“这里的灵力跟你我莫名的契合,你感觉到了吗?”
祝尹点了点头,道:“这周围的一切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还有,我的灵力似乎也在增长,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往我体内涌。难道我与这里产生了共鸣?”
“恐怕不是你我,而是你手中的蚩尤剑。”烛阴说道。
“怎么说?”
“银灵子如此自信浮生城可以被蚩尤掌控,那这里必定与蚩尤有关联。恰巧我的血可以让地魔兽无处遁形,而且我也是可以摧毁蚩尤魂魄的人。整个事件的关联,这不就通顺了吗?他东皇太一无法与蚩尤进行正面对抗。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引我入浮生城摧毁蚩尤魂魄,然后再用我的血引地魔兽现身。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没错,现在恐怕浮生城内外已经乱做一团了。帝君和幽冥联手对抗浮生城众人,钟山,巫族因为我与巫咸的关系可能也会选择参战。人族……巫山和莫家说不定因为某些原因也会参战。当这几方混战结束之后,这天下就是东皇太一所属的妖族的了。”烛阴说道。
“那怎么办?”
“阻止是阻止不了了,就按你说的,将计就计吧!外面的事咱们已经无暇顾及,就放心地交给他们吧!浮生城的神使可都不是草包,相信他们便是了。即便他的计划进行的再顺利,最关键的还要回到这里。得浮生城者得天下!那就把浮生城紧紧地攥在咱们的手心里!化被动为主动!”烛阴说道。
“明白了。”
正如烛阴所言,浮生城内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帝君和幽冥的大军将浮生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山鬼他们抢先一步进了浮生界,暂时未与他们正面遭遇。
不过外其他地方的情况则没有那么乐观了。
桃花漫天飞舞,如梦似幻的无尽桃林里,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老人家坐在桃树下,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
玄猫卧在他脚边,那插在地上的一支桃枝,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桃花仙人,你行事一向谨慎,本本分分,也不曾忤逆帝君。而如今你却纵容钟山君和大巫行那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离经叛道之事?”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身着蓝色长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
“哟,我说是谁呢,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帝君面前的大红人左使啊?来,一起喝一杯桃花酒如何?这桃花酒啊,清香……”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现在帝君也不想治你的罪,你就明确自己的立场就行了。”左使挑了挑眉道。
桃花仙人闻言,哈哈大笑,道:“立场?哈哈哈,老朽能活那么久,能活得畅快。只有一个诀窍,就是我一向坚持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左使闻言脸都气歪了,他指着桃花仙人,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你……若不是现在内忧外患接踵而来,我立马把你抓到帝君面前问罪!”
桃花仙人摊了摊手,撇撇嘴,道:“悉听尊便!”
“没空搭理你!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把他给我看住了!你既然只管自己,就莫要再插手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不然的话,你只要有动作,就是选择了站队。你若站在钟山君他们那一方,就是与帝君与整个神界和幽冥为敌!好自为之吧!”
左使离开之后,无尽桃林外被设了结界,玄猫不安地来回走着,不停地用背蹭着桃花仙人。
“没事的,没事的。”桃花仙人轻抚它的背,安抚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钟山君和大巫才是,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输了的。”
桃红色的花海,狂风骤起,花瓣满天飞舞,迷了林间众人的眼。
那几个留下来监视桃花仙人的神兵,被铺天盖地的花瓣环绕着。待风停,花瓣落地。眼前哪里还有桃花仙人的踪迹?
幽冥庄前,那身着白色纱衣的小姑娘正与左使对阵,双方僵持不下。
“幽冥庄可不是你们天神想进就能进的!”那姑娘白了左使一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大胆!这天下都是帝君的,自然也包括浮生城在内!”左使吹胡子瞪眼地怒斥道。
“是吗?可是,这么些年了,也未见天兵神将敢踏足这里半步!这算哪门子的包括浮生城在内?得浮生城者才能得天下!你口中的天下,怕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姑娘一言,惹得身后众人哈哈大笑。
左使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他招了招手,身后手持刀枪剑戟,全副武装的天兵神将开始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白河幻化为原身,低着头,一双硕大的鹿角对准了敌人,蹄子在地上来回踢着,一副标准的迎战姿势。
“哟,今儿这是有贵客啊!”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婆婆……”众人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哎,哎,乖啊,都要乖。”老妇人笑着安抚似地摸了摸白河的脑袋。
“不知左使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老妇人笑着问道。
左使扶额,心道:又是个装傻充愣的主。
浮生城地界里的三个万年狐狸一般的人物,一个是无尽桃林的桃花仙人,一个是炎阳门的神使东君,还有一个便是幽冥庄的悠婆婆。
这三位可称得上是装傻充愣,和稀泥界的始祖。
“婆婆,帝君现在很是生气。”
“为何啊?哪个妖兽又出来闹事了?”悠婆婆问道。
左使撇撇嘴,道:“是为着你放了钟山君和大巫进浮生城的事儿。”
“哎?”悠婆婆面露惊讶之色道,“我未曾见过钟山君和大巫啊?只有两个凡人打此处过,您也知道浮生城的规矩,过得了关的凡人,咱们是不拦的。”
左使面如菜色,不过经了桃花仙人的事,如今也算有免疫力了。
“之前的事咱暂且不说,就说当下,当下你是站在那一边的?”左使问道。
悠婆婆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眯着眼睛看着他,幽幽地问道:“左使觉得呢?”
左使笑了笑,道:“我觉得你是站在帝君这一边的。”
“那是自然,钟山君也从未说过他与帝君不是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