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王家有个家丁头子,很有几分天赋,是个不错的将才。”
混乱终于平息,追缴结束,李献文带着大部队跟王家家丁,还有些闻讯赶回来其他洛坤潮州人,也一起回到了城中。
不过李献文到了的第一件事不是汇报战况,而是赶紧指着一个光头提醒莫子布他发现了一個人才。
“王家的家丁,就是回来的这三百人,战力并不低,不管是他们前去剿灭阿里天方寺的乱民,还是回来之后与我配合协作,都有战阵之风。
我还听说,守护昭孟府没让乱民打进去的那几十人,也是此人训练的。”
李献文大力推荐的人,自然就是王家的家丁百户王无病。
莫子布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李献文走南闯北,打过绿营,打过水师,也打过海盗,算是他这最知兵的人之一。
既然他这么推荐,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人,那就得找个机会把他从王家要来。
两人交谈中,王春发长子王闰之快步走了过来,还隔着十几米远他就猛然下拜到地上,磕头磕得邦邦响。
莫子布大惊,赶紧上前去一把扶住王闰之,“世兄千万不要如此,你我平辈,安能受你叩首之礼!”
不料王闰之非常倔强,坚持给莫子布叩首三次,充满感激的说道:“虽是平辈,但五公子是我王闰之的大恩人啊!
没有五公子赶到,我父母妻儿,全家四十余口必然没有幸免之理。
此天高海深之恩,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
莫子布心里有点底了,虽然这王闰之能力一般,但实际上比他父亲王春发为人要真诚、知恩的多。
有这样的人在,以后洛坤这边,就好说话多了。
“咱们同是唐儿,又都跟父辈镇守一方,今日你救我,明日我救你,乃是今后之常态,切勿太挂在心上。
既然世兄已经回来了,这作乱的土狗皆是王家之臣仆,当如何处置,还请世兄示下。”
“不!”王闰之很坚定的一摆手,“这些人是五公子的俘虏,如何处置,当由五公子定夺!”
莫子布看王闰之态度坚决,他也确实需要这份权力,立刻也就不推辞了,他走上前去,在众目睽睽中大声说道:
“乱民犯上,罪不容恕!没什么好说的,伤人者偿,杀人者死,奸淫劫掠加倍惩处!”
“正是此理!”昆仑山堂的士兵一齐大喝一声。
洛坤汉人愣了一下之后,也齐齐跟着大喝一声。
被押着的土著们则开始了瑟瑟发抖,不少人还哭出了声,听着就跟鬼泣一般。
接下来就简单了,不少土著杀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抵赖不了。
洛坤也不大,华人跟土著经常见面,基本都有人认识,不存在漏网之鱼的可能。
于是不过一会,就有两百多土著被从人群中拉了出去,就在洛坤西门外,直接用大棒子锤死,然后昆仑山堂的士兵挨个过去,把脑袋跟剁肉一般砍了下来。
一时间惨叫声与哭声响彻洛坤城。
“龙头,这个狗东西糟蹋了我妹子,害我妹子差点一根麻绳了结了性命,请龙头为我做主!”
一个男子扑了过来,对着俘虏群中一个躲躲闪闪的土著,大声骂道。
好家伙!莫子布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你们他妈的总共进城也就两个时辰出头,其间还不断在跟华人火并,这种情况下还有时间想着下三路的事,泰迪都没你这么饥渴吧。
莫子布把头一歪,新晋打手武文勇上前一把就把这土著给揪了出来,随后四个昆仑山堂士兵把他双手双脚抓住,裤子也被撸了下来。
犯事土著已经被吓崩溃,他疯狂的扭动吼叫着,脸上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武文勇毫无怜悯的拖着敲打石块用的大锤走了过去,这种大锤不能做兵器,但用来行刑,简直恐怖!
嗨的一声,武文勇一锤就砸到了土著的命根子上。
“啊呀!”一声极为高亢,非人的惨叫直冲云霄,震得人耳朵发麻。
一片血肉模糊!
