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十五年4月,李克几率领七万欣朝军队兵分三路出乌州,讨伐哈桑国。
“薛让,此次出兵仍然以你为主帅,朕虽然御驾亲征,但一切还是以你为主,朕只是从旁协助。”
其实在克己心中,他词性还是为了欣朝的未来,他想培养薛让作为欣朝未来的统帅。
此次出兵在欣朝的官方历史也有记载。
“武帝尽出乌州之兵,分三路,直取哈桑。沿途番国争相来朝,一睹武帝天颜。兵锋所指,尽皆避让之。”
一切还是以第一次西征时的思路,一路大军一路向西,切断哈桑与匈奴西逃的线路,一路直发捣哈桑国,一路作为策应,随时支援其余两路大军。
由于担心时间过长,恐又到冬季不利大军作战,所以三路大军进军神速,不到一个月,西路军就已经到达预定位置,中路军由李克几与薛让亲自率领,直接进逼哈桑国首都哈布。
哈桑国从未料到欣朝竟然能进攻自己,而且进展如此迅速,不到月余竟然已经兵临城下,仓促之间出兵迎战怎奈根本不是玄羽卫的对手。
几经交战便溃不成军。
哈桑国军节节败退,即便有匈奴人从旁协助,可是也无济于事。
三路大军互成犄角,一路向哈桑国首都哈布杀去。
大军胜利的捷报频频传回西京,满朝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可是有一日,一人自西京城外跌跌撞撞而来,一入城门便直接奔丞相府而来。
刚刚来到门口:“我有要事与你家丞相禀报,快去叫你家丞相。”
说罢来人便昏倒在地。
丞相府门外守卫见状赶忙将来人抬入府中,其余一人去禀报丞相。
赵无拥听说有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一时不明所以,便同守卫前来探听究竟。
碰巧那人正好醒转,一见赵无拥前来,便失声痛哭。
“丞相,吾皇危矣!”
赵无拥见到那人大吃一惊,听到那人的话后,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丁忧在家的陈子昂。
连日来陈子昂一直心神不宁,那日与小五上街转转以后,心情才稍稍好转。
这日午后刚刚午睡过后的陈子昂原本打算写写字,练练画,可是小五突然打门外进来。
“公子,门外来了一个太监,说是打京中来,奉皇帝之命有圣旨给您。”
陈子昂闻言大吃一惊,自己刚刚与皇帝分别没多久,为何皇帝会有圣旨给我?莫非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快随我接旨。”
说罢陈子昂来到大厅,此时传旨的太监已经来到厅中。
“陈大人,接旨。”
“臣陈子昂接旨。”
“陈子昂,朕命你即刻结束丁忧,立刻返回京城,接任赵无拥,担任宰相之职,钦此!”
“陈大人,这里还有一封陛下给您的亲笔信,请您收好。”
陈子昂机械的伸出双手接过书信,心中已是慌乱无比。
为何陛下会做此安排?朝中已无大事,自己再有一年便可返回西京,难道有什么意外不成?
陈子昂颤颤巍巍的展开书信,片刻之后便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众人手忙脚乱才将陈子昂救醒。
幽幽醒转的陈子昂涕泪横流,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五,替我备马,立刻随我回京。”
不多时,两人打马狂奔直奔西京而去。
想着皇帝的信,子昂心痛不已。
“子昂,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朕已御驾亲征。上次祭祖之时,朕已感身体不适,回京后感觉愈发强烈。太医也无法查出病因,朕恐不久于人世,故朕要御驾亲征,实不忍见皇后与太子伤心。见信后,你便立刻回京,接任宰相,无拥回到乌州任三关统帅。此次若西征顺利,薛让可任兵部尚书。蒋仲文我带在身边以免对你形成掣肘。望你好好辅佐太子,让他成为一代明君,钦此。”
赵无拥读完书信,心如刀割。
难怪陛下一意孤行非要御驾亲征,原来却有这许多缘由。
“子昂,快快随我入宫禀报太子与皇后好早做准备。”
二人立刻进宫求见皇后与太子,大璐见到二人,却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们来了。”便不再言语。
赵无拥心如刀割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匍匐在地大哭不止。
大璐却并不相询赵无拥为何痛哭,只是坐在那怔怔的发呆。
“皇后娘娘,陛下他……”
赵无拥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也好,省得本宫再跟你们啰嗦。无拥,你跟陛下最久,什么事该如何安排你尽管去做。”
“娘娘,您?”
“陛下给我留了封书信,是我无意中翻到了。”
大璐尽管努力克制,可是话声还是有些颤抖,两行热泪不经意间滑落脸颊。
“大璐姐,可能这是朕最后一次唤你。朕自知来日无多,故才要御驾亲征,无他,实不忍你伤心落泪,又恐你伤心之余做出傻事。朕早年凄苦,幸有你相伴,才不至于终身无依。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可哪堪造化弄人,幸与卿相知相守,实属不幸中之万幸,与卿诀别之。朝中之事,朕已做万全安排。勿扰之。”
赵无拥见大璐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
“皇后娘娘,一切或许还有转机,陛下乃天选之人,不会轻易……”
话没说完,无拥便又失声痛哭。
正因为大家都知道克己乃天选之人,他的话怎么会无的放矢?可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众人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隔日,西京城中突然加强了戒备,就连大街上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门更是只有一处打开,检查也比从前要更加严格。
皇宫的戒备也是超过从前。
朝中大臣不得随意出京,宰相赵无拥突然卸任并即刻赶赴乌州,而丁忧在家的陈子昂走马上任接任宰相之职。
这一切的变化都透露着朝中有大变故发生,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