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级…你的任务很难吗？”
想着那些不当人的任务，甘净觉得也可能是因为系统太为难他了。
唐哲摇头：“不难，就是有点费时，我应该很快就能满级了。”
还有93级，再快还能咋快？
甘净蹙眉，犹疑地询问：“你满级是几级？”
唐哲：“十级。”
甘净：“漂亮。”
同样是个人任务，甘净却已经迅速感受到自己和这位老乡的任务难度之间赤裸裸的差距了。
识海里的系统也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甘净打都没打着。
呵，小家伙溜得挺快。
于是她充满妒火的目光盯向了唐哲，嘴角拉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老乡啊～咱们互换个系统好不好？”
唐哲被她阴阳怪气地声音整得汗毛倒竖：“为…为什么？”
“无他，但嫉妒尔。”
唐哲咽了口口水：“你的任务很难吗？”
“我不知道。”
“啊？”
“毕竟我也只知道100级里，前十级该怎么过。”
“……”
唐哲的目光汇聚起一丝丝怜悯，当然还有差点憋不住的笑意。
而甘净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手里的笔嘎嘎地响，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捏断了。
“叮～《淋雨一直走》数据更新，增长1.7万正影响值……”
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带着弱弱的讨好和心虚，连声调都谄媚了几分。
“呀！肯亮相啦～”
“宿主你听人家狡辩……”
甘净低头揉着眉心：“咱就是说能靠谱点嘛？”
系统很委屈：“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我的数据里没有提前的备案嘛…”
“那为什么我的总等级是100，他是10？”
“这个涉及到任务难度问题，肯定就是宿主更聪明更有能力，对文娱领域更有天赋，所以匹配到了我们的高难度任务。”
甘净想撇嘴，这小系统越来越会吹彩虹屁了。
不过嘴是真甜。
“这个世界的文娱领域很浅薄，后发的人才也因为各种原因被压制，您的任务难度肯定会高。”
“而在科研领域方面发展较迅速，只是有几个小坎坷，任务难度就低了。”
“但是！”系统的声音急切的抬高，“您所能得到的奖励和声望肯定也比那个人要多的！所以……”
“好好好，知道啦。”
系统那一声声甜腻的“您”把甘净叫得一阵起鸡皮疙瘩，她无奈地晃晃脑袋，再次看向唐哲。
唐哲也似乎也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瞧见她看过来，才再次发问：“问清楚了？”
“这是匹配任务难度问题，只能算我倒霉。”
“哦…”
唐哲的声音有些虚弱，脸上是退却兴奋后更加沉重的疲惫，他抬手抹了把眼睛，不好意思地解释：
“前几天熬了几个大夜研究完一个项目，昨天晚上连夜坐火车赶到这里，兴奋地没睡着，可能有点累。”
甘净疑惑：“坐火车？你本来在哪里上学？”
唐哲：“首都大学。”
“……”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首都大学来这里至少要坐8个小时的火车，相当于上个世界BJ到上海的距离。
“所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们学校有教授认识我，听说我找人就把我放进来了。”
“那…你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唐哲举起手机晃了晃：“你们学校论坛上把你扒得挺详细。”
他又打量了甘净一眼，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本身也很显眼。”
这样突然地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暗撩的话，倒是一下子把甘净整不会了。
“你…你也先趴会吧！等会下课再聊！”
她迅速扭头，莫名有种“玩鹰却被鹰啄眼”的感觉。
“好。”唐哲颇为感动地向她点点头，然后“扑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甘净就这么提着笔，左看看右看看，嗯，她也想睡了怎么办……
——
田阮阮从睡醒之后一直是懵的，因为她家闺密在她睡觉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个老乡。
关键，还是个男的！
自施海望后，田阮阮对一切出现在甘净旁边的还有点姿色的男生都有极强的警惕心。
特别是看见两个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身上的毛都根根倒竖起来！
等那个男生一走，田阮阮就一把扒住了自家闺蜜，狗狗祟祟地拎回了宿舍按在椅子上质问：
“这人谁？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俩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甘净看着田阮阮紧张的样子，憋不住地想笑：
