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止不住颤抖的东岭,呵呵的笑出声来,没有回答悦瑶的问题,而是开口道“悦氏,我与你,本无仇怨,今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只求你能爽快的给我一死!”
这种痛,绝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对于东姓氏族,他付出了三十年,最后却不及一个逃家荒诞了二十年的东毅!
今日之后,他自知就算悦氏放过他,东家也不会放过他!不然血老也不会弃他而不顾!那句殉职,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等到悦瑶点头,东岭毫无保留的将东家关于血族一脉的记载,统统说了出来。
原来,北遥、稀云、怀岭三国分裂前,这片大陆是一个称为羌麟州的国度,皇朝氏族东姓!血灵一脉乃是羌麟州开国就存在的护国使族。
说白了,对外是强族护国。对内,也就如死士一般,效忠皇权。
而后羌麟州因乱分裂,原皇族——东姓氏族,就被血灵一脉护卫逃离皇庭。而后创立了北遥国。
然而东姓氏族放弃皇位,隐姓入市。可血灵一脉,却为北遥开国皇帝圈稳这片国土。而后的几十年里,北遥护国太使一职,皆为东姓氏族之人。
直至当朝皇帝坐上龙位,东姓氏族才不再居护国太使。究其缘由,乃是因为东姓本源血脉稀薄,导致血灵一脉少出。
“他们的能力呢?”悦瑶打断道。
这种皇权之间的争斗,悦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是以后,悦瑶也不可能会与皇权斗争,有所联系。
所以这些事,于她而言,知与不知,并无不同!
眼下,她更在意的,是血灵一脉的能力是什么?弱点是什么!
东岭深吸了口气,良久才道“血灵一脉传承着一种瞳术。但凡是活物,都可控其心智。”
果然!和悦瑶想的差不多!不然南宫越也不会与其对视片刻后,失去了两刻钟的记忆。在悦遥看来,这或许和她穿越前的催眠术大相径庭吧。
至于血灵一脉的弱点,不用问,自然是眼睛了!没有眼睛施展瞳术,他们最多也就只能说是身手好一些罢了。
悦瑶拍了拍南宫越。“把这些小东西弄走,至于他,生死由命吧!”
三月的官道,冰雪初化,来往的人几乎为零。加之这一片横飞的血肉,只待天黑,定会有野兽前来觅食。
然而就在悦瑶转身的一霎那,南宫越已经结束了东岭的生命。东岭必须死,在经历今日这后,若此人不死,必将为大患!以其他日纠结,不如这时了断!以绝后患!他说过,为了悦儿,他不在乎双手沾满鲜血!
哪怕与世人为敌,只要能成为悦儿的马前卒,他亦无怨言!
失了笛音操控的牛头犬蚁,寻着血肉气息而去。
如事悦瑶所言,牛头犬蚁觅食之物,不过一日,也就只能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了。
回家的路上,悦瑶被南宫越抱在怀里,飞落于各个树枝之间。悦瑶满脑子东姓氏族,而南宫越心里,却被‘血灵’‘血兽’四字占满。
这一天,他忽然知道了太多,以至于自己一时无法消化。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想,自己是北遥之人吗?如果不是,又来自来里?那黑纱老者口中的‘血兽’又为何物?
回到悦家小院后,悦瑶全身心的扑到了养殖场里。因为这一年,地龙的养殖已经扩大至全悦礼村。
所以沃土产量增涨十倍不至。加之献沃土方时,悦瑶就已经为如今谋划,扩建的几处仓库,都堆满了配制好的沃土。
这些日子,对于都德县的铺子,沃土的量,悦瑶也很是控制。毕竟刘行涣那个人,她是不打算有来往的。
在悦瑶看来,边陲三郡的天,估计也要因学院这事儿,起变化了!
果然,七日以后,忙得近一月不见的曲怀仁急匆匆的跑来院家。一进门,跟见了鬼似的直叫唤。
南宫越一脸厌恶,打算将这噪音丢出家门去。
然而平日很会观察南宫越的曲大公子,跟丢了魂似的,拽着南宫越就道“出事了!出大事了!悦瑶呢?她不会还在睡吧?这天都塌了,她还能睡得着啊?”
“闭嘴!”南宫越明令。
曲怀仁却是两脚不着地,直在院中转悠。“悦瑶呢?快去叫她啊!天塌了!”
等到从林子里回来的悦瑶和于春女行至悦家小院门前,一个红色物体快速从她们面前飞过,落到门对面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下面。
这定睛一看,于春女手忙脚乱的过去扶人。那曲怀仁竟一把扑进春女怀里,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春女啊!南宫越又欺负我!”
一身张扬的红色锦服,沾了些尘土,于春女一手抚着曲怀仁的背,一手轻轻的拍去红衣上的尘土。
“你没事做吗?跑来惹他干嘛?”悦瑶探身到门前,看了眼院内。
自打那日东岭死后,南宫越原就冰冷的性情,更是寒撤入骨。平日里,悦瑶都很少敢去惹他,曲怀仁这时候送上门来,那不是自己打死吗?
听到悦瑶的声音,曲怀仁忽然就不哭了,几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就拽着悦瑶的说道“你可算来了,走走走!边陲三郡要变天了!得赶紧想办法啊!”
不待悦瑶反应,他又拖又拽的,要将悦瑶推上打着曲家旗的豪华马车。车帘上那金丝线绣成的花朵,被照得闪亮刺眼。
“松手!”南宫越清冷的声音从曲怀仁身后响起。
曲家大公子就跟被人点了穴似的,保护着推的动作,十个手指头,唰一下,松开了!原本被推上马车的悦瑶,失了重心,眼看着就昴后摔下。
尖叫响起,下一秒,悦瑶竟被抱了个满怀。熟悉的结实胸膛,抵在她的后背,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间,十指相扣,体温比常人冷上几分。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南宫越一把将悦瑶打横抱起,错过曲怀仁身旁时,冷不丁的说了句。
那曲大公子大气也不敢出,猛的将两只手,收后背后。都怪自己太冲动,竟然把这位弑神老爷给忘了。他可不能没有手啊!
曲怀仁虽然喜好打打闹闹,可是这般失体统的时候,倒还真没有!悦瑶拍了拍南宫越冰冷的脸,示意他别再吓唬曲大公子了。
“行了,进来说。这天不还好好的在头上吗?”打老远,她就和春女听到曲怀仁的声音,说什么天塌了、出大事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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