嘶!在场所有的男人,甚至连莫子布都不例外,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起夹紧了屁股,后背一阵阵发麻。
土著们中那些一样犯了奸淫之罪的,基本都已经吓得瘫软到了地上,有些家伙甚至屎尿齐流了起来。
不过多时,又找出来了二十几个被下半身支配的蠢货,全部由碎蛋者武文勇行刑。
他们一时还不会死,而是会在钻心的痛苦中,凄厉嚎叫几个时辰到几天不等,然后凄惨死去。
人群中的齐亚德.阿里在最前面,他完全失去了几天前的意气风发,几次求死都没有成功,已经近乎崩溃。
莫子布走近他的时候,齐亚德.阿里呜呜哭泣着,连连磕头求饶。
莫子布把这个家伙直接拎了出来,拖到王春发面前,“阿叔,这是伱的叛臣,当由您惩处。”
说是让王春发惩处,但莫子布根本没给选择的余地,直接递给了王春发一把还带着肉沫的斧头。
王春发看着莫子布,双手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眼神中还有几分小小的恐惧。
王家不是什么才下南洋的新人,他们家下南洋几百年了,在洛坤生根也几十年了。
王春发受过足够的政治手腕和阴谋诡计培养,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角色。
所以他才能在旧潮州系逐渐没落之后,想出去投靠郑信这条金蝉脱壳再借兵杀回来的妙计。
但打打杀杀这些,王春发从生下来就没接触过多少,他命令过家丁去教训不听话的土著,但自己从未亲临指挥,更没有杀过人。
前几日在港口鼓足勇气,竖起大旗,就已经是他的胆气巅峰,也是平生见过最残酷的局面了。
万众瞩目中,王春发深吸了好几口,终于鼓足勇气接过斧头,他双手握住,看着不停在地上磕头的齐亚德.阿里,就是砍不下去。
杀人这玩意,应该说冷兵器杀人这玩意,其实大多数人第一次做的话,是非常非常需要勇气的。
不信的话,别说杀人了,就是一条大鱼,一只大鹅,大多数人第一次都要做足够的心理建设后,才能下得去手。
莫子布之前还曾经看见过第一次学杀猪的,胡乱捅了五六刀都不敢往要害猛扎,猪没怎样,他浑身颤抖哇哇乱叫的都快脱力了。
王春发就是这样,在所有华人目光逼迫中,他迟疑了一两分钟,方才有勇气一斧头劈下去,只可惜眼睛还是闭着的。
偏了!莫子布撇了撇嘴。
这一斧头,从齐亚德.阿里的耳朵边擦了过去,将这狗东西的耳朵削了半个下来,然后斧头重重落在肩膀上,竟然都没陷进去。
齐亚德.阿里吃痛之下,爬起来就要跑,然后猛地就被陈光耀给一把摁住。
王春发这边,听着刺耳的尖叫,闻到了齐亚德.阿里屎尿齐流带来的恶臭,浑身直接一抖,斧头落到了地上,再也没力气拿起来了。
‘唉!’所有的潮州人,在此刻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莫子布弯腰拿起斧头,施施然走到齐亚德.阿里身边,然后示意陈光耀放他起来。
后背传来的力气陡然松开,齐亚德.阿里惨叫一声爬起来就要跑。
莫子布轻蔑一笑,等他跑出几步之后,方才大步一赶,一斧头猛劈到他左脚上。
齐亚德.阿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整个左脚几乎被砍断,随后重重摔倒在地上。
莫子布受伤举起斧头,一斧头,一斧头,再一斧头!
每次都没劈在要害,全是对着双手双脚去的,差不多把能砍的都砍了下来。
渐渐,齐亚德.阿里的痛苦嚎叫,已经变成了哭叫和无逻辑的乱喊。
莫子布此时才停下手,把斧头递给了王闰之,“世兄,现在轮到你了,务必把此贼斩成肉泥。”
王闰之看了莫子布一眼,迟疑了一下咬牙上前去了,同样双手举起斧头,一下,一下,又一下,虽说没成肉泥,那也差不多了。
半晌,满身碎肉的王闰之跟莫子布一起走了回来。
王春发瘫软在地,看着气质完全陌生的长子,努力的点了点脑袋。
“我儿,这洛坤以后就你做主了,为父去望阁,养老去也!”
王闰之也没推辞,木然的微微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算他不接,父亲也掌握不住洛坤了,不过他并未退下,而是淡淡说道:
“缅人将要入侵,暹罗有倾覆之险,望阁恐被波及,而河仙富庶安全,父亲应该去河仙。”
果然懂的人不用教,莫子布畅快大笑了起来。
“儿郎们,砍下所有该死之人的脑袋,就在西门外给我筑起京观。不当死罪的,全部罚为农奴!”
“得令!”山呼海啸的应答声传来,无论他是昆仑山堂士兵还是洛坤汉人,包括王闰之在内,都是这么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