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星向来对这个女人的声音敏感又嫌弃,但经过五年前那场事故后,她心里对她只剩下痛恨。
曲深深和陆靳北,这两个人,谁都别想好过!
“你要找的人不在,大概两个小时后再打,或许能打通。”慕晚星言简意赅地道。
他们两人要煲电话粥,她没兴趣裁断或是打扰。只要不在她面前恶心她。
“你是谁?!”
曲深深听到听筒传来的声线时,整个人仿佛被地狱修罗抓住命脉一般动不了了,浑身无意识发软,就像是重病临身。
面色也从柔和扭捏变成扭曲。
这声音太熟悉了,太像......
慕晚星没刻意掩盖声音特色,再开口:“一个你认识却又不认识的人。”
“你是慕晚星吗?喂,喂,喂!!
你说话,你说话啊!喂!!”
曲深深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因为腿软又坐回去。神色慌张到极致。
不,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还在这世上?当年明明尸体都抬出来了的,就埋葬在墓园。
又怎么可能会拿到靳北哥的电话?
曲深深不可置信地忙继续拨电话过去,然而这一次拨通响了几声后,电话忽地转变成了关机状态。
任凭她再怎么打,那边都是关机了。
“这位女士,你要打电话麻烦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打?不要在我病房打电话行吗?”
忽地躺在床上打点滴的孩子不满意出声说了一句。
那是陆娇,陆靳北的女儿。也是曲深深心中最痛恨的“肿瘤”。这些年若不是这个小贱人,她怎么可能还没如愿嫁给陆靳北?只怕孩子都已经生了好几个了。
全都是因为她从中作梗!!
曲深深眼里泛着刀光似的,把手机捏紧了又紧。带着凶狠一步一步临近陆娇病床。
“你如果再往前迈半步,屋里的报警器就会被触碰,立马会有起码超过四个以上的保镖医护人员过来。同时我爹地也会接受到信号。
要不你稍微把脸侧开一些,我怕我爹地一看监控视频就出现你的大鼻孔,恶心到爹地他就没法挣钱给我养病了,请你善良一些。”
曲深深原地被掌控了一般狠狠怔住。
前两年她还能骗一骗陆娇,但随着她一点点长大,不知哪天突然一下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之前分明她看向她时,好像还带着祈求母爱的目光的。
曲深深把心里恨压了又压,挤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冲着陆娇说:“娇娇宝贝儿,阿姨这是在帮你为你好啊,你看你现在还在打点滴,你爹地出国好几天了,你难道不想他吗?
我帮你把你爹地叫回来,他来看看你也好呀。你怎么不知好......不念阿姨好呢?”
“你不在这儿,我就痊愈得很快。不需要爹地陪。”陆娇再开口,已是不耐烦,她手放置在床头一个小遥控器上,下最后通牒:“再不走,我叫人了!三、二......”
那个“一”还没喊出来,曲深深眸色夹着尖刀,狠狠瞪了她几眼,仓皇走了。
这小家伙,她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治治她,就趁着,陆靳北不在时最好下手!
想法窜入脑海,她拨出去一个电话,却因为举动心态不正,与医院一人对面而撞。
“有病啊!你眼瞎!?”
“哎,是你撞我,搞清楚!”是一个高大且看上去不惯着谁的壮男人。曲深深盯了几眼,只眨了眨眼,不敢再乱叫嚣。
灰头土脸钻进电梯。
“深深,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邹凯,我有事找你。你来市一医一趟,快点!!”
......
宽阔干净的柏油马路上,一望无垠。路延伸到尽头,却一辆车都瞧不见。陆靳北身上没电话,除了边走边等车边看周遭有无通讯可能性以外,别无他法。
这女人,现在还真有脾气,也狠心。
整整两个多小时过去,不可能没人打电话给他,她肯定也是知晓他手机落在车上了的。她都没想过给他送回来?!
陆靳北越想越生气。怒火已经燃到头顶又灭了,灭了又燃气。等他回到酒店,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向她讨个说法!起码也要让她看看这社会的残酷!
正想着,对面摇摇晃晃来了一辆车,他忙跑到马路对面去等着,可等快临近时,才发现是一辆没有任何速度可言的农用车。还拉着很沉重的农作物......
司机环视他一眼,有种不太乐意帮忙的样子,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