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到底是谁和我对着干?

其实从南宫越在茶楼出现之后,徐震光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几日,徐震光派出人去四处打听那日出现在汇茗居的俊美男人,无果而终。

眼下始作俑者寻不到,只能将那些庄户老爷们安抚下来。可是徐震光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此刻上门,不等于坐实了徐家沃土有假?如若不施以安抚,又怕影响徐家生意。

说来说去,徐震光都怀疑起自己手中的沃土方子,是否属实!

有样心慌的,自是姨娘白锦。可眼下干娘那边又没有任何回应,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真不该起贪念,如实说是干娘给的方子就好了。

也不至于如今悔不当初。

这边方子真实与否还没个定论呢!制沃土的庄头,就寻了来。

“出啥事了?”徐震光强装镇定的问。

庄头行了礼,道明来意。“老爷,这两日我觉着不对啊!不知是何缘由,来着们庄上卖地龙的人越来越少了,昨儿一天才来了两个!我今儿一早去了铺子,铺子的伙计说,他们那也没人拿地龙来换铜板了。”

这地龙可是头等大事,塘子里的鱼还得用这玩意儿去喂呢!那些鱼可是他重金托人去悦家买来的,一条鱼好几个银角头呢!

“之前收的地龙呢?”徐震光问。

“当初,老爷说这些地龙吃得金贵,尽量头天收足次日投喂的量。再说整个都德县,也就咱们家收这玩意儿,不怕没人卖。所以庄子里一直没有备多的。昨儿收的还不够今天投喂的。这才急得没方,找老爷来定夺。”

也是商行混迹多年的人,徐震光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指对了!

难道是徐家制沃土的事,传到悦氏耳朵里了?不对!他之所以选在近年关的档口,就是防止悦氏应对。眼下大雪将至,若那悦氏此刻过来,不开春,她可回不去。

悦家那么大一摊子生意,任谁都明白不能捡芝麻丢了西瓜。若不是悦氏,他着实想不明白,还有谁了!

难道是凤家?凤家如今不也在打压悦氏吗?若他凤家还站在悦氏背后,他哪会去动悦家沃土!听闻这些日子,凤家可将曲家弄得四分五裂的。别说没有由头,就算有,也抽不出身啊!

庄头看着自家老爷一会儿昴头,一会低头,还时不时的摇头,壮胆问道“老爷,鱼可等不起,咱们是不是先把眼前的急给应对过去?”

“行!加些价,以前咱们一个铜板收二十条,加到两个铜板。你们也别只坐在庄子上,差人赶车出去,十里八乡的走走,知道的人越多,这价钱才能压得回去。两个铜板的价,只用来应对这两日,等到卖的人多了,还是回去老价钱。”

“是!小的明白!老爷的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怎么能便宜了那些穷疯子。我就差人去办。”

说来也是巧的,打着徐家旗的牛车到垒庄收地龙,伙计卖力吆喝,手中两串铜板子甩得哗哗直响,竟一个人也没吸引过来。

倒是不远处瞅着一架牛车前排起了长队。都是些妇孺,手里提着篮子。

“小哥!刚才听你喊收地龙?”一个半大的小孩问。

伙计点头,看了眼孩子手里提的蓝子。

那孩子问了价钱,竟一脸嫌弃的说“你这价还想收地龙?”

“我这价咋了?以往一个铜板收二十条,今儿一个铜板十条,张了一倍了!”这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徐家庄子长大的,徐家老爷可是抠门得很,能给这价钱,绝对是难得的高价。

出门前,庄头可给他交代了,只收两日的用量。再有多的,还按以前的价收。

“前面那,你看着没?一个铜板五条!”小孩冲他做了个鬼脸,拉着一帮半大小子,跑开了。

“哄鬼呢!”伙计淬了一口唾沫,接着吆喝,当看到刚才那群孩子在那边排起队,嘴里的吆喝声,生生咽了回去。

赶了车过去,就见着一个记账,一个验货,将数好的地龙倒进牛车货斗里。他看了眼,已经是满满一斗的地龙。

打了个笑脸,上去问价。听闻真是一个铜板收五条,有些坐不住了。忙打听起他们东家是谁,那两人嘴紧得很,硬是一个字没漏出来。

见着软的不成,干脆把徐家搬了出来。

“你们这是要和徐家对着干?就不怕得罪徐家?”

徐家什么人?那可是整个汉林郡都出了名的大户!他就不信了,在汉林郡的地盘儿上,还有人敢得罪他们徐家?

“我们东家说了,徐家做事不厚道!地龙这么精贵的东西,最少也值这个价!徐家欺负百姓,故意压低价,那是欺诈!”

“你、你少胡说八道!诬蔑徐家,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这破玩意儿,满山都是,徐家花铜板买,那是给他们恩惠呢!不识好歹!”

得,这一说,可将在场的百姓惹怒了,有些脾气极的,更是回了句“满山都是?那你们自个儿上山抓去!还恩惠呢!人家边临县悦家打一开始都是十条换一个铜板。你们呢?”

“哟!你也知道是边临县啊?那你咋不去那卖?笑话,各个地方价钱不一,正常得很!”

“瞅你那身铜臭味!不就是徐家奴才,还把自个儿当徐家少爷不成?一口一个你们徐家,你性徐?呸!”

这话逗乐了大伙,一众人起哄之下,将那伙计撵了开。

“等着吧!我就不信还有比徐家财大气粗的!他们高价能收几天?等他们不收了,你们想卖,我还不买!”朝众人淬了口,灰溜溜的赶着车离开了垒庄。

回到徐家庄子,正好遇到几个从别处回来的车,见着他们的车也是空空的,这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竟遇上了同样的事!

几人一合计,连忙找到庄头,把事情一说,庄头气得脸红脖子粗,又骂又叫终不过无济于事。摸着黑入县城,去徐家说明事由。

徐震光听完震怒。“是谁!到底是谁敢和我徐家这么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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