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谨真冲出家门,外面很快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黎夏想要追出去,却被蓝启按住,摇了摇头。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真就是被我惯坏了,你好好吃饭,不用管她。”
这下黎夏更加笃定蓝启不对劲了,从前蓝谨真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哪里舍得说这种重话?
她不动声色地坐下来继续吃饭,就见蓝启对燕秋十分上心,不停地给她夹菜,燕秋也会替蓝启盛汤。
两个人你来我往,看起来十分甜蜜。
黎夏顿时觉得这顿饭吃得无比艰难,自己头顶上简直明晃晃写着电灯泡三个大字。
早知道她就应该追出去,跟蓝谨真一起下馆子的……
吃过晚饭,黎夏主动道:“蓝伯伯,我给你把个脉吧,之前的方子吃了半年也该换了。”
蓝启欣然应允。
倒是燕秋神色微动,似是有些惊讶,又笑着掩饰过去,柔柔道:“原来你还懂医术?”
蓝启与有荣焉,“是啊,小夏的医术可是连京城灵芝堂的大夫都赞不绝口呢。”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燕秋招招手,“一会儿让小夏也给你看看,你不是总说最近睡眠不好吗?”
燕秋还想推辞,“都是老毛病了,忍忍就过去了,就不麻烦小夏了吧。”
蓝启态度坚决,“不行,你总是这样睡不好,人都憔悴了,我会心疼的。”
黎夏忍着牙酸,朝燕秋挤出假笑:“没关系的,反正就是一顺手的事。”
燕秋百般不情愿,最后还是没办法,在黎夏面前坐下,伸出右手。
黎夏先抬头看了一眼燕秋的面相,在她眼底捕捉到一丝紧张的情绪。
奇怪,不就是把个脉吗,她在害怕什么?
黎夏不动声色地伸手搭脉,故意拖延了一会儿,眉心还微微蹙起。
蓝启看着她的表情,不由紧张起来,“小夏,你阿姨她没事吧?”
“哦,没什么,就是女人上了年纪,肾气不足,所以才会心慌气短,少眠多梦。再加上燕秋阿姨前不久刚刚流产过,亏了根本,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黎夏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全无视燕秋煞白的脸色,还好心地问她:“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方子?虽说现在医学发达,无痛人,流一觉就好,但是小月子还是要好好坐的……”
蓝启一脸不可置信,“流产?这是怎么回事?燕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燕秋张口结舌,正要解释,又被黎夏打断。
“咦,蓝伯伯,你不知道吗?”
黎夏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表情,又飞快地小声解释:“可是从脉象上来看,她流产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我还以为孩子是你们俩的……”
“蓝启,你听我解释……”
燕秋慌了,去拉蓝启的手,却被他甩开。
蓝启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冷冷地看着她,“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那孩子是谁的?”
燕秋百口莫辩,忍不住瞪了黎夏一眼,抓起包包捂着脸跑了出去,一副心碎欲绝的模样。
蓝启看着她柔弱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差点又要心软。
黎夏忙不迭拉住他,“蓝伯伯,关于你的身体,我还有个新的治疗方案……”
燕秋跑出蓝家,故意在大门口磨蹭了一会儿,也不见蓝启追出来。
她脸上的温婉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怨毒之色。
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