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她的装束没有延续昨天的性感路线,紧身连衣裙换成了浅粉色的t恤加牛仔裤,再配上运动鞋和轻松的马尾,整个人显得青春了不少。
当然,只要智商还算正常,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这样打扮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感叹,有些女人真的比变形金钢还牛x。
罗娜刚一进门就先看我是不是按那尼姑的要求挂了念珠,查看无误后还直夸我听话。但她马上就看出我还是一双熊猫眼,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当即便起了疑,追问我到底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看她这么体贴,我硬是强忍着没把真相讲出来,只说自己昨晚看球看得太晚了,所以没怎么睡够。
罗娜见问不出破绽来,也就相信了,于是一边盛粥,一边数落我说,这么多天都没休息好,居然还熬夜,再年轻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不行,晚上我得来看着你。
我吓了一跳,赶紧搜肠刮肚的编着理由拒绝,同时赌咒发誓绝对不再熬夜晚睡了。罗娜这才作罢,陪我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下楼拿车,送我去上班。
快到公墓时,我故意让她停下,以免被班上的同事看见,搞得人尽皆知,也省得那帮家伙老嚼我的舌根。
罗娜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我中午自己对付着吃点,下班时她再来找我一起吃晚饭,说完对我笑笑就走了,我也转身去上班。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过两三天,同事中就有人看到我和罗娜在一起,八卦迅速传开,招来不少羡慕嫉妒恨。其中也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劝我千万别犹豫,甭管她年纪和长相,也别信什么克夫不克夫的,只要有钱拿,就算是认干妈也得一往无前。
我只当他们是放屁,总觉得这样住下去肯定要出事,几次想找借口离开,可见她对我这么好,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庆幸的是从那晚之后,没有再做过恶梦,只是脑袋总昏昏沉沉的,估计是一直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也没怎么在意。
让我感到恐惧和困惑的就剩下掌心的那块红斑了,这几天它又发生了新的变化,不光颜色越来越血红,上面似乎还出现了纹理,似乎这东西竟是活的,在不断地生长着。
我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体内确实藏着什么东西,虽然怕得要命,但却不敢和其他人说,只好每天刻意把右手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看出来,包括罗娜在内。其实我很想让她带我去找明一法师问问清楚,但却被心里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似乎潜意识在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日子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差不多有点儿熟悉新房子,以及每天和罗娜在一起的生活了。
这天早晨,她来得稍晚了一些,说自己不上来了,叫我直接下楼来找她。
我挂了电话之后就换了鞋出来,正准备锁门,忽然听到对面“吱嘎”一声,房门也被推开了。
说来也怪,这么些天来我还从没见过对面这家人长什么样,也没见他们开过门,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当场就惊呆了,只见推门而出的赫然竟是老o!
第十三章 夜半楼道
我惊讶万分的看着老o,实在想不到隔了这么些天之后会突然见到他,但更想不到的是,他竟会住在这种地方。你老兄既然是这么有钱的主,干嘛还到公墓跟我们抢饭碗啊?
几乎就在同时,老o也发现了我。他脸上仍是那副要把装b事业进行到底的表情,但嘴上却分明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了这话,差点儿忍不住“靠”出声来,心想你怎么一见到我就是这句话?大清早的出门,手里还拿着钥匙,你说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来做贼啊?
当然,不爽归不爽,我也没忘正事,既然好不容易逮到他了,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必须得好好问问我这些天来遇到的事到底属于神马状况。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老o看我的样子有点儿不对头,那眼神儿分明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两步跨到身前,一把抓起我的右手翻开,就死盯着掌心的那块红斑看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式的向后缩,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根本挣脱不了。而且大热的天这家伙的爪子还是冰凉冰凉的,感觉十分奇怪。
然而就在这时,我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在巷子里,老o也曾经抓着我的手,而且还在上面画过什么东西,只是当时啥也没看出来。
我心中一凛,难道这块血一样的红斑竟和老o有关?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现在这种反应,更让我心惊肉跳。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老o突然放下我的手掌,然后一把将我推到旁边,直接就往屋里闯。不过,他还没进门就停住了脚步,仰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挂在门上的那串菩提子念珠,目光中露出森森的寒意。
我被他推了个趔趄,不免心中有气。回头刚想说话,却见老o猛得将房门上的念珠拽了下来,然后攥在手心狠狠地搓捏起来。随着“喀吧、喀吧”的响声,念珠很快碎成了齑粉,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漏到地面上。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只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实说,除了搬来的第一晚外,以后这几天都风平浪静,没见有什么异状,所以我渐渐相信这串念珠应该是管用的,没准儿那个恶梦只是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可现在老o却把它捏得粉碎,难道这念珠竟有什么问题吗?
老o拍掉手上剩余的残渣,转过头来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迈开大步直接朝后面的楼梯间走去。
我当时就急了,你老兄露这一手倒是挺帅的,可究竟为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声不吭就走了,把我蒙在鼓里提心吊胆,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追上去问道,你别走,站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o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间的门口,听到我说话便停住了脚步。但他并没有转头,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句,天黑后不要出去,在房里等我。
我闻言更糊涂了,这家伙什么都不解释,却让我晚上等着他,这是要干嘛?难道这事儿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要到天黑才能说,还是他根本就在找借口推托?
正想继续追问,老o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等我追到楼梯那里时,他早就没了人影。这家伙真是怪到家了,放着好好的电梯不用,非要走楼梯,不是有病吗?
我心头像一团乱麻,连半点儿头绪都抓不着,愣了片刻才叹着气,下楼去找罗娜了。
路上这女人见我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我又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下连连追问,我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罗娜还是很担心,就说要抽个时间再去找明一法师问问。
虽然不敢肯定,但经过早上那件事之后,我已经隐隐猜到那尼姑送我念珠应该不是简单的趋鬼避煞,而她自己恐怕也不仅仅是个精通佛法的人而已,这其中说不定还隐藏着某些我无法知晓的秘密。所以现在提起要去见她,我心里就忍不住犯怵,当即便拒绝了。
没曾想罗娜竟态度坚决,大有非去不可的意思。我实在不想去,也想劝她别再跟那尼姑搅和在一起。无奈罗娜死活听不进去,而我又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把事情告诉她。最后只好妥协,答应再去一次,心想反正晚上会和老o见面,究竟该怎么办,到时候可以得好好问问他。
这一天都在魂不守舍、提心吊胆中度过,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之后,我也没和罗娜磨蹭太久,只说自己困了,想早点儿睡觉。罗娜并没起疑,当即就送我回去了。
进屋之后,天刚刚黑下来,看看表才七点四十,也不知道老o什么时候来。
记得当时他只告诉我天黑后不要出去,就在房里等他,但是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反正这家伙就这德性,说个话也得装b。可我也不敢去干别的事,生怕再和他错过了,于是干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等。
要说这等人的滋味儿有多难受,相信大家都有体会,反正我最讨厌这种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眼看已经过了九点半,老o却还是没来敲门。
我越等越急,心想尼玛说来又不来,别是故意坑老子的吧?转念又想,难道老o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擦,万一他真来不了的话,我今晚可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别说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连觉都没得睡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o还是没有来,而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掐着大腿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脑子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可惜的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否则至少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还来不来,也好过这样没着没落的干等着。
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我决定兵行险招——老o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他现在就呆在自己家里准备什么东西。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我还是决定到对门儿去看看,至少确定他不在的话,我心里也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