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那大刀直勾勾地砍在距离宁权头顶三寸之处,进退不得,登时引得那伙计一阵惶恐,脸色惨白无比:“是……是不灭咒符,这……这……”
闻言,宁权不由失笑道:“你们这个紫极教还挺讲究的。”
不灭咒符?怎么是个东西全都要和咒符扯上关系?
这紫极教是不是跟咒符有什么未解之缘啊,一个劲儿的强调什么咒符。
这个紫极穹天大良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念头在宁权脑海中一闪而逝,紧接着,宁权便看向了这三个愣在原地的伙计,张口道:“跪下!”
猛然间,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直接将这三个伙计以压倒性的力度将他们层层压住,动弹不得。
而那满脸横肉的恶客见此状,毫不犹豫地从凳子上朝着后方滚去,一个驴打滚想要朝着一旁的灌木丛滚去。
若是江湖凡人武者之间的对战,这恶客或许还能逃出一条生路,但他面前的却是宁权这个修行者,见那恶客如此,冷哼一声,狂风席卷而来,直接将那灌木丛掀飞!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都是被那三娘子鬼迷了心窍,所以才斗胆冒犯了仙长,我烂命一条,仙长杀我脏手,仙长……仙长……”
那恶客见自己周围的灌木丛被飓风席卷,当即明白了很多,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总是双目被飓风所吹得根本睁不开,但依旧还是跪倒在地上,不断地朝着茶棚方向叩首,企图得到那人的原谅。
“你倒是心里还算是有点数的。”宁权叹了口气,“但是你做的那些事儿,罄竹难书啊。”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跪倒在地上不断磕头的恶客忍不住在心里喊冤,当然他表面上自然还是一副怂成狗的样子。
虽然他确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问题是他和眼前这人是头一遭见面,自己做了什么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说,这绝对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他没亲眼看见就等于我没做过!
宁权看着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宁权也不需要知道。
只需要知道望气术提示自己他的血煞之色很重便是了。
宁权随手将三娘子显形,漫不经心的说道:“三娘子,变成狗的这个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个?”
那三娘子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说话了,当即为之一喜,但随后就马上反应了过来,对着宁权讨好般的恭敬回答:“仙长,这是二师兄韩一一,不是刘老三。”
“那刘老三排行第几?”宁权问道。
“刘老三在二十八位弟子中排行第十五。”
“你呢?”
“我是第十二。”
听到这么说,宁权就感到有些惊奇了。
三娘子排名第十二,韩一一排名第二,刘老三排名第十五……合着你们这名字和排名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宁权感到有几分无语,不过也没感到有什么。
宁权抬手,正准备给予这些紫极教众最终的刑罚,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动,登时愣了片刻。
“这里竟然还有个土地?”
宁权感到十分的惊讶。
政和府的土地都消失殆尽了,受灾十分严重的淮北府竟然还有土地公残存,实在是令宁权有些惊叹了。
宁权见那土地似乎在此地犹豫不决,当即明白了那土地在犹豫什么,毫不犹豫地开口念道:“土地速来,土地速来。”
宁权并没有什么唤神的术法,之所以能够在此唤神,主要便是来自于自己的酆都帝玺。
酆都帝玺有天地敕封之地,自然可以引动部分神只,而土地也是天地敕封的神只之一,属于低配简化版的城隍,有守土之责。
不是阴司系统的,但是宁权也是可以凭借这酆都帝玺的天地敕封之力来牵引其降临,达成唤神之术的同等功效。
伴随着宁权的呼唤之声传来,该地土地也立马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什么控制,从土壤中钻出,对着宁权拱手道:“小老儿拜见仙长。”
这土地十分符合宁权内心对于土地的预期。
佝偻老者,胡须长而发白,慈眉善目拄着拐杖,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祥老者的模样。
“土地公不必客气。”宁权笑道。
那土地犹豫片刻后,颤颤巍巍地张口道:“敢问仙长可是来自政和府的……酆都帝君?”
宁权闻言颇感惊讶,不由反问道:“土地公是如何知晓‘酆都帝君’这个名讳的?”
“原来真是帝君当面,小老儿拜见帝君!”那土地闻言大喜,连忙对着宁权长拜作揖,“小老儿盼帝君,如久旱逢甘霖也。”
说完之后,那土地便继续开口为宁权解释道:“小老儿也是一方土地,守一方安宁。”
“这些时日以来妖魔滋生,小老儿虽然想要力保此地安宁,但奈何妖魔越来越多,小老儿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土地边说边叹气:“前些日子,从淮南府、政和府方向来了大批的鬼类,说是什么嘉山之中多了个酆都鬼城,有位仙人号‘酆都帝君’,统摄政和府、淮南府的城隍阴司,小老儿估摸着,帝君应该会来我淮北府,因此在此等候,可算将帝君盼来了。”
“土地公谬赞了。”宁权长叹。
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而此刻,听到土地与宁权对话的三娘子以及四个跪在地上的紫极教众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统摄阴司、酆都帝君?
这……这是……
他们虽然也算是半个修行者,但对于神只还是难掩凡人的畏惧,特别是城隍这样的一地阴司之长。
而听面前这土地说,这贵公子模样的仙长竟然是比城隍还要高上一个级别的存在,足以被称为帝君的存在?!
三娘子更是瞪大了眼睛,内心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一个煞星来。
而宁权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而是对着土地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土地公如何称呼,以及这淮北府还有哪些神只仍在恪守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