“你别紧张，就是一老乡，叫…唐哲，就你睡着那会儿才见着。”
“真的只是老乡？”
“真的，你看我们联系方式都是刚有的。”
“你还好意思说，联系方式你怎么就随便给出去了呢？”
田阮阮虽然语气里还是担心，但是身体已经稍微放松了一些重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嘴上仍然继续叨叨：
“你还是要小心点，这人带着口罩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比施海望要帅点，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长了个鞋拔子下巴呢。”
甘净好笑地伸手掐了下她的脸：“瞎说什么呢，人家是没休息好感冒了。”
田阮阮拍开她的手，反瞪她一眼：
“那这身体也虚啊，以后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你可千万别喜欢他！”
甘净无奈，也不和她拌了，站起身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他呢确实有些特殊我才联系的，我肯定最爱我就阮阮啊，嗯？”
“嗯……勉强够格，退下吧。”田阮阮一脸的勉强，但嘴角弯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诺。”甘净装着谦卑的样子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还弯腰躬身地装着惶恐。
“行了一边去，朕还要看看你记的笔记，不会的再来吩咐你。”田阮阮终于憋不住，圆圆的脸上笑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好嘞！”
话音未落，甘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显导师孙建国教授。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刚毅的老人声音：
“小静呐，你以前的一个学长找到我，说要找你聊聊什么音乐版权，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一趟看看？”
“哦好的，我马上到。”
田阮阮闻言转身问：“孙教授？”
甘净换着鞋点头：“嗯，应该是《淋雨一直走》版权的事，不知道怎么和导师搭上边了，你要去嘛？”
其实关于音源播放版权问题，甘净前几天查找了不少资料大约有所了解，只是现在为什么和导师有关系，她也不太清楚。
田阮阮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写的歌你自己谨慎点。”
“行。”
到导师办公室的时候，甘净远远就看见敞开的门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和孙教授站在一起，而孙教授似乎在指着那人骂。
“你这让我在人家小姑娘面前怎么做人呐……”
“导师。”甘净敲了敲门，屋内两人同时看向她，孙教授白了那中年男子一眼，然后招呼着甘净进来。
甘净体贴地把门关好，然后同情地看了男子一眼，以自己导师的脾气，这人刚刚怕是挺难堪的。
男子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瞅见孙教授的脾气似乎也缓和了一些，忙乘机解释：
“教授，我也是有考量的，真的尽量不会亏待甘学妹的。”
孙教授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
男子见没有办法，只好将头转向甘净并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音乐音乐总监蔡颂仁”。
甘净伸出手和他握手：“蔡总监。”
“别别。”蔡颂仁苦着一张脸，眼角拼命往孙建国教授那瞟，“你叫我学长就好，你要是叫总监的话，教授真能杀了我。”
那边的孙教授又重重“哼！”了一声。
甘净表示理解地点头：“那蔡学长，你找我是？”
蔡颂仁正色道：“学妹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你看你有没有意向给你那首《淋雨一直走》录一首正式音源呢？”
“有这个想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哪个平台播放呢？”
甘净摇头：“还在考察。”
蔡颂仁那一脸希冀地望着她：“那不知道学妹有没有考虑过我们音乐？”
这回甘净真的皱着眉沉思了半天，她看过好几个网络音乐平台，却真的没有“音乐”的印象。
沉默了半分钟，甘净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尴尬惭愧。
蔡颂仁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也是苦涩的摇了摇头说：“没考虑过也正常，确实不是什么大平台……”
