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气咻咻地反驳:“胡说八道,我才没要嫁给你!”
“是吗?”
墨谨时微微一笑,举起手里的结婚申请书晃了晃,“可是你刚才已经按下手印了啊。”
萨沙一愣,原来刚才在几人挣扎之际,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了纸面,留下了一个歪歪斜斜的指印。
和墨谨时按上去的指印刚好一左一右,仿佛组成一颗心形图案。
她眼底迸射出怒火,紧紧绑住的身体不停摇晃,“还给我,这根本不算数!”
墨司宸视线锐利如刀,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那墨谨时和他手上的那张纸已经被射穿了。
他毫不畏惧墨谨时手上黑洞,洞的枪口,甚至还径直往前迈了一步,冷冷道:“我不信你敢对我开,枪。”
“我为什么不敢?”
墨谨时不复往日在人前的清雅温润,白皙清隽的面孔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残忍。
“这里天高皇帝远,杀了你,再随便丢到北极圈内的冰原森林里,几场大雪过后,谁还能找到你的尸体不成?”
墨司宸不屑地勾起唇角,这点威胁还吓不倒他。
“墨谨时,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哄骗夏夏算什么男人?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卑鄙吗?”
他已经从文颂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墨谨时居然伪造了一个“沈夏”的身份,骗得黎夏稀里糊涂跟他跑来芬兰,还差点就注册结婚了。
墨司宸眸光森寒,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
“你不就是欺负夏夏失忆了,才能钻空子骗她吗?如果她没有出事,她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墨谨时脸色微沉,咔哒一声打开保险,枪口对准墨司宸,声音抬高:“小夏是为了救你你才差点出事的,都是你害的她,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句话戳中墨司宸心底最深的伤口,像是刚愈合不久又被撕开了疮疤,锥心裂肺的痛。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语气低沉却又冷静到了极点。
“我承认是我的错,所以我会用余生来偿还她——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二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局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萨沙吃的早餐里被墨谨时下了药,她能坚持清醒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结果还要听这两个男人说一些奇怪的话,让她的大脑越发昏沉。
她虽然不认识墨司宸,却莫名对他心生好感,艰难地转过头望向他的方向求助:“喂,你不是来救我的吗,快带我走啊?”
“夏夏别急,我这就带你回家。”
墨司宸看她的目光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就算她不认得自己了,他也有足够的耐心陪她找回记忆。
他又往前一步,墨谨时枪口突然下移,往他前面半步的位置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子弹几乎从他脚边弹开,叮叮当当地飞出去。
墨谨时面无表情:“别过来,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墨司宸单手插,进口袋,握紧了那个冰凉坚硬的玻璃瓶。
鲛人头领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意用这个办法……
墨司宸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和他商量:“就算夏夏失忆了,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你,你干嘛非要和她结婚呢?”
强扭的瓜不甜,墨谨时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过得那么顺心罢了。”
墨谨时玩味一笑,扬起手上的结婚申请书,“有了这张纸,黎夏和我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她就是你的五嫂了,你猜爷爷会不会允许墨家出现这样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