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食之味饱,已是半夜,凤宁唤来医馆值夜郎中,原想再用个医间让悦瑶歇息。
没想到本就不多的医间,已经住满。
凤宁身旁的小厮也不见回来,悦瑶也不放心将凤宁一人置于医馆,便决定留下来。
“你且歇息吧!我就在这儿打会盹,便是。”
“瑶儿若是不介意,不如上床合衣而眠。明日一早,我们再去求见李大人,尽快将你店铺之事,弄个明白。”
如果是南宫越的床,悦瑶不会有丝毫犹豫,可是凤宁,还是算了吧!免得坏了人家谦谦公子的名声。
摇手拒绝后,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悦瑶自然没看到,凤宁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一夜,打盹的人,因久坐而混身疼痛,怨这夜太长,不得眠。而床上躺着的,却无心睡眠,贪婪的吸着她独有的香气,希望这夜再长些。
次日一早,凤宁身旁服侍的小厮来了医馆,悦瑶这才放下心来。凤宁依旧拖着孱弱的身体,与她去了县衙。
可李大人依旧是,即不在县衙,也不在后宅。
悦瑶便打算将这事先放放,回一趟小于村。凤宁也未强留,还给她安排了车,正欲道别,却见着吴二长柜,抹着一头的汗,求见凤宁。
“悦夫人也在此,正好!正好!”吴二长柜道。
“出何事了?”
吴二长柜,这才道出。因着前几日,受了凤宁的嘱托,去汉林郡收购徐震光的蔬菜铺子,这刚花大笔银子将铺子买下,就见着有人在汉林郡兜售沃土。
“六处铺子,花了不少银子!可如今咱们的东西再到那边,怕是没有出路!那东家这银子,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了?”
说罢,还从肩上的布袋中,取出一捧,放在桌上。
“正好请悦夫人瞧瞧,这可是真品?”
悦瑶仔细查看“从表面上看,确实是真品。”
“你可知兜售之人的去处?”凤宁问。
吴二长柜点头“此人面生,以往从没见过。最大的问题是,汉林郡已经有人用这沃土,种出了和小于村一样的蔬菜。”
“不可能!”悦瑶惊呼。
“瑶儿莫及。”凤宁握着她的手安抚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细细摸清了便是。”
悦瑶不自在的将手抽回,这事也太突然了。先是自家店铺被封,然后那李大人还不见了!本欲到汉林郡发展,接连又是汉林郡出了这档子事。
怎么看,都觉得是背后有人给她下套啊!徐家?
“瑶儿,当下之急,只能你我二人,亲去访上一趟。你家出的东西,自是得你去认认,是不是真的!再者,怎么看,都觉得是冲着你来的。”凤宁道。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再将两个娃带上。家里的生意,也得交待一下。”
凤宁说得没错,这事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她悦瑶从不怕人挑事,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面对!她倒要看看,又是哪位看她不顺眼了。
命人送走悦瑶,吴二长柜,将六张房契放到凤宁桌上,并未多话,退了出去。东家要远行,他得赶紧安排好了,还得去医馆请上两个郎中随行。
一手托腮,凤宁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一手的指尖敲打着檀木长桌。
“公子要远行,是否要与太老爷回禀一下?”小厮问。
凤宁摇头,笑道“不必!这边我的生意,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当是去汉林郡游山玩水!”
“除了必备物品,公子还需要再带些什么吗?”
沉思许久,凤宁才交待道“去一趟成衣坊,按着悦夫人的身段,买上几套。颜色就选她喜好的,青色和蓝色。”
“那夫人家的小姐和公子,是否也选是一些?”小厮问。
“不用!”凤宁道“孩子们不会去的。”
这边小厮刚离开,门外一女子推门而入。
凤宁背对门,目光看向远处天空中,那抹乌云下的光亮。
“有事?”
“哥!听说你要出远门?还是和那女人一起?”
“仙儿,管好自己。”
“哥!”凤仙儿气得跺脚“北遥女人不能二嫁,爷爷更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女人进门!”
“出去!”凤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哥!”她怎听不出自家哥哥生意的声音!
两次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哥哥居然喝斥她。她可都是为了哥哥好!
凤仙儿深吸了口气,道“爷爷让我告诉你,多与李府走动,比起那个女人,诗妤姐姐才更适合你!也更适合凤家!”
“哥,你听仙儿一句!她是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的,娶进门是不可能的!你最多就只能将她养成外室。这又是何必呢?”凤仙儿不死心,再次心平气合的劝解。
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凤宁,从小他虽体弱多病,可是心性坚韧,又颇为偏执。只要是他认定的,他总会使尽手段得到。
就如同他背地里养的那些死士!当初是为了给爹报仇,可如今明明是用不上了的,他还是这么养着,就像是虎啸天还活着,他还能报仇似的。
“哥,这就是你们的命数!早些放弃吧!爷爷让我来瞧瞧你身体可好些了,若是能动,让我过几日请诗妤姐姐来赏景。爷爷希望你能做陪。”
凤宁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转身,看着自家哥哥孤独的背影,凤仙儿心底生疼,凤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他承受得太多。
如果有别的人可以继承凤家,她会真心祝福自家哥哥,她也希望这个从十几岁就挑起凤家重担的哥哥,能与心仪的女子白头偕老。
可为什么偏偏是悦氏呢?弃妇也就罢了,还有两个孩子!她是不可能被凤家接纳的!
关上房门,凤仙儿低叹出声。
凤宁游神归来,才见凤仙儿已经离去。
他此生从没有像今日这样,对明日有着无尽的期待。
而此刻的悦家小院,没了往日的祥和,只因某人无度的释放自带的低气压!
南宫越那双狭长的眸子微眯,琥珀色的瞳孔透着森人的寒意。嘴角擒着似笑非笑的幅度。
“本打算一同前往,不曾想钰儿童生试就这几天了。除了你,我不信任何人,更不会将孩子托付给别人。他们,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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