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小心车轮!”
“前面的让开!让我等大木先过!!”
自大唐民夫,开始对试炼之地,大唐城池开始施工。
整座城池,瞬间便有了一丝丝人间烟火之气。
无数载货马车,拖着砂石木料等物自星门中涌出,顺着城门通道驶向城外。
此时的城池之外,已经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城门上方,云缨手中拄着自己的“三伏神枪”。
也是在望着下方绵延数十里的巨大工地出神。
即便出身长安,她也从未有机会,见识过如此恢弘的建设场面。
按照李二的旨意。
如今,已有二十万民夫被抽调。
入得这试炼之地,大搞建设!
“听二芳那小子讲,这二十万民夫,只是第一批!”
“待一两日后,长安附近那仙种灵米收获完毕!”
“第二批三十万人,便又会开始集结!”
沉吟中。
云缨身边,猛的传来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唤。
“云缨姐,怎么独自在此?”
话音落下,一身银甲的长孙二芳。
便已经如同一只小耗子一般,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云缨身边。
“二芳,你如今乃是陛下钦赐羽林郞,此刻不在下面督工,来我这作甚?”
“……”
“云缨姐,如今下方无数民夫,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今日我那一队的活,已经结束了!”
说着,长孙二芳干脆往云缨身边的城垛上盘膝一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来。
“对了!之前工期紧张,我都忘记……给云缨姐你带了这个!”
“……”
“朱雀十三巷的桃花酥啊!”
从精巧的食盒中拿出一块。
云缨看着眼前形似桃花,香气扑鼻糕点。
心中不知为何的,泛起了一丝古怪来。
“我入这国运试炼,不过区区几日。”
“为何心中,却像过了许久一般?”
……
与此同时。
高句丽之城。
“殿下!照如今工期看……最迟明日!”
“我高句丽军营,便能完工!”
身边一群军将的簇拥之中。
李榕溪站于自家城头,望着下方沉默的工地。
算是轻轻一点头。
“这试炼之地,并无白天黑夜之分别!等下……所有人加餐灵米!让民夫们再加把力!”
“争取明日之前,便将军营完工!”
说罢,看着身旁一名高句丽禁军将领道:
“朴相因,等一下你从星门返回九州。”
“请父王……再征民夫三十万!奕剑士之军……亦要加紧征募训练!”
“开战前,务必要扩军三十万以上!!”
“……”
“这……”
李榕溪命令一下。
面貌英俊,一身重甲的朴相因。
却是于迟疑中低声道:
“殿下,我高句丽……刚受过那上苍之罚。”
“如今汉城附近,都尚有无数伏尸,未曾清理掩埋。”
“单是如今这十万民夫,都是大王为您硬行拼凑出来的!”
“此次摊派,我高句丽不过五万军罢了!您为何要筹措三十万大军?”
“……”
“我不听这些。
摇摇头,李榕溪声音冷冽。
“如今我高句丽,享了那二等灵雨!”
“国力……甚至比受上苍之罚前,更进一步!”
“你自去帮孤传话便是!”
“那民夫士卒,乃是我高句丽……在方严陛下面前的话语权!”
“这一回,哪怕倾全国之力!我都得在方严陛下面前……为我高句丽争一争面子!”
李榕溪斩钉截铁一般的声音中。
四周无数禁军将领,纷纷闭口不言。
自上回上苍之罚后、
高句丽老王李宰治便在心气郁结中,病倒了。
如今高句丽朝堂,用一片混乱来形容。
……都不为过。
“既然殿下注意已定,相因自然领命!”
说罢,朴相因面露一丝忧色,继续道:
“如今大王身体欠安!”
“我高句丽各地求救告急文书,更是雪花一般涌来汉城!”
“此时若大量征召民夫士卒……”
“相因担忧,殿下命令,会受朝中清流抨击阻挠……”
“……”
“清流派?”
眼神微动间。
李榕溪却是望着城墙下方,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缓缓摇头。
“清流领袖金再石,与我关系尚可!应当不会在这事情上为难。”
“不过,若是清流派执意因这事情发难……”
顿了顿,李榕溪回过头来。
目中,露出一丝杀意来。
“相因!你朴家,世代为我高句丽李氏效命。”
“我信得过你!”
“父王好文采,对朝中清流……素来倚重!”
“若真的事不可为,我便允你……在汉城起兵,行那清君侧之事!!”
“……”
“什么??”
李榕溪此话一出。
四周无数禁军将领,尽皆一愣。
面上,纷纷露出恐怖之色来。
“不必惊讶!”
“征战再开前!你我对话,是不会被那巨镜投于九州的!”
“如今九州之镜照耀的,仅有方严陛下一人而已!”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李榕溪回头看着身边一群禁军将领。
一字一句道:
“这国运试炼,乃是千万年难遇的莫大机缘!”
“若不能紧紧跟随方严陛下。”
“只怕大浪淘沙之下,不用多少次……我高句丽,便会如那许多小国一般。”
“……化作一片寂静死域了!”
“……”
……
朴相因带着一群禁军将领,大步离去后。
李榕溪身边人群,瞬间便少了一大半。
良久后,才有人低声道:
“殿下,若是起兵。”
“您又不能在国内主持,我等担心……会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
“钻空子?”
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李榕溪俯视面前工地,声音中,露出一丝不屑来。
“如今九州,已经不是从前之九州了!”
“从前我高句丽国泰民安,倚重清流并无大错!”
“如今诸国并起,正是需要以举国之力……搏杀一条生路!”
“此乃大势!!谁人敢挡……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李榕溪掷地有声,决断而言时。
位于大唐城池的方严目光深处,却是微微一动。
“嗯?”
“高句丽之气运,有了变动?”
微微思索片刻。
方严自那冥冥之中,注入己身的高句丽国运中。
立刻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高句丽气运,原本势弱至极!”
“我还当是其国刚受那‘上苍之罚’的缘故。”
“却不曾想,竟是国内有权臣作祟?”
目光闪动间,方严已明白了。
那高句丽李榕溪,怕是已经下了决心。
想要行那“清君侧”之事。
“李榕溪若成事,那高句丽龙气国运,立刻便能凝为一股!”
“比之现在,却是能强上两倍有余!”
“此事,我倒是需要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