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江宁抬眼拉住江域伸过来的手起身,江元也被江宁一把拉起,三人被围堵,场面有些狼狈。
四周有人不断涌上来,江宁担心,朝着江域开口:“少爷,还是你先走吧,我留下照顾江元。”至少江域走了,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要不然三个人一个都走不了。
说着江域抬脚就踹飞了身前扑上来的人。
一拳挥过去又甩开左右加攻的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域眉目冷然,侧眼望着江元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江宁,肃穆整顿:“江宁,你先走,我留下。”
江域留下?
江宁江元自然是不肯。
还不等江宁反驳,江域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要开口说得话:“别那么多废话,还想要我们活着,就速去速回。”
江宁没有机会询问,就被江域一把推出重围。
拦住想要上前阻挠的人,给江宁留出机会。
生还不过是一瞬间,江宁明白,也不敢浪费虽然不肯,可还是紧咬牙关转身离开。
“三爷,这.......”
站在三爷身边的天瑞,看着厂房中央的境况,询问江三爷的意见。
若是三爷点点头,天瑞肯定是不会让江宁就这样逃脱。
厂房外的天罗地网,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可三爷不知道为何却摇了摇头。
天瑞不明白,却又不敢多问。
厂房外早就围满了人,江宁前脚刚踏出,后脚又重新迈了回来。
“少爷,我们出不去了。”
从刚进来这所废弃的旧厂子时,他们就知道今天没有那么容易。
江域的额间早已经冒出丝丝细汗,原本黑色整洁的西装也因为打斗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踹了一脚而沾惹了些灰尘。
江元坐在地上,脸色懊悔忧愁。
三个人脸上神采各不相同,江宁被外面的人逼的步步紧退。
若是平日里,就他们三个人怎么着也能杀出一条血路,这样的场面又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今天,江元一身重伤,连起来走路都有些费劲,更何况打着出去。
都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没有办法扔下不管。
所以任凭江元怎么说怎么骂,他们都不会撇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江三爷重新坐回黑色皮质的沙发上,二郎腿也立时翘起,看着还想要拼搏的江域冷声开口,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凉的无情无义。
“小域,都这个时候了,也别太挣扎了,公司我会替你好好打理,你也该去找你那无用的父亲团聚了。”
作为亲属,江三爷是有权利的,更何况公司还有他的股份。
斗了这么多年,提防了这么多年,还是要败了?
不。
江域不信天不信地,他只信他自己。
“叔叔可别太高兴了,只要我还没有倒下,谁胜谁败谁能说得清楚。”男人反唇相讥,不苟言笑的冷肃多了分唏嘘。
“我的公司我自然会照顾好,不劳叔叔费心。”
明明一副即将落败的境况,可从江域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种高攀不起的仰视感。
这样自信满满的人,这样风华无双。
“小域和你那父亲真的很不像,若是你那父亲还活着,这个时候哪怕是丢了全副身家估计也会哭着求我留他一命。”重新点燃的香烟冒着一圈又一圈的白雾。
江三爷的眼里,被白雾蒙上一层淡淡,让人看不真切。
“要是你今天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饶你们一命,不过是丢了身家,总比丢了命强不是吗?”
冷哼讥笑在空旷幽深的厂子里回荡。
月黑风高,上京的郊区凄凉黝黑一片,偏偏只有这里,丁点明亮闪烁。
像极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何其重要,怎么有拱手相让的这一天?
江宁和江元自然是不肯的:“少爷不行。”
让一个人下跪,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算为了保命,以后的头也抬不起来了。
江域才不会理会江三爷口中说出的话,只当它是一股空气,左耳进右耳出。
“这么多年了,三爷还是不够了解我。”一声三爷,拉开了江域与江三爷之间最后的丁点牵扯。
亲情?
可笑的亲情,在今夜过后,丁点不剩。
“我的人,我的东西,今晚就算是爬,我也会带走,下跪?三爷的想象力未眠也太丰富了。”
话语清凉却异常坚定,一字一句透露着男人不屑的嘲讽。
听在围堵的众人耳中,只当江域是不知死活的挣扎。
“既然给了你选择,那这结果,就不要怪我了。”
碾碎的香烟像是即将看到江域惨败的结局。
中场休息不过是三两句话的时间,厂房里的打斗又继续开始。
三爷手下的人不是外面普普通通的人,大多都是跟着天瑞的练家子。
但想要近江域的身,也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到的、
就凭这些小鱼小虾,也只是仗着人多,但在江域面前,还是没有分量。
不过是时间和体力的问题。
江三爷也不着急,天瑞站在他的身侧,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江宁护在江元身前,为他挡住涌上来的人群,而江域更是出手果决的将不断靠近的人一个一个击败。
爬起来,继续。
这样反反复复,身体的力量再被慢慢掏空。
出手的力道和速度相对明显降落。
“叮铃铃————”一声悦耳清晰的手机铃声响起。
天瑞接起的瞬间,脸色变了,整个人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整个身躯都僵硬的无法动弹。
知道电话挂断,他才恍恍惚惚。
“三爷,不好了,地下三场被人端了。”
“什么?”
地下三场被人端了?
这怎么可能?
地下三场可是上京富商豪门最喜欢去的场所,在上京地位有多么的屹立不倒,怎么可能说被端就被端?
社会上能做到的这个程度的,可谁又感轻易动武、
江三爷猛然站起的身躯,一双鹰锐利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场地中央那个奋不顾身的年轻男人。
“江域,是你。”
江域:“......”
江元:“.......”
江宁:“......”
一脸茫然。
打斗中没有时间操心那些旁的事情,可江域多多少少也听见了,地下三场被端了?
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