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各得其所

察觉到林意歌的异样,文宗易了然:“让他熘了?”

林意歌微微颔首,说道:“归一派连着两个金丹期弟子挤进天骄榜,是该有人坐不住了。”

文宗易看了一圈远远近近的飞舟,轻嗤一声,滴咕了一句:“九大宗门怎么尽干些打压别派天骄之事?”

他转头问林意歌,道:“你打算怎么办?不如,天骄战后由我护送你们回鹤鸣山?”

“不急。”林意歌轻笑道,“以不变应万变。”

这才哪儿到哪儿!

归一派两个金丹天骄就坐不住了,那三个呢?

……

不多时,文采荷与妘明月一同上了擂台,互通姓名。

“豫州文氏,文采荷。”

“归一派,妘明月。

互行一礼后,文采荷示意修为较低的妘明月先出招。

妘明月将这一次的比斗当做衍道台的同门切磋,便从善如流地将澎湃灵力注入手中灵剑。

剑芒暴涨了将有三寸。

身形一晃,妘明月便已欺近文采荷,提剑斜挑,划出三道剑芒。

文采荷使一双短剑,一手挡下妘明月的攻势,另一手往她喉间划去。

……

九黎巫女对世族女修,金丹后期对元婴初期,两人有来有往地打了将有半个时辰,始终相持不下。

直至妘明月召出毒灵蜂群。

文采荷见此,勐然后退几步,满脸惊惧地看着那一大群毒灵蜂。

铺天盖地的毒灵蜂嗡鸣着聚在一起,随着妘明月轻轻一挥手,一拥而上。

文采荷头也不回,尖叫一声,逃也似地跃下擂台。

看到这番场景的修士,各有各的看法。

“文采荷堂堂元婴修士,竟然还怕虫子?”

“说得轻松,这一群有上千只毒灵蜂,每一只都是三阶妖兽,堪比筑基修士!蚁多还咬死象呢!”

“怕虫子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人怕道侣呢!”

……

片刻之后,主持天骄战的齐树生宣布道:“一百号,归一派妘明月,胜两场;一百四十三号,豫州文氏文采荷,胜负各一场。”

得此结果,林意歌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木着脸问道:“文采荷这是演的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要不是那一声毫无感情的尖叫,她差一点就信了。

“世上自然有天生惧怕虫子的,但采荷不是。”文宗易面色冷凝,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满意,“她常下山去帮豫州凡间百姓掏马蜂窝,最好油炸蜂蛹那一口。”

文采荷此行,本来就是来给文采薇铺路的。

若她也进入天骄榜,相当于文氏有两个天骄,太扎眼了!

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还是让给声名没落的归一派比较好。

因此,他早已吩咐过文采荷,若遇上归一派弟子,尽量输得自然些。

文宗易看了一眼站在文采薇身边不苟言笑的妘明月,赞许道:“不过,妘明月这一群三阶毒灵蜂,也确实棘手。”

林意歌安了心,随意挥了挥手,说道:“既然结果已定,我先回破云舟了。”

留下这一句,她便御剑离开了豫州文氏的飞舟。

文宗易并未挽留。

到了这时候,无论抽签结果如何,都无法改变归一派三人皆是“金丹天骄”的事实。

只看三人是否有野心再战一场,提升自己的天骄榜排名罢了。

林意歌正是考虑到这个才返回破云舟,以便就近操控“谷骁云”将擂台上的三人撤出。

这第三场抽签,也是九大宗门最后一次光明正大除掉三人的机会。

等到了第三轮修正排名的挑战,元婴期修士也拉不下脸来挑战归一派这三个“金丹天骄”。

若不然,柿子挑软的捏,又怎配称之为“天骄”?

……

此时山顶湖中的水,已经被煮干了大半,乌灵岛的震动也越发明显。

林意歌趁着第三场抽签时的混乱,飞回了破云舟。

而抽签结果显露,亦不出所料。

姜砚对上的是天武宗商庚辰,文采薇对上的是无虑山白蔹,而妘明月也被听风阁武仲凌抽中。

抽签结束,第三场比斗便拉开了序幕。

姜砚序号为一,照旧第一个上了擂台。

两人刚站定,姜砚便对商庚辰拱手一礼,干脆利落地说道:“归一派姜砚,弃权!”

看到商庚辰脸上巴掌大的青黑胎记,姜砚眼中不自觉便流露出几分艳羡。

若只论骨相,商庚辰的容色,绝不下于自己。

要不是这块胎记,她身边也免不了狂蜂浪蝶。

姜砚的眼神,叫商庚辰有些不明所以。

好在姜砚的选择对她也是有利的。

她与归一派等人,参加的是同一届新秀会,同一届虹李会,还有这同一届天骄战,可谓缘分极深。

此前她已连胜两场,如今再加上第三场姜砚主动弃权,她商庚辰便是第一个全胜的天骄。

不仅如此,商庚辰只是年岁稍长,至今仍未满五十岁,却已是元婴初期。

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女。

免了这场比斗,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既能挤进天骄榜,享受天骄弟子该有的高出普通弟子的资源待遇;排名也不会太高,不至于太出挑,引人注意。

想明白这些,商庚辰对着姜砚便是一笑,青黑色胎记也跟着动了一动。

她拱手回礼道:“天武宗商庚辰,承蒙相让。”

两人和和气气地结束了比斗,各得其所。

唯有天衍剑宗飞舟前主持天骄战的长老齐树生,面色不虞。

但天骄弟子不想比斗,他也不能强压两人对垒。

齐树生看了容貌对比强烈的两人一眼,厌烦又无奈,宣布道:“一号,归一派姜砚,两胜一负;八号,天武宗商庚辰,三场全胜。”

……

姜砚下了擂台,与同门打过招呼,便离开了乌灵山顶,回到破云舟上。

林意歌见了他,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再打一场。”

姜砚一边将身上多穿的几件宝甲脱下收起,一边说道:“换了别人,自然要再打一场!可商庚辰曾在商氏家主千岁宴时相助,我无心与她打。”

剑修以弱胜强,最要紧的便是战意。

不想打便失了战意,而商庚辰的实力也一直有所保留,姜砚几乎不可能赢。

姜砚整理完毕,将储物袋挂回腰间,笑得眉眼弯弯:“而且,我本来就准备只胜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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