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是一脚下来,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两名小太监收起匕首,将萧暮绑着抬到宫门口,宫门口有顶轿子在接应。
把萧暮放上轿子,轿子迅速往冷宫方向过去。
这头侍卫们到景阳宫,见地上倒着人。
连忙进去,伺候的宫人全都被打晕。
侍卫们将景阳宫团团围住,保护现场搜查整个宫殿。
赵元晔匆匆来后,环顾一圈,如此激烈的打斗,萧暮就算是伤还未好全,不至于会束手就擒。一定哪儿出了问题,他让侍卫去把柳江春请来,侍卫连忙去太医院请柳江春。
赵元晔又下令封了各宫出入,他们能进来挟持萧暮,绝对不能带萧暮出去,萧暮还在宫中。思索片刻,他同侍卫道:“带一队人去冷宫。”
此时,烟花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国宴差不多结束了。
他皱了皱眉,所有的安排都是算准了时辰的。按照张红拂的习惯,她知道萧暮不可能被送出去,所以萧暮已经命悬一线了,即便他们找到他,也不能救活他。
国宴上,侍卫匆匆来与皇帝说萧暮极有可能出事了,皇帝立马命龙雀安排各门出入调查。
未免惊动他人宫中有可能出了事,趁着放烟火的时候,他让李玥朝和赵绵绵、花重云还有赵元南跟宋景瑞去景阳宫。为何偏让李玥朝走这一趟,宋景瑞和花重云还有赵元南一走动,极容易引人猜想。
倘若是李玥朝领着他们一道,再加上赵绵绵,只当他们贪玩先离开了。
李玥朝一听景阳宫有可能出事,装作要去放烟火,几人结伴离开。
江枢密使见李玥朝他们离开,看了眼定远侯,定远侯正欲李云彻交谈。他又看了看裴琰,裴琰跟个没事人似得,笑吟吟看着台上。
裴琰早在张红拂出现,便猜到宫里头一定会出事。张红拂是个不择手段的狠角色,唯独萧暮没来,想必她对萧暮下手了。呵,他轻笑一声,压根没把废太子余党放在眼中。当年废太子余党也曾向他递出橄榄枝,他断然拒绝。其实废太子余党想翻盘不是不可,他偏不要他们翻盘,还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揪出来,再也无处躲藏。不为别的,只因有趣。
李玥朝他们出了万华池,赵绵绵才问道:“十三哥,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方才花重云叫她走的时候,并未告诉她所为何事。
赵元南道:“六哥说萧暮可能出事了,父皇让我和九妹还有世子去帮忙,未免让其他人怀疑,所以让你和朝朝也一起。”
李玥朝从方才就一直眉头紧锁着,张红拂高调出现,为了全身而退必须有筹码,萧暮就是那个筹码,他们还是慢了张红拂一步。
“禁宫中怎会混入其他人!”赵绵绵很是吃惊,转念一想,先前韩王的事,禁宫不也有韩王的人,总会有贪婪之人或是贪权之人给他人卖命。
几人匆匆赶过去景阳宫路上,遇上赵元晔差去报信的路琥,路琥见是他们,告知萧暮已被带走。
到了景阳宫,李玥朝快步入内:“六哥。”
赵元晔站在摔下的屏风旁,神色凝重,柳江春正在床上查看。
听得李玥朝声音,赵元晔抬眸看去,眼中冷厉褪去几分,多了些温柔:“朝朝怎也来了?”
李玥朝长话短说,赵元晔道:“根据血迹干涸程度,侍卫过来时,他们已离开两刻钟以上。”
赵元南和花重云扫了眼满地狼藉,花重云说道:“不对呀,看着萧暮没有多余的还手之力。”
宋景瑞道:“袭击者是两个人,两个人身高应当不高,中等身材。”
李玥朝视线落在瓷片的血迹上,又看了看其他落在地上的瓷片,并不见沾染了血迹。而且瓷片上的血迹有些奇怪,明明是割过去的,也仅仅是一道血痕而已。
要么是谁拿瓷片割伤了谁,既然割伤了,应该两面都有血迹才对,另一面并没有血迹,往里头割伤的话,那拿着瓷片的人也会受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瓷片在地上,按着瓷片中间,然后割破了手。
不知从何来的本能思考,她走了过去捡起瓷片。
赵元南瞥见瓷片下血写的“印”字,他说道:“有字,你们看。”
除了柳江春,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李玥朝对猜字谜游戏一点儿都不精通,不过萧暮如此费劲留下这个字,说明这跟掳走他人有关系。
“不能够是带走他的人名吧?”赵元南说。
“你脑子也就芝麻点大。”花重云睨了赵元南一眼。
赵元晔盯着这个字出神,危及关头萧暮留下的字,一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绝对不是人名,跟用具或是日常有关系。
宋景瑞说道:“难道是跟甚么地方有关系?”
赵绵绵想了想:“印花布的地?”
李玥朝微微点头,以前无暇电视剧里不都经常在布坊。萧暮当时与他们交手,能迅速得出结论,并写下这个字概括,那就是味觉和视觉给出的答案。常年在布坊的人,或许沾染了颜料,又或许是布坊的味道,可直觉告诉她答案不是这个。
自从韩王的事后,宫里再没进过外头的人,出入也盘查的极为严格,宫中的人每一次出入都会有画像为证,经过多道盘查。即便再厉害能过一两道盘查,可如何买通所有人。
所以做事的人必须是宫里头已经住了很久的人,宫里头住了很久的人出去回来,那也得更衣。更衣后,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布坊不大可能。
“难道是印刷的地方?”花重云问。
“印。”一直不语的赵元晔轻轻念了一下,“今年文华馆有种墨寒鸦印。”
“对哦!”花重云点点头。
赵绵绵道:“寒鸦印香味独特,书写后可多年留香,不容易被潮湿腐蚀。”
李玥朝道:“根据当时的情况,萧暮必须是从味觉或是视觉判断,墨香符合味觉这点。而且墨香能留如此久,沾在衣裳或是何处也会留着香味。”
“那为何不是‘寒’或是‘鸦’字?”赵元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