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万事看淡

云海大厦顶楼的花园餐厅里,江长夜正在吃饭。

梁秋祺没好气的抱着胳膊看他,却没动眼前的餐盘。

江长夜卖力的切着盘中的小牛肉:“味道还不错的,你不喜欢?”

梁秋祺冷哼:“要不是司长发话,我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

“知道,你的前男友是被序列战士杀死的嘛。”江长夜无所谓的回答:“你一心只想报仇。”

他一边说,一边叉起小牛肉送入口中。

平心而论,江长夜更喜欢中式餐品,但在优雅装逼方面,确实小刀拉牛排的作派更适合一些。

梁秋祺的目光越发冰冷。

她缓缓拿起餐桌上的刀叉:“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呃,你这不是叉牛排,而是要叉人的作派啊!

海盗女颜值绝佳,气质强悍。

江长夜其实不喜欢气质太强硬的女人,他更喜欢温润如水的姑娘。

奈何自己遇到的人偏偏都是这类,时崎狂三也好,梁秋祺也罢,个个强气女王,至于田思若,更是典型的女强盗作派,好在对后者他从一开始就没任何想法。

唯一有那么点温柔的是时未影,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江长夜每次看到她,都会有种我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奇怪心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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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江长夜道:“加入镇魔司的人,首选不是实力,而是忠诚。百分之八十的镇魔司成员,或多或少都和序列战士有些仇怨。能把你的眼罩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眼睛。你那么漂亮,这打扮糟蹋了!”

梁秋祺冷哼,却没有摘。

江长夜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追求你?”

梁秋祺没有回答。

江长夜道:“仇恨会蒙蔽理智,忽略许多事。但凡你有仔细一点,拆开我给你的礼物,你就会发现一样东西……希望你没把它们扔到垃圾堆里。”

“什么?”梁秋祺愕然。

江长夜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

盛豹恭恭敬敬的来到江长夜身边:“少爷!”

江长夜道:“红松集团下面有没有像样点的传媒公司?”

盛豹立刻道:“请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片刻后,盛豹回答:“在一家电视台有些股份,但没有话语权。主要红松集团不以这方面为主。”

“什么电视台?”

“第一频道。”

“哦,我听说过,也算有点影响力了。”江长夜摸了摸下巴:“我想在这家电视台说的上话,有没有办法?”

盛豹微笑:“我们可以把它买下来。”

“越快越好。序列之灾不会等我们。”

盛豹点头离去。

梁秋祺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长夜回答:“镇魔司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们始终是跟在序列战士的屁股后面行动。这样做,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性伤害。我们必须引导他们,而传媒就是最好的方式。”

梁秋祺回答:“我们对传媒有影响力,没有必要买下。”

江长夜摇头:“我知道镇魔司能做到什么。你们可以要求各大传媒不去报导序列战士带来的那些伤害,避免恐慌,但这没有意义。走上街头,去听听人们怎么说的。人人都知道序列战士来了,正在到处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没有官方的报道,私底下的议论却满天飞,各种谣言层出不穷。舆论应当引导,而不是强堵。如有必要……就给出假新闻。”

梁秋祺色变:“你在开玩笑?”

江长夜笑了:“镇魔司做不到对吗?所以还是有个自己的电视台比较好。再说了,这家电视台有我们的支持,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独家新闻。独家就是流量,就是传媒兴起的关键!这么好的商业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梁秋祺听的傻住:“你要赚钱?”

“不可以吗?”江长夜反问。

“可你不在乎钱!你甚至不想认你父亲。”

江长夜正色回答:“你错了,没人不在乎钱,只是有些人不愿意低头赚钱。我让周华鸿买下电视台,然后我会帮他把电视台发展起来,成为这两个月内最优秀的传媒机构,而赚到的那部分钱,我和周华鸿一人一半,这样我就不欠他的,我得到的钱也是我应得的。”

“然后呢?”

“证明我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江长夜回答。

梁秋祺醒悟了。

她怔怔的看着江长夜:“你并不是不想要红松集团,你只是想用一种更加高杆的方式回归?”

江长夜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原因,我始终相信能力的意义大于血脉。周董事长虽然因为血脉缘故想要认我,但我却不能依赖于此。趁着他现在算是有求于我,我正好开点条件。要是真进了周家再提要求,他要考虑的就是这个儿子有没有能力,值不值得他托付一切,甚至可能拿起父亲的指挥棒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现在,他只会觉得这是对儿子的补偿,是必须支付的成本。为了挽回那失去的父子情,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有些东西得到的不能太容易,父子感情也是一样。”

梁秋祺无语:“你们是父子,你对他却是满脑子算计?”

