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诸女圈地,白岳却溜了。
在云端看了一会儿,又飞回掌中佛国。
外界方一日,这里又是三年,那殷小姐眼见着苍老了许多,神色间颇有几分幽怨,气色甚虚,小腹却仍平平坦坦。
这耕种之事,也讲个天时地利。
之前地富牛壮,自然越耕越肥,如今土地贫瘠,却又偏偏碰上一头大犀牛,这地皮怕是快被翻成盐碱地了!
再说,都快五十了……
哪能那么容易怀孕?
心念一动,到了太子府,崇文馆。
李二陛下为了培养继承人,“搜访贤德,以辅储宫”,下诏令东宫置崇文馆,先后挑选了十余位老臣、名臣出任东宫辅臣,如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房玄龄、魏征等,又令刘洎、岑文本与马周递日往东宫,与太子承乾谈论。
不过,太子承乾好武。
不仅太子好武,其实李二头十个儿子,个顶个的好武艺,自贞观四年以来,十位皇子常聚东宫,耍枪弄棒,就是不读书。
李二给太子选的老师,可都是谏臣。
这样一来,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等人几乎是比着上疏,而且措辞是一个比一个凶狠,言语一句比一句锋利,就差跳脚大骂,你李二这十个儿子——
都踏马是饭桶!
废话……
人可是祖巫,还能吃的少了?
此时校场之中刀光剑影,十个彪形大汉挥汗如雨,李承乾已经二十岁,兄弟之中最小的李慎也十一岁了,却也生得孔武有力,已经是黑黢黢一条昂藏大汉!
无数个不眠之夜,李二望着窗外的月亮,沉思不解。
我李二,昔日也是剑眉星目,人见人爱的俊俏郎君一枚,怎么就生了这么黑黢黢的十个棒槌出来?
若不是太信任长孙皇后,日子也对的上,他都怀疑——
这帮小子……
是不是尉迟黑炭生的?
白岳落下云头,李承乾一看,顿时叫道:
“大帝,你总算来了!”
“噢,我来迟了?”
李承乾扔下凤翅镏金镋,捉住他胳膊,一言不发就拉着他往崇文馆走,今天课业已毕,教授们都被气跑了……
尚未进门,便有个俏美绝伦的美人儿迎了出来。
白岳定睛一看,笑道:
“玄冥姐姐?”
上次见面,李丽质还是个八九岁的小萝莉,九年不见,却已亭亭玉立,闭月羞花,令人见而忘俗。
李丽质抬头一看,顿时撅起了小嘴,嗔道:
“哎呦,你总算来了!”
这时,另外九兄弟也已撂下兵刃,大汗淋漓,赶了过来,便听“哒哒哒”一阵急促轻巧的脚步声,一个萌萌哒小萝莉从馆中跑出来,“嗖”的一下跃起来,便抱住白岳脖子。
“你再不来,玄冥姐姐可要嫁人了!”
一听这话,白岳便知道是谁了,将萝莉托在臂弯,笑道:
“你是小兕子?”
小兕子点点头,捏着他鼻子说:
“哼,算你没忘了我!”
白岳也不挣扎,便任那小手儿挂在鼻端,迈步走进崇文阁,见李承乾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遂揶揄道:
“嫁人怎么了,帝江兄怕是连儿子都生了……”
话没说完,脚面剧痛,却是被李丽质重重跺了一脚,便没法往下说了,却见那美人儿幽怨的看着他:
“死没良心,哼!”
李承乾看得直乐,在一旁解释道:
“贞观七年,陛下有意玄冥嫁齐国公长孙无忌的嫡长子,宗正少卿长孙冲,结果这妮子连夜跑了一趟齐国公府,将长孙冲那厮打了个半死,差点儿就阉了……”
白岳听得胯下一凉,嘬着牙花子说:
“你不乐意跟李二说一声便是,跑去打人长孙冲作甚?”
李丽质白了他一眼:
“我玄冥,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吗?”
是是是,祖巫最牛逼!
走到上首坐了,小兕子才从他怀里下来,转身去斟茶了,祖巫师兄弟也各自落座,唯独李丽质仍气鼓鼓的站在面前。
白岳无奈的说:
“玄冥姐姐这一战,怕是声名在外,无人敢娶了……怎么又说要嫁人,是哪个色令智昏,不怕死的?”
李承乾看了一眼妹妹,说道:
“玄冥深得陛下宠爱,便是揍了长孙冲,却也不忍苛责,只是命宫中太医好生照料,又赏了许多宝物……后来几次议婚,便先问玄冥,都被他否了。只是如今已满十八,陛下和长孙皇后却是急了,便让她下嫁卢国公程知节之子,东阿县公程怀亮……”
白岳笑道:
“玄冥姐姐,没去打他吗?”
李丽质漂亮的脸蛋儿顿时垮了下来,丧丧的说:
“长孙皇后说啦,让我去把程怀亮打死,然后抱着他的灵位成婚,这婚事却是推拖不得了!”
我说呢,还得是你!
长孙皇后果然胸有丘壑,连祖巫都奈何不得!
白岳又笑:
“那程怀亮呢,就坐着等死?”
李承乾叹了口气,道:
“跑啦!”
这小子倒是激灵!
白岳结果小兕子捧来的茶盏,浅浅饮了一口,道:
“原来你们是想等我回来,跟李二讨个人情?”
十兄弟齐齐点头,他们虽能蛮力相抗,但这次入世为人,只为温养神魂,得天子气护佑,须得低调行事,顺势而为。
为一桩婚事造反,那不是闹呢么?
“不行!”
白岳大摇其头:
“女大当婚,男大当嫁,玄冥姐姐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能独守空闺,坐等年华流逝?”
“你……”
李丽质生气了,却听他又说:
“若我要去,便跟李二这么说……吾观你那丽质、明达二女颇具灵气,有仙人骨,不若添为降魔大帝之妃!”
“不要脸!”
李丽质俏脸一红,又在他脚面跺了一下,这次却甚轻。
小兕子却满不在意,又揪住他鼻子道:
“色胚,有我什么事儿?”
白岳鼻子一酸,瓮声瓮气的说:
“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不娶你……便送人两个字!”
小兕子问道:
“哪两个字?”
白岳手一揽,便将她抱到膝上,笑道:
“谁敢?”
小兕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便松开小手,还替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头,将粉嘟嘟的小脸儿贴过来,在他颊上“木啊”一下。
嘻嘻笑道:
“行啊……那你去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