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曹国公李景隆。
李景隆见众人都看向他,表情有些尴尬。
当初率领建文的部队围攻北平的主帅正是他,眼下被解缙拿出来旧事重提难免愤怒。
这不摆明了说他是个草包嘛。
可又不敢发火,倒不是怕了一个小小解缙。
而是因此发火,万一传到了皇帝耳中,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说大皇子没有功劳?
得罪大皇子不说,还会让朱棣觉得你有二心。
但都被人骑到脸上了,也不得不做些委婉表态。
“此言差矣!北平乃是元朝旧都,城高难攻,只要想守,也不是很难,你们想想济南,哪怕是以皇上天威,还不是攻城三个月,却也无功而返?
真正能见战场功夫的,还得是马上厮杀,再说了,二殿下只是没有机会,如果二殿下治理政务,焉知二殿下不会比大殿下更胜一筹呢?
最关键的是啊,二殿下靖难之初,不过十四岁,这个年纪,这个战绩,古往今来还能有谁?”
解缙此时倒是不敢和曹国公作对,讪讪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梅殷这时点头同意李景隆的话,开口帮腔道:
“老朽在军中还是有几分人缘的,军中将士,哪个不对二殿下倾心?谁人不知二殿下威名?
如今,皇上要册立皇后了,可太子之位依旧空悬,依老朽看,皇上此时也是摇摆不定,如果二殿下能在理政方面显露才能,说不定才合皇上心意呢。”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明示要朱高煦去争一争这个太子的位置了。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
朱高煦听完心情好了许多,暗想:
“是啊,大哥马上要进城了,可还没有立太子,这难道是父皇要给我考验不成?”
“而且我在武将心中的地位可不低,这些皇亲国戚还有勋贵功臣们也向着我,再加上父皇也更喜欢我,难道我就一定会输?”
朱高煦的心跳加快了......
解缙听这些人越说越离谱,可自己又拿这些人没有办法,心中不忿。
便起身借口说还有事要处理,要先走一步。
朱高煦听了很不高兴,看着这个扫兴的人,挥了挥手让他走。
梅殷却又开口了。
“早听说解缙文采很好,甚至太祖都曾夸过‘大器晚成’,不如以你父母职业为题,做个对子如何?”
梅殷虽然语气诚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解缙脸色都变了。
在场之人也都了解解缙的家世,解缙的母亲是磨豆腐的,父亲则挑上街叫卖。
梅殷让他以此为题,分明是侮辱解缙。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都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一个落魄子弟能让你参加这种宴会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竟然还借口有事想先走??
杨毅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站在解缙这边。
一会如果闹起来,自己就让他先跑。
反正自己不怕死......
这种侮辱别人父母职业的人,杨毅是真心看不上。
解缙明知对方是在奚落自己,可身份的巨大差异让他没有办法去当面指责他,想了想,不慌不忙吟道:
“户挑日月上街卖;手把乾坤日夜磨。”
此对一出,当即博了个满堂彩。
人们都为解缙的急才而称赞他。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
解缙一看,说话的竟是杨毅,是他的同事。
莫非这杨毅也要依附于二皇子殿下吗?
杨毅缓缓起身,将手中的酒轻饮了一口。
“噗!”
杨毅将口水的酒一口吐到菜上,看了看四周,说道:
“菜也难吃,酒也难喝,不如归去~”
说罢,将手中的筷子一丢,拉着解缙走了,看都不看身后众人难看的脸色。
......
等二人走到门外。
解缙满脸担忧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原本还么想得罪他们的,可如今...如今这....”
杨毅满脸不敢置信,自己是在帮他出头,结果这人竟然话里话外在怪自己把人得罪的很了?
这是什么道理啊?
“呵呵,这都是我多事,你改日再设宴好生款待他们便是,相信解除误会并不难。”
杨毅摇了摇头,转身边走。
解缙在后面急冲冲追过来,解释道:
“我不是怪你,实在是,唉,如今这朝堂,波云诡谲,支持二皇子的人实在不是少数,我这也是担忧你我二人的前程嘛。”
杨毅听后愈加看不起这人。
母亲磨豆腐,父亲上街叫卖,含辛茹苦地把他带大,然后供其读书。
他读书则意味着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啊,重担都压在了他父母身上。
如果自己辛辛苦苦做官,可连自己的父母都被人这样当众奚落,那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杨毅心里只想的出口气,对方却想的是自己的前程。
也不能说对方有错,只能说是人各有志吧。
“行,行,没事的,你放心好了,等大殿下来了,你好生找他亲近便是。”
杨毅摆了摆手,加快脚步走开了。
而这时,宫中的一个内侍正在杨毅家门口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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