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林依然回来的时间里,薄臣赫让管家先带两个小少爷上楼睡觉。
宋小哲本来想等着见林依然一面,可林安安眼力见十足,拉着他的手就回房间了。
因为担心薄臣赫,林依然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山庄时,她还被突然警戒起来的大门震惊了。
巡逻的保镖增加了一倍多,炸损的大门也换上了更加坚硬的黑金材质,仿佛保护着一幢珍贵的古堡。
林依然进门,发现客厅里已不见了两个小孩的踪影,反而是薄臣赫半靠在沙发靠背上,盯着面前的电脑若有所思。
“工作就这么忙吗?”她放下包,一路上的怒气,再看到薄臣赫缠着纱布的手臂之后,又瞬间气不起来了。
“明明伤还没好,为什么突然出院?”她坐到薄臣赫身边,不放心的朝他的背和腰侧摸了摸,“伤口还会渗血吗?今天的药换了没?”
她说话的时候,薄臣赫只是挑着眉看她,林依然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胡乱在别人身上*,样子像极了一个流氓,又干咳一声,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不喜欢医院吗?”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每天来探望的人太多。”薄臣赫不紧不慢的回答,“回家还能清净点。”
这倒是真的。林依然回忆着之前薄氏的人轮流来探望,仿佛互相攀比一般,甚至吵的薄臣赫没法休息。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但一想到薄臣赫居然因为这个回家,她眉头就皱的紧紧地,“他们来的太勤,就叫陆北把他们轰出去,为什么反而要你避着?”
轰出去?看她这么维护自己,薄臣赫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嘴上却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威风。”
他出院是为了跟踪郑昊,这一点怎么可能让林依然知道。
而听他这样不冷不热的回应,林依然就知道他不会再回医院,只能独自气鼓鼓的转身,想看看他电脑上到底有什么要紧的工作——
然而这一偏头,她才发现电脑上是一个新闻网页,巨大的红色标题写着“林氏集团总裁婚内出轨有妇之夫!怀孕女子哭诉丈夫劝其打胎!”
瞬间,林依然的嘴张成了鹅蛋大小。
“这是什么!”她一惊,迅速朝薄臣赫看去,“婚内出轨?我和谁结婚了?”
她的重点竟然不是出轨?
薄臣赫眼神一暗,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眼神沉沉的,带着点威胁的意味,“你想和谁结婚?”
想和谁……林依然脑子里一团乱,刚刚薄臣赫居然在看这个吗?可是她到底什么时候出轨了?那个怀孕女子又是谁啊!
她保持着被拽住手腕的姿势再一次回头,被采访的女子脸上打了码,可看身形,居然像极了她下午收到的那个视频里的女人。
是郑昊的情妇?
她不断的头脑风暴,脸色也越来越沉重,原以为郑昊进了林氏会夹着尾巴做人,谁知道背地里还想着暗算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闻?不会影响林氏的声誉吧?”
她着急的回头看着薄臣赫,这通稿写的林氏集团而非lg,看样子对方是知道林氏集团快要回归,这才决定一箭双雕的。
听了她的提问,薄臣赫没回答,只是拽着她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客厅忽然静默下来,林依然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这个怀孕女子是郑昊的老婆还是情妇?她这样发假新闻,不怕惹郑昊生气吗?”
薄臣赫还是没反应,林依然手腕被拽的生疼,可碍于对方受着伤,半点都不敢乱动。
他到底想听什么?林依然懊恼,两人视线交汇,电光火石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招郑昊进来是为了找出林氏的内鬼,我平时跟他毫无交流的!”
这句话一出,被拽着的手腕松开了。
薄臣赫似是气笑了,慢慢活动手腕,偶尔漫不经心的抬头瞥她一眼,“原来知道解释?”
林依然的心脏狂跳不已,当着薄臣赫的面,只能强装镇定,“我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五年过去了,我差点连这个人都不记得了,哪至于专门提起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薄臣赫的反应,又义正言辞的补充道,“这一看就是假新闻,我马上联系媒体删除!”
她作势掏出手机,薄臣赫把电脑一放,淡淡道,“当然是假新闻,郑昊又没和她结婚,怎么能算是婚内出轨呢?”
听到这,林依然的动作顿住了。
明明在说郑昊,可她怎么感觉薄臣赫在暗示自己?
她和薄臣赫甚至还有了个孩子,但确实没有领过证,也没有办过一个像样的婚礼。
林依然咬着唇抬头和他对视,薄臣赫只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留给她一张冷峻的侧脸,她心头嘀咕,悄悄收起了手机,又想起薄臣赫咬牙说的那句“你想和谁结婚?”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林依然心跳加快,明明已经答应了和薄臣赫重新开始,但她一想到要结婚,就莫名很慌张。
那本薄薄的结婚证好像大山一般,它象征着责任和束缚,林依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何必非要去领那个证呢?
但看薄臣赫十分在意的样子,她也只能清了清嗓子道,“那个——”
刚一开口,薄臣赫就看懂了她眼中的抗拒意味,不等她说完就突然站起来,“新闻我已经派人压下去了,不会对林氏造成任何影响。”
林依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抬头看着薄臣赫,薄臣赫视线幽深,盯着她淡淡开口,“郑昊的情妇盯上你了,这几天小心一点。”
说完,他迈着长腿上楼,徒留下林依然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薄臣赫拽过的手腕还留着红痕,林依然轻轻摩挲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和郑昊有什么区别?
薄臣赫等了她五年,她却连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都做不到。
想到这,林依然身体向后一靠,抬手捂着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