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闻言,动作一顿,没想到他会主动叫自己,转头看向他,眸中满是疑惑。
司左琛和司右霖也瞬时紧张了起来,站在她身旁没有准备上楼的动作。
司衍枭眸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轻声说道:“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司左琛听出他这是变相的下着逐客令,朝司右霖微一点头,司右霖瞬间会意,抬眸看向江染,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担忧。
江染朝他微微勾唇,莞尔一笑,示意他安心。
等到司左琛和司右霖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司衍枭这才看向江染,眸中带着丝丝寒意。
江染见状,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径自出声问道:“特意在这里等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司衍枭眸光微凛,冷声说道:“我想和你谈一谈。”
“好。”江染也不推拒,直接走到沙发处和他对立而坐:“你说。”
司衍枭唇角微抿,低声开口,直奔主题。
“你最近未免和两个孩子走的太近了一些。”
闻言,江染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他们是我的孩子,怎么?难不成我还得和他们保持距离才行?”
司衍枭听着江染话间的嘲讽,面色一变,随即开口回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一早就已经将话和你讲的很清楚了,离婚一事势在必行,你和他们现在有过多的接触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
江染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担心孩子对自己用了心,倒时侯会在离婚的事情上面多加干涉,让他难做。
思及此,江染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冷声开口回道:“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司衍枭听着,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出声接着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孩子被你的表象所欺骗,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
江染听罢,面上隐隐流露出一抹不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还不等她开口回怼,就听到司衍枭复又开口接着说道。
“我劝你趁早还是收起自己那些没用的心思,更不要想着用孩子来威胁我,即便是离婚,孩子也不会交给你抚养。”
见司衍枭话间丝毫不留情面,甚至将她的后路都断绝了,江染面色一变,眸光微冷,径自厉声质问道。
“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的去留?”
说罢,抬眸看向司衍枭,眸中满是审视。
若是换做其他事情,她懒得和他争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听到就过去了。
可唯独孩子的事情于她而言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退让,先前她就已经和江越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司衍枭会提起。
司衍枭听着江染的嘲讽,眸光一凛,径自开口回道:“凭他们是我的孩子。”
江染闻言面露不屑,与此同时,司左琛在二楼拐角处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见他们因为这件事争执不休,面上闪过一丝冷意。
他原本一路上就因为两人之间的事情而心事重重,所以见父亲将她叫住,特意站在这里偷听。
见父亲像是置气一样决定着他们的去处,司左琛心底顿时涌现出了阵阵苦涩,瞬间觉得有些难过。
司右霖在房间里迟迟等不到哥哥回来,正准备出来寻找就见司左琛面色不虞,失神落魄的走了过来。
心上闪过一丝疑惑,连忙上前两步,低声询问出声:“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左琛听着他的问询,堪堪回神,随意摆了摆手,接着径自走进洗漱间,将司右霖隔绝在外,留他一人疑惑不解。
另一边,江染唇角微勾,冷嗤出声:“他们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
听着江染的嘲讽,司衍枭闻言一怔,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江染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唇角微抿,复又冷声说道:“除此以外,还有你的那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我知道那个墓碑对于你而言意义重大。”
“听说那个墓碑里的人原本应该是你的初恋?”
见江染提及白竹薇,司衍枭面色猛地一边:“你不配提她!”
江染注意到司衍枭的情绪突然激动,强按捺住心底的不悦,并未应声,而是顺着刚才话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多么看重先前的那段感情,可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顾及着两个孩子的情绪,你也不该再继续找下去了。”
江染说罢,微微垂眸,她其实只说了一部分,还有另外一点是她感觉到墓碑的蹊跷,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如果司衍枭执意要追查下去的话,只怕会遭遇不测。
她知道他对玄学一事保持不信的态度,更何况自己一说,只怕他会更加偏激,只能采取柔和政策。
果然,司衍枭听到江染的劝说,面上闪过一丝一丝愧疚,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孩子于他而言固然重要,可白竹薇在他心里的占比也不容小觑,更何况现在才得了一些线索,现在让他放弃?
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司衍枭冷眼看向江染,眉心微蹙,眸中上过一丝阴鸷,冷声嘲讽道:“你以为你用孩子做挡箭牌我就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即便没有竹薇司家夫人的身份也轮不到你!”
闻言,江染眉心一跳,面露无奈:“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用恶意来揣测我的想法?”
说罢,话间微微一顿,复又轻叹出声,接着说道:“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想必你也没有听进去,可我还是要提醒你,司家太太这个位置也不是人人都想坐的。”
“怎么,难不成你想说你还是那个例外不成?”司衍枭听着,蓦地冷声开口嘲讽道。
“你要不是想占着这个位置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婚?又准备拿孩子说事?还是病急乱投医用玄学来做挡箭牌?”
司衍枭语气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嘲讽。
江染听着,眸光微敛,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和他争辩。
唇角微微勾起,嘴角划过一抹冷嘲,接着冷笑出声:“随你怎么想,总之言尽于此,听不听都是你的事情。”
说罢,也不理会司衍枭是什么反应,径自转身朝楼上走去。
司衍枭抬眸看着她的背影,没想到她会采取漠视的态度,自己刚才的话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丝毫得不到回响。
随即眉心一蹙,复又冷嗤一声。
江染回了房间洗漱过后盘膝在床上进行打坐。
灵气在体内运转,在体表隐隐形成淡薄雾气,同时在经脉之处流淌而过,而后慢慢的沉到丹田处。
等灵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后,江染缓缓睁开双眸,周身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入夜之后,空气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周遭都静悄悄的,空余树上知了的蝉鸣声。
江染阖眼躺在床上,眉心微蹙,仿若陷入了梦魇中,手心微微攥成拳状,意识似在挣扎。
她接连几日都好眠,不曾想今天居然久违的梦到了前世。
过往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却突然印入眼帘,她见到了自己从小生活的昆山和师兄弟们。
眼前隐隐有个人影闪过,她条件反射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可话到嘴边脑中却又一片空白,丝毫不记得他是谁。
接着画面一闪,她夜观天象,天空上突现异象,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乌云密布,空气中压抑的氛围瞬间凝固一般。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雷击从天而降,直朝自己而来,她想躲,可身体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危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