半天没说话的孙建国教授接话了：“哼！当年你说你去追求音乐梦想放弃教育行业，我没反对！现在做到这个样子……哎，我就应该劝住你！”
蔡颂仁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脸色通红地不说话。
甘净看着这个场面僵得厉害，忙打圆场问：“我看学长还这么年轻，机会多的很，要不您说说，看看学妹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蔡颂仁看着她的眼神里再次带上了感激，却摇摇头：
“也是学长没考虑清楚，本来想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买到学妹的歌的播放版权，但是背后的形式确实比较复杂，你还是别蹚这趟浑水了。”
甘净倒是好奇起来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文娱圈形势其实不太了解，赶紧顺势问到：
“没事学长你先说说呗，不然我也不敢随便卖版权了。”
蔡颂仁抬头看着这个漂亮单纯的小学妹，还真是有些担心她被骗了，就准备提醒她几句。
“现在乐坛，不对，应该是整个娱乐圈的氛围都不景气，几个大资本手里压着最好的设备和人力资源，却因为各种内部原因压着不用。这直接导致华语乐坛根本发展不起来。”
“所以有钱的音乐公司就买国外歌的版权放在自己的平台上播放吸引走了大部分人流量。哎，我当年也是天真，一心想着振兴华语乐坛，结果一进这个圈子就到处碰壁。”
“好点的歌都被那几个大平台挖走了，他们买走了也不宣传就雪藏似的摆在那里，推荐的还是那些有收听保障的外国歌。”
甘净点头，她去几个歌曲网站都逛过，上面推荐的都是外国的歌曲，鲜少几首中文歌质量也非常一般。
“那学长为什么又不争取买我的歌了？”
甘净在来的路上快速扫了眼微博，居然已经热搜第七了，热度出乎意料地大。想来也是这个世界是真的没什么好歌，她这首出场即王炸吧。
蔡颂仁苦笑：“学妹有所不知，你把这么一首有热度的歌卖给我，相当于我走后门提前抢了别的音乐公司的蛋糕，他们估计不会愿意。到时候他们会以更高价来买你的歌……”
“小静，你不要看教授的面子，该卖哪里最划算你自己说了算。”
孙建国教授一脸的严肃：“今天我也是这个逆徒说你能帮忙，我就先找你来了，也没想到他是来占便宜的，你完全可以拒绝他！”
蔡颂仁被打断了也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像个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站在一边。
“学长，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音乐平台的结构和运营方式，或许我们以后可以建立深度的合作。”
清脆的女生宛如一道炸雷击中了还在发呆的蔡颂仁，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甘净，觉得这学妹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你…你的意思是？”
甘净白净的面孔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得蔡颂仁都恍惚了片刻。
“如果我满意，歌不是问题？”
蔡颂仁人都兴奋了，鬼知道在这个资源匮乏的世界，他一个不知名的小平台拿到一首又有热度又好的歌引点流有多难啊！
孙教授的眉头先舒展了一些，立刻又蹙了起来：“小静，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导师你放心，我有自己的考量的。”
甘净不傻，她明白把这首歌给一个小平台自己流量和宣传必然会少，而且以自己歌曲现在的热度，就算大平台也不会轻易雪藏。
但是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一点，歌坛这片浑水她暂时不能把自己一整个往里丢，别说她现在实力不够，就算够，也不一定玩的过。
找个小平台低调行事试试水，这些主打国外歌曲的平台就算有点馋这首歌的热度，只要自己没有选择和他们竞争的平台，他们也不会把一个小平台放在眼里。
蔡颂仁已经把他们整体的平台介绍了一遍，甘净听着听着眼前越来越亮，尤其是他们的企划安排和发现音乐的途径。
平台针对人群较广，限制性较弱，还专注于强力发展国内歌手歌曲，版面设计也很有创意，歌曲只要查找歌曲中相关元素就能被查询到。这样的创意和便捷程度已经隐隐有地球里几个成熟大平台的影子了。
很有想法但缺乏关注度和好歌的平台，潜力大，但在这个时代极度受限。
“学妹，我们平台还不错吧！”蔡颂仁此时极度地兴奋，整个人充满着把自己的宝物一点点向别人展示的成就感。
“平台做的好有什么用！没人看什么用没有！”孙教授把端着的茶杯敲在桌上，“砰”得一声，蔡颂仁立刻又蔫吧了。
甘净忙打圆场：“导师你消消气，能做出这么完备的平台，学长已经很厉害了。”
她又转头看向蔡颂仁道，“学长我这首歌的播放版权就交给你了，你看什么时候聊下细节，咱们就可以签合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