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何雪云的情绪变化后,许剑铭长叹了口气继续说:\"晋声在外有那么多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对男人而言,尤其是那些必须在外经商或参加应酬的。这种状况很难避免。不过雪云你放心,就算他在外有很多女伴,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们许家公开正统的媳妇,只要有我在场,他就无法轻易撇弃你。\"
何雪云轻轻地转头看着外面飞速逝去的风景,\"他弃我与否都无关紧要,他从未把我当作过妻子。\"
很快,何雪云和许剑铭就返回了位于石澳大浪湾许家的豪华别墅。
进门后,何雪云向许剑铭说道:“爸,我先回房间了。”话音未落,她的脚步已急切地朝着楼上而去。
“雪云、雪云。”许剑铭试图叫住她,但她似乎并未打算回应,于是他转向她的背影喊道,“今晚我不会回来吃晚饭了。”
何雪云并没有回头看,身影不久即消失于二楼楼梯的转角处。许剑铭目光注视着空荡荡的楼阶片刻之后,忽地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掉头离开别墅,返回工作岗位处理事务去了。
径直到自己房间,立即将房门紧紧关起,才倚靠着门缓缓叹了口气。guwo.org 风云小说网
短暂的片刻后,她离开门边,迈步走到房间左侧用于存放衣物的小房间。这间约莫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就在她卧室东面,其内部被大壁柜围满了三边墙面,里面整齐地排列著四季所需的衣物;其中一面墙的大柜门上还镶了一整面穿衣镜。
进入这里,先是脱掉脚上穿着的那双黑色中跟鞋,细心放好;然后又将系在身后的裙带解下,拉开背后的裙扣。就这样,这身典雅的黑色连衣纱裙轻轻褪去,她妙曼的身体随之映照于镜子之中。
她此时拥有的不仅有迷人的脸庞与曼妙的身形,但在她的容顏上此时则铺满了一份凄凉与哀怨,如同那深宅中默默拭淚的,让人不禁为之怜惜。
穿戴舒适便捷的家居服后,何雪云走出小房间,在床头柜上随手拣起一本书,然后走向室外露台的吊籐椅坐了下来开始沉浸在读书中。而她此刻手中的书,封面清晰地书写著《张爱玲作品选》。
直至夜幕低沉之时,仍没看到许剑铭和许晋声归家。何雪云遂自己用餐。这间别墅如同宫廷般宽敞富丽堂皇,在这里,除仆从之外只剩自己一人,即便有些人为伴也难以消除她心中寂寞的孤影;自然也无人陪她共餐。如此之景,即便不在独自一人,依旧令她感到更加的孤单寂寥。
餐后,她洗澡,继续看书直至翻阅完手里的《张爱玲作品选》,继而在观看一会电视后,直至晚上已经过去多半,而父子俩仍未归来,因此她最终选择去寝眠。
躺在床上,面对著宽阔且软柔的寝具,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漆黑夜幕般的天花板,眼角不禁溢出两点莹润的泪滴,于暗处闪现光芒。每天夜晚都是这般孤独地枕卧,仿佛一只鸟儿,被困在华贵但同样也是困笼的笼子内。即便是物质丰富,但内心却没人能懂她的悲伤和孤单。
在这漫无边际的幻想和思绪当中,终于渐渐沉沉入梦:
“雪云,这颗星之泪,妈送给你,好不好?”
朦胧之中,一个温婉秀美的身影将那颗形似眼泪的蓝色宝石项链送到她面前。
“母亲大人,但这不明明就是爸赠你的礼物吗?”对她说道,对方正是这温婉的女子。
“是啊。”女子温柔地摸了摸何雪云的头,“因此,将来当你碰到真正喜欢的人,就将这条项链赠予他。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真正喜爱的人才能给哦。”
何雪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妈。”正当她想要扑入母亲怀抱享受温暖之时,突然听见上空传来一道粗糙的男声。
“何雪云!何雪云!你躲到哪儿去了!”
梦即刻被打断,何雪云渐渐睁开双眼,发现房间的入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先是一怔,而后全身震动起来,内心极其紧张恐惧,急忙坐起身,紧紧裹住身体前方的被子,并且迅速打开旁边的床头灯。
在灯光照射下,何雪云终于勉强辨认出这个人影,竟然正是她的丈夫许晋声。
虽有些宽心,但她也看到了许晋声满脸通红眼睛迷茫,脖子上系着歪七扭八的领带,并且他歪歪扭扭站在门旁的架势;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酒气飘散过来。
“你又喝了酒么?”何雪云捏住了鼻子并紧蹙眉头问起。
这些年许晋声不是彻夜不回,就带着这股浓重的酒气归来。有的时候他更是烂醉如泥。这里不像他的家,倒更像是他随时能回来或者干脆就不来的酒楼。
只见许晋声随手摸向门旁把所有的灯光都开亮,而后踉跄进屋。
虽然行走晃悠不已,然而许晋声还没烂醉到不省人事,还能识别到床上坐着的是何雪云。他边走近同时朝着她高声喝问:\"何雪云你这样怎么当?看见我回来了都不过来伺候?”
何雪云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冷言以对:“你从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更何况多得是女子甘愿去伺候你。”
“的,哪有这样的女人跟自己丈夫说话!”趁着酒劲,许晋声开始咒骂。
当许晋声咒骂到了自己早逝多年的母亲,这让何雪云表情瞬间冷峻起来。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对他的言辞直接不理。
\"的跟你像根木偶一样说话,老子懒得和你废话。\"骂声连篇后许晋声走向了浴室。
洗澡后许晋声似乎清醒许多。擦拭头发之际他还对她说:\"哎听说你今儿个遇着抢银行的事儿了吧?没事儿吧,嗯不过看来你现在好端端的模样应该没什么大事。\"
面对如此冷漠丈夫的态度,自己经历生命危险才从抢劫匪手中活命归来,却听到许晋声这般言语。这让何雪云既心寒更感到愤怒。不过,还是保持了沉默,任凭他的声音像风吹过一般。
“话说,似乎有什么人救下了你。那人是谁啊,那么牛气,对省港的强盗们都无惧?”许晋声又追问着。
瞬间,原本暴怒的许晋声突然平静下来,脸上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