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忽然沸腾,几乎是翻了一番,城里是出了什么问题?!”
刚踏出鬼城的宁权猛然觉查到身后的气浪非同一般,登时为之错愕,转过身去,望向鬼城之中。
这鬼城刚刚爆发出来的气息,极为浓郁,恐怖异常,只不过……
宁权感觉这股阴气似乎并不鬼怪发出来了,那股磅礴的天地敕封之力难以掩盖。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嘉明鬼王绝对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他绝对不是正在谋求城隍之位,城隍之位所拥有的天地敕封之力远远不及刚刚爆发出来的百分之一。
就好像说是小马哥立志要成为百万富翁一般,离谱!
不过短时间内宁权决定还是离此地远点儿,等待会宴开始后,再探探那鬼王的底细。
现在,宁权还有另一件事。
去寻一下攻城的淮军,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何选择攻打嘉明县。
虽说是仙道中人不便插手此类兵家征伐,但倘若其中有什么隐秘之事,宁权自然也会插手此事的。
最重要的是,宁权除了仙道之人的身份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他是魏国先帝嫡次子,大魏祁王宁盛祈。
有这等身份加持,宁权插足大魏凡俗之事倒也理所应当。
那淮南军队的踪迹并不是很难寻找,除非是在特殊地形之中,否则的话数千乃至上万人的军队很难藏匿的无声无息。
特别是目前,这会儿攻城军队似乎并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在嘉明城外四十里外,宁权便发现了军营。
说来也怪,宁权虽然不懂什么兵法,但是也经过前世电视剧、电影以及小说的洗礼,知道类似什么围城战最重要的是围城,断绝敌人粮道的重要性。
而这支部队人数大概在三千人上下,一直驻扎在此处,既不能遏敌咽喉,亦不能对其形成什么压力断其增援。
甚至于,宁权都能看到嘉明县派出十几骑的斥候到处求援。
就算是佯攻也应该摆出一副姿态吧?
宁权完全看不懂,这支军队到底要干什么,仿佛奉命驻扎在这里一般。
不仅是鬼城有古怪,这支军队也有些古怪。
全都有问题是吧?
我今天就挨个看看你们的真面目,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
军营中,戒备森严,来往士卒巡视,斥候遍布四周。
鼓角齐鸣鼓,甲光向日开。
这支军队的组成部分十分的别扭,靠近军营部分的五百士卒人人带甲,虎背熊腰,任谁看去都能道一声好男儿。
而军营外围却是一群瘦骨嶙峋的老弱病残,只能通过粗布麻衣上的‘淮’字以及部分人带的头盔来判断,他们确实是淮阳王的军队。
一只信鸽从远方‘咕咕’而来,一路飞翔停歇至军营前。
亲卫跨剑从大营中走出,从信鸽中取出一张纸条,那信鸽颇为灵性的看了亲卫一眼,亲卫立马心领神会,掏出几个谷子让那信鸽大快朵颐一番,随后便带着纸条,走进了大仗。
大仗中,唯有一两鬓斑白的老将正在奋笔疾书,似乎在练习什么术法。
悠然自得,一点都看不出此刻正处于战争阶段。
那亲卫进入大帐之后,立马单膝跪地,将纸条奉上,铿锵有力道:“将军,王上有令,我等消耗完这些杂兵之后,立马拔营离开,撤回淮南,与张将军会和。”
“知道了。”
老将眉头一皱,手中的毛笔为之一顿,接着道:“没想到老夫戎马一生,如今却要屈于后辈之下,做这等派兵送死之事!”
听到老将如此讲话,他亲卫立马谨慎的抬头望了四周一眼,惊慌地低声道:“将军慎言,这军营之中可是有国师的爪牙...”
“国师?!一群秃驴而已,老夫何惧于其?”老将冷笑,“老夫六十有九,历经三朝先帝,屡征靖国,如今告老又被淮阳王三顾而请出,不就是看重老夫的名气么?那群秃驴敢杀老夫否?”
老将看得透彻,虽然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不在自己,甚至于整个军营中只有三十名亲卫是自己的心腹,但他也十分清楚,在淮阳王账下,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自己就是一面旗帜,政和府的驻军多是自己军中后辈,将自己挪到此处震慑政和府,抵得上十万大军。
至于国师?
老将已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选择错了新君。
他之所以会选择淮阳王,只是因为国家大事皆被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国师所掌控,因此才会加入淮阳王一方,清君侧。
但却没想到淮阳王的势力还没有出望州,淮阳王身边也出现了国师。
而且还不是一个。
虽然大魏四代先帝朝中均有天师坐镇,但那些天师都不会插手国事,只是驻守常洛,而现在的国师们却是将皇帝视作傀儡,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军队的指挥权在那国师耳目之手,自己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将军稍后,在下有些关于淮阳王府国师之事要询问一二。”
忽然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老将为之一愣,亲卫大惊失色,连忙抽出佩剑,拱卫在老将身前,爆喝道:“什么人?!”
“冒昧来访,还请老将军勿怪。”
宁权的身影从大帐外缓步走了进来,微笑着看向老将以及其亲卫,微笑着开口道:“在下宁权,有些事情还想请教老将军一二。”
亲卫依旧十分紧张,死死地盯着宁权的身影,额头已经隐隐渗出些许汗水。
此人竟然能够在军营之中穿梭自如,没有引起任何警报,甚至于若不是主动出口,自己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这武功是何等的登峰造极?!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增援了。
而那老将盯着宁权的面孔,隐隐觉得这张面孔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只能一遍遍低声念着‘宁权’二字,绞尽脑汁回忆着什么。
宁权摊开手来,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同时张口道:“宁某不是来行刺老将军的,若是信不过宁某,宁某便在这站着,等老将军回答完宁某的问题,宁某即刻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