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
来到远离那片山脉的地方后，楚阳立马忍不住问道。
天知道现在的他究竟有多好奇。
他还从未见过云璃居然有这种急着离开——甚至可以说是逃走的反应。
如此慌乱的姿态就连面对十方妖王之时应该都不会出现。
而这些举动的背后肯定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楚阳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那位古老的存在身份十分特殊了。
以至于就连云璃都觉得还是尽量别和对方接触为好，即便是多说几句话也不行。
说实话他还真想不到那位古老的存在究竟是何身份才会让对方有如此反应。
可不管怎么想也有点想不通。
那位古老的存在为了不被金蝉王镇压，宁愿一直待在山脉中也不敢出来。
而金蝉王在云璃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就算有那颗舍利子的关系，也足以证明金蝉王在面对云璃时是处于绝对下风的。
然而随随便便就能封印金蝉王的云璃却又对那位古老的存在避之不及。
这搞得好像是斗兽棋一样，实在让人有点想不通。
除了他之外，流苏她们当然也十分疑惑。
尽管她们一直都像是透明人，一路上都没有出过声，但好歹也都是实力强大的修士，自然明白云璃这一系列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见其他人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云璃不由轻叹道：
“若不是我们走得快，很可能就会交代在那里。”
“此话怎讲？”
楚阳语气十分惊讶。
光是从云璃刚刚这句话来说，这件事似乎非常严重。
也难怪对方会急着离开了。
云璃蹙着眉头道：
“那家伙的身份可不一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移山教的圣兽。”
圣兽？
听到这两个字，楚阳反而更加疑惑了。
既然是所谓的圣兽，那应该不至于那么危险才对。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能被称之为圣兽，而且他们这些人类修士不能接触的存在……
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那移山教不是什么正道宗门了。
别看这个宗门的名字好像挺正派的，但光是名字自然代表不了什么。
很多魔道宗门也有着一个很像名门正派的名字，但实际上骨子里甚至比绝大多数魔道宗门还要邪恶。
这移山教估计也差不多是这样，而这个宗门的所谓圣兽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见他这个反应，云璃很快就点头道：
“移山教可不是什么等闲宗门，乃是那个时候最为强大的魔道宗门之一，移山教的目标便是引那些域外天魔或是其他域外生灵将诸天万界占领，最后让诸天万界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世界。”
……搞了半天原来是一个想毁灭世界的团伙。
只能说由于见过的魔道宗门实在太多，楚阳并不觉得这个目标在魔道宗门里有多稀奇。
但既然云璃都说移山教乃是那个时代最为强大的魔道宗门之一，那显然和寻常的魔门有着很大的不同。
以至于一遇到移山教的“圣兽”，对方便想着避而远之。
云璃脸上十分罕见的露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轻叹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移山教差点就成功了……那个时候应该算是诸天万界最为黑暗的时期，一个接一个位面被域外天魔入侵，很多位面甚至开始慢慢崩塌，若不是那个时候众多强者察觉到不对，先行解决了移山教这个祸患，也许诸天万界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原来如此。”
楚阳微微点头，算是了解了这移山教到底是个怎样的宗门。
但他仍然不太理解为何移山教的圣兽会如此恐怖，就连云璃也不想和对方接触。
云璃继续解释道：
“移山教的圣兽并未诸天万界中的存在，据移山教的记载所言，圣兽乃是在宗门刚刚建立的时候从天而降……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元界刚好完全崩塌，那些元界修士进入诸天万界之时。”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搜寻那尘封许久的记忆。
但对云璃这个层次的修士而言，只要稍微动动念头就能回想起无论多久之前的记忆。
因此她很快就继续说道：
“从天而降的圣兽并不清醒，应该是元界崩塌时的冲击令它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但它身上散发出的极为强大的力量气息自是令移山教修士欣喜不已，觉得这是天道赐予自己的礼物，于是便将那圣兽供奉了起来，如同移山教的神灵一般。”
听到这里，楚阳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
成为魔道宗门的神明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某些邪教的神明一般。
纵使一开始并非邪恶，也会在移山教的供奉之下慢慢开始发生转变。
果不其然，云璃轻叹一声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圣兽自然也沾染上了邪恶的气息，甚至许多域外天魔的力量都被移山教修士注入到了它体内，于是它逐渐变成了魔物……”
虽然知道很可能就是这个发展，但楚阳还是忍不住问道：
“可我并未从它身上发现什么邪恶的气息……”
听到这话，云璃不由微微摇头：
“不出意外的话，它身上的那些邪恶力量已经一点都不剩了，苏醒之后它想清除那些力量自是再简单不过，但有些东西并不是依靠强大的力量就能消除的。”
“你的意思是……信仰？”
楚阳眉头紧锁，顿时明白了什么。
尽管他并未接触过这种东西，但却也有所耳闻。
在诸天万界中，有一部分修士就是依靠信仰来增长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只要是能让其他存在对自己产生信仰就能通过这一点来增长自己的力量。
当然要想做到这一点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做到的，不仅得有数量众多的信仰者，还得持之以恒的产生信仰。
而凡人和修士之间自然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总而言之，这方面的事看似简单，但里面的水却非常深。
正因如此，楚阳并没有遇到过一个依靠信仰之力的修士。
毕竟数量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不过听到云璃提起，他忽然想到了对方的名号。
云璃可是诸天万界的“先行者”，可以说是各个修士都敬仰的存在，甚至有些地方还将她奉为神明。
按理来说也足以产生信仰之力了，而且肯定极其强大。
见他用这个表情看着自己，云璃不由呵呵笑道：
“你以为我为何能和那些元界顶尖强者一战？靠的正是这信仰之力。”
听她这么一解释，楚阳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云璃的修为明明比那些元界顶尖修士弱不少，但却能和他们一战，甚至像金蝉王这种存在都不是对手。
原来真正的原因就在这信仰之力上。
作为堪称诸天万界一众修士的“开山祖师”，云璃积攒的信仰之力显然已经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
光是靠这些信仰之力就能和十方妖王一较高下并不奇怪。
况且这里可是诸天万界，可以说是云璃的主场，优势也要大一点。
解释了一下自己那一身强大力量的来源后，云璃便继续回到了正题：
“就算那家伙身上的邪恶力量早已消失，它也依然沾染了一身邪恶无比的信仰之力，甚至直到现在也依然还有不少魔道修士将它奉若神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已经成了邪恶的化身，并不受它自身意志的影响。”
听完这个意料之中的解释，楚阳顿时微微皱起眉头道：
“这么说一旦我们和它扯上关系，其实也会沾染邪恶的气息？”
“不止如此。”
云璃摇了摇头。
“一旦和它接触太深，说不定我们也会被它那邪恶至极的信仰之力影响，届时要想消除这些东西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仅仅是力量，甚至我们的心智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这么严重？”
楚阳闻言不由微微一惊。
“没办法，它身上的信仰之力实在是太过强大，除非修为比它高，不然难免会受到影响。”
云璃轻叹道。
“那我们岂不是……”
楚阳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那位古老的存在接触时的事。
他和流苏、流萤不仅和对方交谈了许久，甚至还喝过对方的茶。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很危险。
云璃摇头道：
“你们上次见到的应该不是它的本体，只是一个类似分身的存在，但在招待我的时候它可就必须得显露出真身了。”
“还有这种事？”
“这也算是元界的规则吧。”
云璃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总之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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