听到这话,江长夜滞了一下。

他沉思片刻,终于道:“人总是会变的。你就当我经历沧海,万事看淡吧。”

“这口气,就好像你已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不,那样的人都没你这样的心态。”

“人生的经验不仅仅在于时间,更在于经历!”

“你有什么经历?”

江长夜一笑。

匆匆吃好午餐,他起身道:“晚上回家的时候,别忘了拆礼物。”

就此离开。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江长夜的心却是一片宁寂。

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脑海中却是各种波澜壮阔的画面。

虽然作为准序列战士无法参与到那样的斗争中,但是想想作为这一切的主导者,内心中依然有中莫名的激扬在升腾。

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他眺望着远处矗立的众星之子像,沉思良久,心情渐渐平复。

他取出通讯器别在耳边,联系了万大可。

通讯器里,鞠昌海的声音还算平淡:“你终于联系我们了。”

“听起来,你还是需要我的?”江长夜道。

绿灯亮了。

江长夜手插裤带,随着人群走过。

行走在这一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中,这一刻的江长夜只是平庸的路人,却无人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这一片区域。

耳边,鞠昌海道:“镇魔司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

江长夜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只是道:“你们有个人受了伤。受伤的那个,被人用秘术热能锁定,可以通过设备追查。把那家伙放在冰水里,再使用解除秘术就可以搞定。千万别直接使用解除秘术,那只会直接触发!”

鞠昌海滞了一下:“谢谢,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情报价值一千功勋。你可以赖账,那就不会有后续。”

“五百。”

“可以。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们几份地图,也是五百功勋,总计一千。”

“地图?”

“镇魔司,日轮塔,圣像院。”

鞠昌海想说没有你我们也能搞到地图,但想想能省点事总是好的,便道:“可以,怎么交易?”

“给个邮箱,地图我直接发给你们,一千功勋给大可就好了。”

“好。”

走过斑马线,江长夜继续逛街。

随意道:“现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镇魔司有一个情报分析部门,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动向,习惯等等做出行为预判。不用奇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思维习惯,行事习惯。自己都未必清楚,但敌人往往很清楚。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所以他们没有在众星医院安排重兵,而只是一次测试。这次的成功测试,让他们对自己的分析模型很有信心……悠着点儿吧,做事别再那么按部就班。”

江长夜没有撒谎,镇魔司确实有这么一个序列战士行为分析部门,只不过效果没那么好罢了。

鞠昌海问:“所以只要我们改变行为方式就好办了?你有什么建议?”

江长夜道:“首先,千万千万不要让你们的人落到镇魔司手里。镇魔司一直都在想办法知道咱们的任务。知道了任务目标,就可以做出预判。”

“这个当然。”

“其次,多搞一些假目标。做事功利性别那么强,上来就直指核心。看起来效率高,却也会让他们更加方便洞悉你们的计划。序列战士进来这里,是来发财的。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都可以做,比如抢劫,没必要为任务束缚。任务不让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就不做?太死板了。”

“你在开玩笑?问题是我们赚这里的货币有什么用?”

江长夜笑了。

他此时站在了一家珠宝店前。

站在橱窗前,江长夜看了看模特颈间的项链,随口道:“序列战士习惯用了武力解决问题,但有时候钱更方便。”

说着他进入珠宝店,指指项链:“那串项链,给我包起来。”

然后他手一挥,盛豹鬼魅般出现在江长夜身后,递卡。

江长夜径自离开。

“你在买东西?”鞠昌海诧异。

“嗯,挺漂亮的。买回去做份纪念品。如果运气好,也能换成净土币,再用净土币换成功勋。”

鞠昌海乐了:“试炼世界的物品带回去要经过净化,小心连净化成本都不够。”

“所以要找点值钱的。我算过了,这里一百万以上的货物,去掉净化成本,应缴税负,出售打折,兑换损耗等等,带回去的话应该还能赚个几十点功勋。虽然不是很多,但只要不是太占体积,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还有千万级别的。”

鞠昌海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建议我们抢劫珠宝行?”

“我没有给出任何建议,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你知道对付敌人,有时候从背后捅刀,比正面穿刺要来的更加方便吗?”

“背后捅刀?”

“是的。大量的治安事件会给镇魔司带来巨大的压力。”

“然后呢?”

“你们还不信任我,等有足够的信任再说吧。”说着江长夜摘下通讯器,丢回储物空间。

后面盛豹拿着项链过来:“少爷。”

“给梁队长送过去。”江长夜看都不看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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