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简直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因着学院理会乃初建,许多事物还得自己打磨。悦瑶便亲自坐阵过来。随在悦瑶身后的,除了南宫越,还有五名曲家推荐过来的师傅。

掌事的,是王师傅。王师傅在曲家楼子里,做了三十年。没出过任何纰漏,且性格沉稳、张弛有度。

悦家学院理会开张首日,门前的马车整整齐齐的排了两排。就连凤家的马车,都停在了理会门前。

其实凤家早在悦瑶还在都德县时,就送来过拜帖。奈何那时悦瑶不在,与凤家的会面,便一再往后推了许久。

然而,让悦瑶和南宫越都没想到的是,来人居然会是允文。看着允文花白的两鬓,悦瑶听到了身旁南宫越哽咽的长叹。

“许久没见了,你们到里屋坐下聊会儿吧!”

可允文却谢绝了悦瑶的提议。路他已经选了,如今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南宫越。只能将目光投向悦瑶,不再看南宫越。

“今日前来,是替凤家求签悦家学院的。”

面对允文的支字不提,悦瑶又见南宫越一声不吭,直接发了火。“那你今日算是白来了!还请允公子回去吧!”

对于凤家,她说过,不会手软的!她与凤宁的那点情份,早折在了东毅的手里。如今李婉儿做主凤家,她就更不可能放任凤家了!

这是允文选择的路,也早就注定了结果。

“悦夫人!无论曾经有什么过结,生意场上,咱们只谈生意如何?”

原着学院签出厨子,除了要求学员月银之外,并没有另收银两。而允文却开出了,签一人,多付一百两的优厚条件。

然而他并不知道东毅曾经在凤家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悦瑶此刻针对的,还是李婉儿罢了。

可他给出的优厚条件,足以证明,婉儿已经为凤家放下身姿,愿与悦家修好。

如是这般,悦瑶依旧态度强硬的回绝。定是还为当初之事,怀恨在心。

悦瑶直言:“没错!给你情份,你不要。我谈的也只是生意!我们家不缺你那点银子。所以,请回吧!”不待允文再开口,悦瑶就差人送客了。

对于凤家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送了出来,加之凤家来人难看的脸色。引得门外的众商贾老爷们,众说纷纭。

在众人看来,曾经高傲的凤家,如今到悦家学院求人,便代表着凤家已经向悦家低头。

于场面上来说,通常这种时候,绝大多数,都会以此契机与凤家修好。更何况,如今的凤家,可是有节度使大人这个强硬后台的!

别人巴结都来不急,悦家却是摆明了要与凤家死磕到底!这简直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然而,在场之人无不人人自危。只道,日后惹谁,也不能惹悦家!毕竟像悦氏这样,一日为敌便终身为敌的一根筋,在这百年商行里,还真没见过。

这样的人,要么沉入商海之底,尸骨无存;要么凌驾于商海之上,呼风唤雨!

然而,于悦瑶而言。凤家今日出现在理会,已经为悦家奠定了边临县的地位!打今儿起,她就是要让这些商贾们看清楚位置,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乖乖的收起来!

不得不说,悦瑶的目地达到了!估计,除了周恣言周老板,但凡来理会的商贾老爷们,都不敢把算盘打到悦家来了。

每日门庭若市的学院理会,一周后就闭口谢客了。要知道,制酒一道的学员,乔南只招了六十人,这一周就已经都签出去了。其余厨子也签出去六十余人。

一百二十八张契约书,为悦家收入六千两之多。加之所签酒坊的一成收益,来年的悦家,将是突飞猛进的一次飞跃。

眼下,为了以后的生意,还得先把果园和养殖场扩建起来。于是方才收入的一千两,又要被悦瑶换成地契了。

只是这次购置地产,悦瑶没有选择去找于成,而是直接拜托到李泰。这倒是把李泰高兴坏了!

李泰知道,这是悦氏又一次为他送去邀功的机会。于是李泰连夜进了节度使府,将此事仔细报给了许大人。这许大人竟将边临县最穷的山沟子囤,指到了悦家名下。

几日后,拿到地契的悦瑶,差点没亲自把眼珠子抠出来!她怎么就瞎到去相信李泰呢?那山沟子囤,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在哪个犄角旮旯。

再三打听后,才知道山沟子囤不仅地处偏远、人烟稀薄。距离悦礼村那叫一个远!

这此,悦瑶直接将印了悦字的拜帖,递到了县衙。然而门访却告知她,李大人被节度使许大人,请去问话了。

悦瑶从不是个遇事就打退堂鼓的,转尔又将拜帖送到了节度使府。当初悦瑶为节度使大人吆喝宰群羊的大戏,在背地里被府里的下人们,传得神忽奇神。悦之一姓,已经被他们刻入脑海。

接帖之人见是悦家红印,态度即刻变得恭顺起来。就连送拜帖的时候,都如脚下生风一般,进去不多时,就回来请她入门了。

还是上次那个院子,节度使大人与李大人一身素装,正聚精会神于石桌上的棋局里。见着悦瑶,许瑞招了招手,即刻就有下人抬来椅子,请悦瑶入坐。

南宫越和以往一样,随在悦瑶身后,看似一名尽忠职守的护卫。

棋局结束,两位大人相视而笑,悦瑶用脚后根想,都知道结局定是节度使大人赢了。毕竟这位许大人,可是初来乍到之时,就将边临县众商贾当肥羊宰了的人。

“不知悦老板,可热衷于棋盘之乐?”许瑞依旧是那幅看不出真假的笑脸。

悦瑶看了一眼棋盘,摇头回了句:“小妇人哪懂这些。”

许瑞却是长哼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不然以悦老板的智慧,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看似打趣的玩笑话,悦瑶却又品出了别样的意味。你当这位许大人是夸赞她聪慧?

天真!这不过是在敲打她,众使她天资过人,也最好别成为他的对手。

悦瑶打第一眼见到这许大人时,就想起一句猎险行当中的至理名言:如果你遇见了狐狸,那你就要比狐狸更狡猾。

不然你赖以生存的余粮,就会在不经意间,被它席卷一空!

许大人这张随时都挂在脸上的笑,和眼里偶尔不经意闪过的狡黠。与狐狸相较,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常有人将这棋盘比作天下。然,小妇人最多就只能做个棋子儿,对手为何物。就不是小妇人这样的棋子,可以昴视的。”

悦瑶也回得很有意思,坦言自己会是颗好棋子,绝不会踏出棋盘半步。

见着许大人脸上真实了几分的笑意,悦瑶才将地契放到了手边桌上。笑问道:“不知大人这步棋,用意何为呢?”

若她到此刻,还看不出那山沟子囤,是节度使大人指给她的。那她还费脑子混什么商行?不如进山打猎,混个温饱等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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