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又和埃尔文说了一些关于仪式魔法和消灭魔物相关的事情,然后就加入了战斗。
克拉维尔夫妻各自为战,一点一点的将诱点里的魔物引出、消灭。
抵抗药剂效果消失前,坑里已经空无一物。
“任务完成!”
维克托挥动魔杖,清理掉他和凯莎额头上的细细的汗珠。
“我们先送你回家。”
维克托一只手搭在埃尔文肩上。
“你们呢?”
埃尔文顿感不妙,急忙问。
“我们还要去支援麦基镇。潘多拉和哈桑已经先出发了。不必担心我们,照顾好菲莉尔!”
语毕,埃尔文便独自站在了自家的院门口,一抬头,便看到门柱上栩栩如生的潘多拉的小雕像。
街道上仍然冷清,但有不少的炊烟从各户的烟囱上升起。
小心的锁好院门,埃尔文走进房门。客厅里,餐桌上的预留的早餐依旧如故。
‘菲莉尔不会还没起床吧?’
埃尔文上到二楼,走到菲莉尔的房间前,轻轻推开门。
果然,昏暗的卧室里,小姑娘在床上躺的张牙舞爪,半边被子都垂在了地上。
“小孩子的睡相都是这么的夸张吗?”
埃尔文想起自己金手指里的两段记忆,里面的自己小时候的睡相也不比菲莉尔好多少。
捡起半搭在地上的被子,他坐在菲莉尔床边,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埃尔文真讨厌!”
菲莉尔气鼓鼓的坐在餐桌前,吃着余温尚存的早餐。时不时的,小姑娘就瞪哥哥两眼,顺带着龇牙咧嘴。
但是,只要埃尔文问一句“昨晚玩到多晚?”,她就立刻低下头,认真吃着盘子里的面包和煎蛋,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哥哥在说什么一样。
等小姑娘吃完早餐,埃尔文就和艾希在客厅里陪她玩魔法棋。
这魔法棋是创世节凯莎送给她的礼物,玩法有些像前世的跑团类桌游,只是内容更加轻松愉快。
因为施了魔法,这游戏一个人也能玩。所以,小姑娘熬夜的元凶找到了。
正玩的高兴,院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是父母回来了吗?’
埃尔文这样想着,起身打开了房门。
下一刻,他重重的关上了房门,背靠门板,脸色煞白,直冒冷汗。
“埃尔文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菲莉尔跳下椅子,向埃尔文走来。
埃尔文快速的深呼吸,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
“没什么,菲莉尔。”
他迎上妹妹,将她抱起。
“我们去你房间玩吧,外面太吵了!”
小姑娘看看门,又看看埃尔文,不明所以,但仍是点点头:
“好呀!”
来到二楼,埃尔文放下妹妹,将她挡在身后。他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里面一片黑暗。
埃尔文松了一口气,领着妹妹走进她的卧室。
“开灯!”
菲莉尔轻快的喊道。然后,卧室里便亮起了柔和的光。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这里也好吵啊!”
小姑娘皱着眉。
“我们来玩个新游戏吧!”
埃尔文蹲在菲莉尔面前说道。
“好啊好啊!”
埃尔文将她抱在床上,让她躺好。她转着圆滚滚的大眼珠子,期待的看着他。
“先把眼睛闭上。”
菲莉尔立刻闭上眼睛。
埃尔文握住魔杖,杖尖对准菲莉尔。
“安稳入眠!”
原本轻轻蠕动着的小眼皮立刻就安稳下来。只几个呼吸,小姑娘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埃尔文不由得庆幸,他在学院里学会了这个帮助睡眠的魔法。
虽然需要被施法的对象毫无抵抗才能生效,但是很显然,小姑娘对自己哥哥的信任无以复加。
“艾希。”
埃尔文轻声呼唤着。
狸花猫蹭了蹭他的脚。
“看好菲莉尔,不要让她出卧室,也不要打开窗户。”
他郑重的嘱咐道。
艾希点点头,一个纵身,跳到菲莉尔枕边卧下。
埃尔文走出菲莉尔的卧室,正要将门拉上。
“埃尔文。”
艾希叫住他。
“不要勉强。”
埃尔文顿了顿,合上房门。
克拉维尔家是整个南巷最高的建筑。在克拉维尔家最高的阁楼上,有一个小小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就能环视大半个拉多镇。
在阁楼通往平台的窗户前,他握紧双拳,几次深呼吸。
“哗!”
埃尔文一把拉开窗户,熟练的钻了出去。
小镇里,无数的魔物显出实体,扑击着各户房屋。
无数,并非是魔物数量极多,难以计数,而是埃尔文不敢去数。
埃尔文运用凯莎所传授的方法,只是用眼角余光去确认魔物的存在,同时尽量的放空大脑,不去思考任何和魔物有关的事。
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觉到自己被浓浓的恶意的浪潮包围,内心恐惧和恶心交织,冲击着他的心灵。
突然,埃尔文被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
她踏着舞蹈般的步伐,黑白相间的头发随着舞蹈甩动。
是执政官阁下!
她身边围着两三只、还是三四只魔物?
埃尔文甩甩头,不敢再去计较。
执政官无视了围攻她的魔物,只是不断的躲闪,防御,然后在空隙间,挥杖施法,攻击那些正冲击着民房的魔物。
拉多镇虽然处于仪式魔法的保护下,镇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有针对魔物、恶兽的防护。但这个仪式的主要效果是压制、引诱等辅助性效果。
针对民房的保护,主要目的是为镇里法师的到来争取时间,而非正面的面对魔物的持续冲击。
可现在的情况是,拉多镇里的法师们都已经去支援其他的镇子,还留下的,除了执政官以外,就只有刚刚入学一个月的埃尔文。
执政官以她那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灵巧,躲开了围攻她的魔物的触手、粘液、撕咬等各种各样的袭击,实在无法躲避的,也被她轻挥魔杖,释放出的种种法术抵挡。
然而,令人忧心的是,被围攻的她无法给任何一只魔物造成有效的伤害。她只能一次次的向那些冲击民房的魔物发动攻击,试图将它们的目标吸引到自己身上。
但是,收效甚微。
魔物冲击民房造成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意味着仪式魔法对民房的保护即将到达极限。
在这些嘈杂的声音里,压抑而恐惧的哭声清晰可闻。
埃尔文拼命思考,试图找出自己能发挥的作用。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