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星听得浑身一僵。
这是席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以前即便能感觉到他的心意，但她不会给任何回应，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在明面上劝他早点成婚，早点成家。
就是不想耽误他的前程，更不想耽误他的人生大事儿。
她紧捏着安全带，心在打鼓。
“你别开玩笑了，哦，对了，我时间快到了，能不能快一点？”
席邺心里一阵失落，轻轻的嗯了一下，收回目光。
慕晚星心里乱糟糟的，情绪也被他刚刚的话左右着。
当年的事儿就在她喉咙口卡着，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问点什么，但这些年她早已养成谨慎的习惯，不到最后有真正的证据或者有最充分的理由，她是不会问得出口的。
但她侧面问了一句：“你知道那个姓曲的在哪儿吗？”
之前慕晚星有跟席邺提过这个人，这些年也从来没有避着过他，当年的大概情况她跟他说过。
而且也暗中让他帮忙调查过曲深深。
席邺的手紧了一下方向盘，静了一两秒钟，问：“不知道，但是可以查一查。你有需要吗？”
慕晚星顿了顿，旋即摇头，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像一个完全看透红尘的人，说：“那天跟他周旋时，他把我带回了家，我看见她在他家里。”
她口中的“他”两人都明白指的是陆靳北。
“他们住一起了？”他轻声问。
她再次摇头，抬头看向窗外：“没有，我很震惊，他把她绑起来了，就关在家里。
就好像……曾经的我一样。
你说，男人为什么能做到这般无情？哪怕是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也可以下手这么狠。
是不是只要给时间，就可以在男人身上体现出世间百态？体现出爱恨情仇？”
“suer”席邺突然伸手握住慕晚星另外一只手，这动作有些突然，让她差点回不过神。
她的心也因此跟着颤抖了一下，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先落在他靠过来的那只手上，再皱眉看他。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那样，没经过努力就得到手的，自然不会珍惜。
但有的人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拼尽全力。可以想尽所有的办法。”
他说：有的人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拼尽全力，可以想尽所有的办法。
这是一句十分动听耳真挚的话语，可是为什么在这时候说出，会让她觉得心里发怵？
喜欢吗？
所以，想尽所有的办法，也变相的可以解释为不择手段吗？
慕晚星光是想起视频上他和邹凯会面的场景就忍不住心狠狠颤抖，这5年里，他们两人在一块的时间很长很长。
可她却好像从未真正的看透过眼前这个人。
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亲和且松弛，是让人在这快节奏的生活里那个不为名利、不为钱财拼命奔波的特例。
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会让人暂时消除忧虑，忘记烦恼，也同样能短暂推开压力。
“你属于哪一个？”慕晚星静默几秒后，安静而认真地问他。
“到了。”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也开口说了一句。此时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面前就是慕晚星公司的大楼。
“……那我先进去了，回头有时间请你吃饭。”慕晚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站在外面，跟他道别。
他也挥手示意她进去。
他看着面前逐渐走远的女人的身影，眸色渐深，随后捏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此时电话响起，那头的人问：“你们到哪儿了？能不能搞定？”
本来刚刚他是要把她带到别的地方的，可后来看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且对这个社会抱着不好的评论时，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说到底还是怕她直面时失望，也舍不得。
“出了点意外，等我回来详说。
先这样，挂了。”
他也不管那边是否叨叨着什么，主动挂断电话，就跟踩风火轮似的开车走了。
……
慕晚星抵达公司就迅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顶着办公室的门单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知为什么，刚刚席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地狱修罗一般。
明明他脸上都是温和从容，甚至手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