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
是后知后觉气急败坏的陆泽霆。
他万万没想到。
费了这么大功夫把链子拿回来,居然会是个假货。
他实在没想到这旧链子,也有人费心思造假。
所以压根没去在意真假。
这回来一细瞅,才发现这链子虽然也是旧的,也有续接的细微痕迹。
但,就是因为续接的技术太好。
而他这链子是在二十年前接的,那时候技术远没有现在的精湛,根本不比现在,这稍微看久点,自然觉出问题了。
“我有说是真的吗?”
简倾吹了吹手上的肥皂泡,唇角弯弯,笑意俏皮,“我好像也没告诉你,真的银链子挂在我身上吧?”
明明是他问都没问,自个摘的。
她为了这条假链子,可是跑遍了海城的老银器店,还特地仿照旧的断痕做到了一样的位置呢。
“简、倾。”
电话那边,陆泽霆咬牙喊着,气的砰的一声踹翻了什么东西,“我警告你,乖乖的把链子给我保存好,等我这趟回来,会找你拿的!”
简倾抬起手臂搓了搓肥皂泡,闲闲笑着,“这么说来,今个你这么心急要拿回链子,就是因为要出远门喽?”
“管得着吗?”陆泽霆默默闭上了眼,发现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这个女人。
“我当然管不着啊。不过呢,你既然给我了替你重要物品的责任,那我也有权利对你提出一点点要求吧?”
简倾舒服的靠在浴缸里,将两条细白的腿翘在了浴缸边缘。
“你想干吗?”陆泽霆捺着性子端过桌上的红酒,心中却盘算着该怎么整一整这简家大小姐。
真以为凭着一条链子,就能骑到他头上了?
“我的要求不高。你出差的这些天呢,每天晚上,给我打一通电话。”简倾说着,拨了拨自己泡的些许发白的指尖。
“理由。”陆泽霆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眉又拧紧了一分。
“理由嘛,我在替你保管重要物件,所以我有权利知道这物件的主人行踪啊。”
“……”这什么狗屁道理?
“陆泽霆,千万别跟女人讲什么道理,东西在我这里,那就我说了算。你要是觉着憋屈呢,现在就来找我啊!哦对了,我在洗澡,来了记得敲门啊!”
说完,简倾按掉了电话。
谁让他今个给他添堵,快憋死她了,总算是扳回一成了。
电话另一边。
陆泽霆将手机摔了出去,这该死的女人,真以为他不敢动她?
“霆哥,这是怎么了?”
端着咖啡进来的陈阳,看着气急败坏的陆泽霆,又是踹翻的凳子,又是摔手机的。
“陈阳,这女人是不是都不讲道理?”
陆泽霆没由来的一问,让陈阳好一会儿才楞过来,呵呵一笑。
“霆哥,你这是恋爱了吗?”
“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陌生的两个字,陆泽霆脸顿时一黑。
“霆哥,我怎么发觉你这几天不大对劲啊?”
“先是拒了陈雅兰,还大晚上开个窗户睡觉,也不怕着凉。然后就是今个,看见简小姐和别的男人游船,你那脸可黑的跟包公似的……”
陈阳正说着呢,被陆泽霆眼一扫。
瞬间话音低了一个度,却依旧没有住嘴。
“还有今儿下午,你护着简小姐,没让她卷进今天的事儿里,这不都说明她对你是特别的吗?”
陆泽霆挑眉望着,这一板一眼给他做分析的陈阳,突然一个巴掌抡了过去,拍在他头上,“陈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我告诉你,简倾不过是迷恋我的众多女人之一,除了难缠了点,别无其他。”
陈阳也不反驳,点点头,“是,霆哥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还挺自恋。
“不是陈阳,我说认真的。”陆泽霆看他这态度明显是在敷衍。
“是是,我当然知道霆哥是认真的,霆哥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怎么会被这小花小草给迷了眼呢?”
陈阳笑眯眯的说着,“只是,霆哥,我想说一句,女人这东西,有时候遇到了是缘分,但要错过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现在不是挺流行一句话的。
叫什么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跟着霆哥这么多年,霆哥做事向来铁石心肠,只要不违背底线,几乎百无禁忌。
纵是将来,霆哥不会缺女人,但是能走到他心上,却半个没有。
“你怎么越说越来劲儿了?我现在没心思理这些情情爱爱的,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五点出发。”
陆泽霆觑了眼陈阳,伸手接过了他捡起来的手机。
手机被摔的关机了,这一打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一个名叫见“见你倾心”的姑娘加他。
他哼了声,无视了这条信息。
……
另一边,还在浴缸里泡着的简倾,一手托腮的靠在浴缸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怎么还不加她?
等了会儿,简倾放弃了继续等,看了看手臂上被她绕了三圈,当手链戴的银链子,起身去拿过浴巾走出了浴室。
傲娇是吧?
行,继续傲。
等回头她就把这银链子给溶成一个适合她戴的手链,看他还怎么傲。
事实证明,陆泽霆是个不受威胁的人。
竟然一走走了一个多星期了,也是没和她联系过。
不过,简倾也忙的很。
“姐,你可来了?人家海文哥今天生日,等你等很久了!”
简玲一看到简倾过来,亲昵的过去搀着她的手臂说着。
“这张海文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过生日,还非得邀请我过来?”简倾往里走着,远远儿的就看到豪华包厢门口等她的张海文。
“人家在乎你呗,自从上次从乐山回来,他可是天天在我耳边儿念叨你呢!”简玲从张海文打了声招呼,边说着他的好话。
张海文今个穿的西装革履,还特地做了个发型,抹了不少发蜡,看起来精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