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与人为善,也不妨碍有小人背后说我坏话啊。”曹敬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再说了,别人说我坏话,也不一定是我得罪了他她啊?”
“哦?不是你,那还有谁?”年轻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曹敬,等着他的回答。
“比如说……你?”曹敬看着年轻男子,坏笑道。
“我?”年轻男子哑然失笑,他伸手隔空点了点曹敬,笑道,“说你坏话的人,如何跟我扯得上关系?”
“说我坏话的人,可能就是因为我阻了她的好事。”曹敬挑眉,笑意深深。
年轻男子收了笑,皱眉:“……邬师妹吗?我明明都跟她把话说明白了……”
曹敬嗤笑道:“你说明白了又怎样?人家可听不明白呢。”
年轻男子有些苦恼:“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明明并没有招惹她,为什么她就看上我了啊?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仲孙家嫡二房的嫡次子,这身份,不用招惹谁,多的是哭着喊着要给你暖被窝的女子。”曹敬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举起来,隔空敬了年轻男子一下。
年轻男子不喜欢曹敬的说辞:“暖什么被窝?!你又口无遮拦!”
“好好,是我口无遮拦,我自罚一杯。”曹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年轻男子叹道:“就算我身份惹人垂涎,但我已是定了亲的人,修仙界里无人不知,为何总有一些女子明明知道故意往我身前凑?我与安儿两情相悦,这一生,除了她,我是不会再另娶她人的。那些女子若硬要往我房里钻,最后也只能是做妾。妾为半主半奴,在夫家里毫无尊严地位可言,没想到这样都还有人……”年轻男子浓眉紧锁,不想再说下去。
“严正啊,你说错了,妾是在主家,不是在夫家。夫家只有妻能说,妾可万万说不得的。你们仲孙家是施师妹的夫家,可不是什么蛇鬼牛神的夫家。”曹敬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曹敬口中的施师妹正是施仪安,而年轻男子是仲孙家嫡二房的嫡次子仲孙严正,他与施仪安是未婚夫妻。
听到曹敬说起施仪安,仲孙严正微红了脸,他抿嘴偷笑,笑完之后,他看着曹敬又喝下一杯酒,皱眉问道:“敬哥,你在任务里是不是受了什么气?”仲孙严正知道曹敬刚做完一个任务出来。
曹敬倒酒的动作一顿,他叹口气,倒满杯,一饮而尽,然后举着空酒杯,静静地把玩着。
一向开朗的曹敬忽然变得沉默苦闷,仲孙严正很好奇他在任务时空里遭遇到了什么事:“不方便说吗?”
“还好。”曹敬放下酒杯,抬头看向仲孙严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结论对不对,不过我是受不了再验证一回的。”
“到底什么事?”曹敬的话让仲孙严正有些紧张起来。
曹敬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他每次遇上什么事,与仲孙严正见面的第一刻就会说与仲孙严正知晓的,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件事憋了这么半天,仲孙严正觉得曹敬遇到的事可能有些严重。他们进入琉璃幻境是只有魂魄能够进入的,因此在琉璃幻境里,若是遇到什么可能会对魂魄有影响的事,是十分不安全的。
仲孙严正以为曹敬遇上的是与魂魄相关的棘手问题,他紧紧盯着曹敬的眼睛,等着曹敬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我这回是不是意外情况,不过……”曹敬再饮一杯酒后,说道,“严正,‘离魄令’在我们成为女儿身后,似乎无法使用。”
“哈?!怎么可能?!”仲孙严正震惊非常。
曹敬所说的“离魄令”是御仙书院的男弟子们为了应对在任务时空中不得不与女子交.合时使用的法诀,当他们必须要与任务时空里的某些特定人物“深入交流”的时候,他们就会默念离魄令,使自己的魂魄短暂离体,只让肉.体与对方“深入”缠.绵。等“深入交流”结束后,他们的魂魄又会回归肉.体,继续完成任务。
“我当时以为没问题,因此差点被人……”曹敬说到这里一顿,然后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好在我察觉到不对劲,阻止了那人继续,不然我……算了,不说了!”曹敬想起往事,心情烦闷,他又倒满一杯酒,一口饮尽。
“离魄令在女儿身时不能用?!那以后我们接到任务原主是女子的任务,该怎么办?!”仲孙严正有些苦恼起来。
曹敬耸肩,说道:“接了先看看情况呗,如果不必与人交.合,那就可以做下去,若躲不了要做,那就只能放弃了。”他在这一个任务之前,可还当过三回女人呢,那三回他都不用跟男人睡,所以直到这一次成了乐檬,他才察觉到离魄令好像对女儿身不起作用。
仲孙严正觉得曹敬的话有理,他点头赞同道:“你这话也对。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样,以后也只能这样做了。”不过就算曹敬猜测错了,仲孙严正也决定不接要与男人睡觉的任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可不想被男人给睡了。
“不过,没想到离魄令竟然还有这样的缺陷……”仲孙严正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压压惊。
曹敬忽然想起另一个法诀:“严正,女弟子们用的那个法诀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的……”
“她们用的是‘离魂法诀’。”仲孙严正说道,“跟我们的‘离魄令’差不多……诶?!敬哥!你说……如果我们的离魄令对女儿身不起作用,那她们的离魂法诀……”
“我想应该对男儿身也不会起作用吧?”曹敬倒酒的动作一顿,“不过,谁知道呢?离魂法诀跟离魄令也许不一样吧……”
仲孙严正转着手里的酒杯,他还是不太放心:“不管一不一样,我还是跟安儿说一声,让她以后进了男儿身的时候,小心着些。”
“她进了男儿身有啥好小心的?她成了男人,去睡女人,她又不吃亏。”曹敬白了仲孙严正一眼。
“不行!她是我的人,怎么可以跟别的人睡?!”仲孙严正听了曹敬的话,怒瞪着他。
“醋坛子。”曹敬理都不想理仲孙严正这个爱吃醋的家伙。
仲孙严正被曹敬说红了脸,他梗着脖子,瞪着曹敬:“安儿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就算要睡也只能跟我睡!不管是别的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以占了我的位置!能睡在她身边的就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