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皎洁的新月之下,边临县城墙之上,一道黑影跃过,没入无人的街道深处。
薛宅已是入夜,敞开的大门前,管事的规矩立于门前,躬身伏礼,送别醉客。
偌大的正厅里,三张雕花圆桌上酒盏散落,下人扶起半醉的薛正文往后院而去。
入了别院,徐慕芸腰枝乱颤的迎了出来,那身月白色锦绸将婀娜的身姿,包裹得醉人心神,半透的绣花笼纱,在夜风下起舞,步摇点缀相宜,衬得面如芙蓉。
“老爷,再高兴的事,也得注意身子。”娇滴滴的嗓音,酥魅入骨。
薛正文咧嘴一笑,手便抚到徐慕芸胸前,浓重的鼻息道“芸娘真美,如画中的芙蓉仙子一般,摄人心魂啊!”
刘婆子见惯了这种画面,低着头,将门拉上,遣退了丫鬟,这才离去。
徐慕芸将人扶到床上,将一直温着的酒端了上来“这是奴家新酿的香蜜,里面可加了能让老爷大展雄风的秘方呢!”
“怎么?芸娘对老爷我不满?”
徐慕芸应付薛正文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奴家怎会不满,老爷的手段,可是京都出了名的,哪个女子不想与老爷春风一度,尽尝男女情事。”
说着,昴头饮入杯中酒水,香软入怀,渡尽酒水,二人尽是缠绵……
夜风席卷,夹杂着璇旎低喘之声飘上房檐,月尖之下,黑影取出竹笛,长发飘飞间,额前青丝之下是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上一双血瞳,如索命阎王。
竹笛声轻缓悠扬,月光下,草丛微动,无数长蛇倾巢而出,涌向烛火摇曳的屋子!
转瞬,屋内响起尖叫,碰撞声四起,烛火倒地,黑烟席卷而出。
薛宅的下人们惊呼走水,提水灭火,却无人留意到屋顶一瞬而没的身影。
寡妇村
悦瑶听到院门轻响,摸着匕首往门边站定,待到有人推门而入,悦瑶手中匕首剜出银光,直击来人面门。
“女人!”南宫越一手扣住悦瑶的手腕,一手捂着她的嘴,用身体将悦瑶挤到墙角。这女人下手是真狠,换作身手普通的,必会着了她的道。
见是南宫越,悦瑶才点头作罢,扬了扬头,示意他外面说话。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南宫越长衫轻拂,跨门而入,留给她一个背影。
“你……”
看着那背影,悦瑶很想跳上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磨蹭怎么办?
后半夜她一直瞪着南宫越无法入睡,为什么?因为她打不过他,想等他睡着,想悄悄抹他脖子。
村长是个办事利落的,次日便将房契送了来。一双宝贝最是欢喜,四人只花了一天,便搬了过去。相较这废弃的窝棚,新院子可强了不少。
木床和木柜,桌椅板凳虽老旧,却也齐全。倒是让悦瑶省了些银钱。
十两银锭便也所剩无几,悦瑶便决定明日再去趟县城。
依旧是十个铜板从牛寡妇家租的牛车,依旧是南宫越扬鞭赶车,依旧是一头随意散乱的青丝遮去了他妖冶的面容。
然而今日的县城却热闹非凡,人们口中议论着两件事。
一则,昨日聚香阁的摆鱼宴,说这聚香阁不知从哪里得了两条天河中才有的大鱼,那鳞片如婴儿手掌大小,五光十色绝非凡品。
边临县中,有钱有势的谁不想去竟上一块,指不定真能益寿延年、长生不老。传闻不过手掌般宽肉身肉,被卖出五十两的高价。那么长的一条鱼,不得卖出几百两之多!
更让人惊叹的是,吃过鱼的人,皆对那鱼肉百般赞赏!
二则,薛宅半夜走水。
走水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满屋满院的长虫,甚是吓人!有人说,半夜听闻笛声,也有人说,是薛家姨娘歹事做多了,遭了天堑。
却也有人低语,曾有人见着薛姨娘的屋檐上一抹血瞳的鬼魅身影。听的人脸色煞白,忙捂着对方的嘴,只道莫要再提。
最后悦瑶隐约听到二人提及玉面阎罗四字,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越的背影,血瞳!笛声!玉面阎罗!难道是他?
当牛车停下,悦瑶才回过神来,南宫越叫过门后,和上次一样,靠在车头打盹。
还是上次那个厨子,开门见是悦瑶,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打过招呼,便跑回店中去请长柜。
这次长柜一出门,满脸堆笑,恭敬几分。悦瑶也没涨价,还是五个银角头一条鱼。
五条鱼共着两个银锭子,五个银角头,长柜的给得很是干脆。还提出欲与她签定长期合同,说罢,便从身上取出一份契书,聚香阁的大印已着其上。
“难怪聚香阁能昴首于北遥国。你们东家真是好算计。”说归说,这送到嘴边的肉,自是不会放掉。
“哪里哪里!东家更赞赏悦夫人虽身为女子,能力与气度更胜男儿一筹!”
悦瑶只笑不语,北遥女人的地位她是知道的,若不是自己的东西服人,这些男人们压根不会拿正眼瞧你。
契书双方各执一份,按照其上所书,只律定悦瑶不得与其他酒楼合作,而聚香阁对悦瑶送来的东西,无论品种与数量,绝不拒收,且承诺价格高于市场。
这份契书给悦瑶带来的扶持力可见一斑!
从聚香阁离开,小灵儿昴首挺胸的直叫唤“谁说女子不如男?娘亲不就成了正经商人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崇拜!
钰儿也不甘落后,直言“等日后我考学入官,定要举新政,破旧制!”
对着两孩子一通夸奖后,悦瑶不仅在县城花了五个银角头买了鸡、鸭,还选了头牛,订了车架子。原着要离开了,又去了当铺,买了些细布衣裳。
回到东城门下等候的牛车旁,将衣裳丢给了南宫越“即然还不打算离开,我便给你选了几件衣裳,虽是旧物,却省了缝制的时日。”
南宫越看着怀里的布包,有些出神。
灵儿似有意味的将目光回转于她和南宫越之间,钰儿却是忽然冷冰冰道“你可别多想,我娘就是嫌你那身味大,怕熏着我们。”语毕,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