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宁就是润姐啊
一曲歌毕,余音绕梁。
陈冬阳这回没有试音,直接弹唱。
不知是唱得太好,还是太差。
屋里屋外,听众都是默然不语。
陈冬阳甩了甩有些疼的左手手指,发现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手指的肌肉记忆还在,但指端的茧蜕化了,所以弹起来还有些疼。
放好琴,穿上布鞋,香山南最靓的街溜子出门了。
陈冬阳一开门,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好几名护士,除了刚才一直站在门外的小许,还有后续赶来的其他护士。
以及,陌生又熟悉的她。
年龄介于姐姐和小姨之间,有一种知性与丰腴共存的风韵美。
两人对视了几十秒,最终宁嫣然败下阵,撇过头揉了揉进了沙子的眼。
陈冬阳笑了。
宁嫣然嗔怒地白了一眼陈冬阳。
陈冬阳笑得更灿烂了。
“宁姐,好久不见。”
“没大没小,叫老师!”
陈冬阳掰掰手指,数道:“可你才比我大三岁啊。”
宁嫣然听到这句话后,紧闭呼吸,心道:“他果然是不正常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陈冬阳,比宁嫣然小了六岁。
但现在的陈冬阳,心理年龄是25岁,说是小三岁,也没错。
宁嫣然作为陈冬阳的辅导员,对陈冬阳的一些基本信息很了解。
更何况,他的入院手续,还是她办的。
陈冬阳见情况不对,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哈,我忘了,每次看到宁老师,就想起十八岁,结果一晃快毕业了,老师亦如初见般美丽动人。”
陈冬阳以前除了课上回答问题或者口述台词,从来没有一句话超过十五个字。
而今天,宁嫣然发现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就跟……就跟“精分”了一样。
这种感觉,沐晨曦和徐梦瑶也有过。
陈冬阳被带到了会见室,而郭德庄则是跟他的小伙伴们炫耀,他家的哥哥弹琴可好听了。
精神卫生中心的会见,会视病人病情而定。
像陈冬阳这种现在比较稳定的,会见的场所就比较随意、自由。
“宁老师,现在不应该是开学季吗?你咋还有空来看我呢?”
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陈冬阳反而不敢太放肆,双手放于膝盖端坐着。
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拘谨起来。
‘可恶,这就是所谓的条件反射吗?明明心里爱慕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但碍于身份地位,不得不埋藏于心,不说放弃了多少橄榄枝,简直是无视了一片森林。’
宁嫣然挥了挥手中的资料袋,“发什么呆呢?”
“我在深度剖析我自己。”
“剖析,说得那么惊悚。”
“不对,是反省。”
“反省什么?”
“我多少应该让宁老师少操点心。”
宁嫣然墨眉一皱,觉得这小子的话不太对劲。
可一瞅,陈冬阳说话的模样很纯真,加上一身的病号服,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你啊,早日康复,早点毕业,老师就心满意足了。”
“会的,老师,我争取早点毕业!”
因为我觉得陈冬阳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我们要一起熬夜,一起睡觉。
挖墙角也在所不惜那种。
额……
对了。
陈冬阳当天之所以那么疯狂,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背叛了他。
在去找那名骗他剧本的副导演之前,他看到了宁嫣然和一名帅气男子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上了大奔。
疯了之后,短暂的清晰期间,又看到电视上宁嫣然和乾娱二代热恋的消息,最气的是,入院手续还是她们一起来办的。
想不通的陈冬阳,一头栽进了蓄满水的洗手池。
“好了,不跟你扯那些了。这是优秀毕业作品的复印件,这是中等毕业作品的复印件,抽空好好看看。”
宁嫣然用心良苦,就差把毕业作品替陈冬阳给写出来了。
想着在疯人院的日子里,能让他暂时避避风头,再好好疏导一下,这小子还能抢救抢救。
但看样子,陈冬阳这是已经想开了。
“我觉得你刚才唱的那首歌不错,很适合放到毕业作品里边当BGM。”
“我猜猜,这首歌的名字。”
“像个孩子?”宁嫣然刚才听得很投入,副歌部分反复唱着的“抱紧我”虽然出现的频率很高,但听歌多年的她,觉得最后一句“像个孩子”一样更合适。
“哇,宁老师你好棒,这都猜对了!”
“总不可能叫‘抱紧我’吧?”宁嫣然嘟嘟嘴不屑陈冬阳如此耿直的马屁。
“啥?”
“抱紧我!”
“呜……你放开,耍流氓啊!”
陈冬阳毫无征兆地热拥着宁嫣然。
猝不及防的宁嫣然瞬间面色绯红,一股洗衣粉的柠檬香和淡淡的烟味扑鼻而来。
“宁姐,谢谢你。”陈冬阳在宁嫣然耳边温柔说道。
‘好痒。’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熊抱了,更别提被人吹耳边风。
宁嫣然忍不住抖了一下,陈冬阳却在此时松开怀抱。
‘接下来她会说什么?’
‘你顺利康复出院、顺利毕业,就是对老师我最好的回报了?’
“你抽烟?”宁嫣然强压下心中那股荡漾之情,冷着脸问道。
“没有,是跟我住一间屋子的老爷子,他抽雪茄的时候飘到我身上来的。”陈冬阳微微颔首,调整嘴唇的方向,避免直对宁嫣然。
“你也成年了,老师又不会说你什么,很多导演编剧演员都抽烟,也没什么的。”
“我没抽。”
“你抽就抽了呗,我又不会说你什么,只要你不沾那玩意,无可厚非,小阳子你记住,你以后要面对很多诱惑和压力,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碰那玩意,否则我把你腿打断,牙敲烂。”宁嫣然面色严肃,甚至还举起手示范了下敲碎牙齿的角度。
“记住了,谢谢宁姐教诲。”
“嗯?叫我宁老师。”
“好的宁姐。”
“强扭的瓜不甜,我已经是半个社会人了,宁姐你就甭跟我较劲啦。”
“真拿你没办法。对了,你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一切都还好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
“最难消受美人恩。”
“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敢拿我开玩笑!”宁嫣然在陈冬阳腰间拧着水龙头。
“哎哟,宁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撒手。”
不用看,陈冬阳就知道发紫了,揉了揉,继续作死:“唉,宁姐,话说你咋给我关进这么高档的医院哦,这一周住下来,我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都够了,无以回报,唯有以生相……做牛做马了啊。”
“呸,少说没出息的话,什么下辈子,这点儿钱你这辈子要是挣不着,那你这四年不白学了吗!”
爱发汗的黄豆·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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