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该向你开这样的口。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帮凤家说上一回。”
允文开口的时候,甚至不敢看南宫越。当初他做的那些,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南宫越的身上,要回报。
可如今,为了婉儿,他不得一而再而三的破了底线。这是他选的路,他想守护她。
南宫越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句“她叫你来的?”
看到允文眼中的犹豫,南宫越即刻就明白了。“允文,你心里明明知道。李婉儿从来没有爱过你!她爱的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为何,你就是不愿意认清事实呢?”
是啊!允文将眸光投向远方。他知道李婉儿心里没有他,更没有爱过他;他即不瞎,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李婉儿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
可他就是无法自拔的深爱着她。看她哭泣时,他的心甚至比她还疼。看她失落时,他希望自己能帮到她,哪怕万劫不复。
李婉儿就是一碗毒药,可偏偏就叫他喝得甘之如饴。
“如果李婉儿是悦瑶,你是我,又会如何?”
爱之一毒,无人能解。
“悦瑶不似李碗儿,如果她不爱我,只会将我赶离身边!绝不会将我拴在身旁,极尽利用!”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悦儿,悦儿是个极有底线的人。“李婉儿,不配与悦儿相较!”
“也许吧!”
允文苦笑。他承认婉儿不及悦氏。可事间万物,皆个自有道!“藤蔓依附大树而活,这是藤蔓的错的吗?”
“可你知道那被依附的大树,终免不了被它夺去阳光与养分而枯死吗?”
“或许这就是它们之间的命运吧!”相互为伴,却又不得不相互伤害。“你不是那棵树,又怎会知道,大树不是心甘情愿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南宫越已经明白,他想说的,允文都是知道的。反正他就打定了主意,要为李婉儿付出所有了。
包括,他们之间的那点牵绊与情份。
“既然多说无益,我也实话实说。”南宫越直言“我不会帮李婉儿!或许在你眼中,李婉儿所做的一切,都有她的道理。可是我不能容忍,悦儿以身犯险。”
以他对李婉儿的了解。只怕是,这其中只有针对悦儿的圈套。
二人正静默相视之时,悦瑶从山上回来了。见着允文时,悦瑶先是一惊,而后却也淡然了。想来,定是李婉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允文来找南宫越说情了。
只是李婉儿越是这么急切,悦瑶心底,就越是觉得此事有诈呀!
为什么?因为李婉儿向谁低头,也不可能向她低头。不是吗?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饭。”悦瑶作势要去厨房,却被南宫越拦了下来。
“他还有事,这就要走。”
允文也真是没有多留,起身道别,被南宫越送了出去。
悦瑶可是看得明白真切,这哪是允文要走,明明是被南宫越赶走的。不多时,南宫越的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悦瑶进厨房做饭,南宫越紧随其后,打起下手。
“他是来为李婉儿做说客的?”悦瑶问。
南宫越却没有回答,而是忽然问道“悦儿,若你不爱我,会将我留在身边吗?”
悦瑶想都没想,笑着说道“我若不爱你,把你留在身边做甚?还不如把你拿去换那千两赏。”
无视着南宫越的大黑脸,悦瑶哈哈大笑,走过南宫越身边,还在他脸上掐上几下。取笑道“你若敢变心,我就直接将你变现了!”
南宫越虽不知变现为何意,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甜甜的味道。能遇到她,真好!
一双儿女不在家,悦瑶做的吃食,就全是仅着南宫越的喜好来。虽是三菜一汤,却也都是南宫越平日里喜欢的菜式。
吃饭时,悦瑶说起了陈氏与周恣言,而后道出之后几日的安排。原着七月进了尾声,悦家红蓼花绝收,想来周恣言,定然将有所动作。
她想趁此机会,把周家这颗藏得颇深的毒瘤,连根去除。也正好借着这个时机,把匿境中的红蓼花,光明正大的带回村里来。
南宫越从来都是悦瑶说一,绝不说二的主。吃完饭,让悦瑶去收拾要带走的衣物,自己倒是乖乖的涮碗去了。
次日一早,悦瑶先是去了于大林家,请于大林去县城找泥瓦匠来,要将悦家小院再扩建几间出来。
之后大势动作的赶着马车,离开了悦礼村。但凡是有人问她去处,她都会说,自己是要去采买些红蓼花回来。
那劲头,就差敲锣打鼓的让全村人都知道似的。然而入了县城,悦瑶就让南宫越将马车寄在东城门处的一处茶楼里。还给了七日的马料钱,嘱咐店家看顾好马车。
转而就近选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一间房。此番举动,看得南宫越一头雾水。
“站在那发什么呆?过来啊!”
南宫越走过去,看到到悦瑶打开的包袱里,尽是上次在都德县显裳阁时,为他买下的衣物。心下却是疑惑嘀咕“悦儿这是要女扮男装?”
悦瑶拿看傻子的眸光,鄙视南宫越道“这么大的男装,我怎么拌?”而后拿了一件,相较最为艳色的,塞到南宫越手中。
“你先换衣服,咱们还赶着去吃白食呢!”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门。
等到悦瑶抬着一盆水回来的时候,南宫越也换好了衣裳。不得不说,南宫越这身量,真是一符好衣架子。
悦瑶满意点头,就着水给南宫越梳起发来。随意将青丝半束于后,以一条同色发带扎紧,悦瑶就开始啧啧称羡。
谁叫人家有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呢!再瞧瞧自己,真是长得也太随意了!
收拾好了南宫越,悦瑶也开始折腾自己。换了身稍像样的衣裳,又梳了个丫鬟鬓,描眉涂唇,摆弄一番后,南宫越直接都看傻了。
这别人画妆都是将自己画美,悦瑶倒好,脸上这幅妆容……南宫越不知是悦瑶不会描妆,还是故意而为。
以至于不知道该说赞扬的话,还是最好闭嘴别吭声。在偷偷瞥见铜镜上,悦瑶满意的笑脸后。南宫越最终决定,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
出门前,悦瑶提醒南宫越,将怀容居——词苑的麟牌,挂在腰间。为了凸现麟牌,她才特意为南宫越挑了这件艳色的衣裳。
至于灵感嘛,自然来源于猎险行当中,常用的路亚拟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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