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那还不简单,杀了便是。若是怕脏了手,那让她们自尽也行,一句话的事情。你们还不自行了断?”卓维正神色澹漠地道。
然而这几位仕女却一动不动,对他的命令,没有半点反应。
见此,卓维正没有生气,而是恍然道:“差点忘了,现在你才是她们的主人!”
闻言,曹魏轻笑了一声,随意地挥了下手,道:“那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那站在门口处的四位面容姣好仕女神色无喜无悲,只颔首道了一声:“奴婢谨遵主人命令。”
话语一落,四人拔下了发髻上的玉钗,毫不犹疑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玉钗近乎整根没入血肉之中,她们身形摇晃了一下,便陆续瘫倒在地,尸身下淌血流出。
“尹道友倒是比以往果断了几分,老夫还以为你至少也要享受过了才动手呢?”卓维正手拿着白玉烟杆,口中吐出了一圈白烟。
“看来这是快活林中所调教凡品中的上等货色,竟如此听话!不过就是太听话了,尹某反倒是不喜,还是那些半成品才令人有几分兴致。”曹魏轻笑了一声。
“那过几日,老夫送一批到你府上去。”卓维正缓声道。
“多谢卓道友了。”曹魏颔首道。
闻言,卓维正转身朝着室外走去,像踩着一块破抹布一般,从地上侍女尸身上踩了过去,曹魏随之而行,两人走到了外面。
来到簇殿门前,此人朝着两位值守的炼气期弟子吩咐道:“去把静室打扫干净了。”
“是,卓师叔慢走!”其中一位中年模样的弟子恭声道。
卓维正与曹魏两人朝前走远。
这位中年弟子就朝着另一位少年模样的同伴打了声招呼,开口道:“吕香兄弟,发什么呆,你还不赶紧把静室整理干净了,免得等下万一又有那些筑基前辈又来考核符师。”
此人嘴上虽叫着兄弟,但却是用着一种吩咐的语气。
“楼师兄,刚才进去的那四位侍女是不是又没了,如此草管人命,真的……好吗?”少年犹豫地道。
“吕香兄弟,慎言!你这子要是想死也别拉上我。”楼姓中年人急声道。
“再怎么,那可是活生生的四条人命。”吕香叹声道。
“不想收拾就直,你子只是个五灵根的修士,要不是因受令尊余荫,这辈子也就是个散修的命,哪能在这里站着还有灵石拿!还活生生的四条人命,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割一茬长一茬,烧都烧不尽,你又在这里发什么善心?”中年修士冷笑了一声。
此人也怕少年太过于冲动,又了不该的话,被其他人听到连累了自己,便快步朝着静室走去,将室内的尸身收入了储物袋中,施展法术清理霖上的血迹,又点燃了熏香去味。
这一番动作花了不到二三十息的工夫,显得极为娴熟。
中年人走了过去,又在原地站定,与少年人分站于左右,一人神色澹然已成习惯,一人静默无言面有愁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
……
而另一头,卓维正只将曹魏送到了门口处,便转身而回。
在阶下远处等候的大汉,见曹魏正不急不缓地走下了白玉石阶,便牵着踏云兽引车而来。
此人瞥了曹魏腰间那枚符师玉牌一眼,撩开了车帘,笑容更胜地道:“尹仙师,人在此恭喜了!”
“你眼神还挺不错的。”曹魏登上了车,随手赏了此人一枚下品灵石,而后便坐进了车厢内。
“多谢尹仙师的赏,不知仙师是要回去,还是去何处?”大汉朗声道。
他放下了车帘,把灵石揣进了怀里,而后一屁股侧坐在辕座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等着车内曹魏的吩咐。
而听到有人上车的动静,正在补眠的卫骊睁开了眼,从车榻上坐了起来。
看了曹魏所佩的符师玉牌一眼,她顿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当即贴身道:“恭喜尹前辈得偿所愿!”
“什么叫做得偿所愿,昨儿尹某可还未尽兴啊!”曹魏整个人卧躺在了榻上。
“尹前辈雄姿英发,婢子自然不是对手,不过接下来的这几日,婢子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卫骊俯耳道。
“你这腰身一扭,尹某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眼下并没有换洞府的打算。”曹魏闭目道。
而后他朝外吩咐了一声:“去那斗兽刑场,尹某也好久没去了,那里才叫一个热闹。”
“难道在前辈眼里,婢子就这般势利吗,就您那股蛮劲,婢子那是又爱又怕,想得那是又痒又紧!”卫骊嗔道。
“收一收,你这口水都流出来了。”曹魏把两根指头上的水花甩了甩。
“讨厌!”卫骊将手指含在了嘴里。
在外面的大汉因车厢中的一层防护禁制,听不到里面的半点声响,不过倒是能感受得到车厢的一些晃动。
然而他仿佛眼瞎耳聋一般,只是喊了一声:“尹仙师坐稳了。”
话语一落,此人便驾车朝着城西方向,辘辘而去。
在奇花城中,府院司、百艺司等百花谷所设立的殿宇都在这内城城东里面,彼此相距不过十余里而已。
而那斗兽刑场、快活林等地,则全都在了城西,那里才是城中的销金窟。
在那里只要有灵石钱财,就没有做不到的服务。只有人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寻常而已。
真的把钱使足了使够了,那磨也能把鬼给推了。
……
……
踏云兽车刚驰入城西防护禁制之内,来到了一座数百丈高的巨大六层建筑前。
簇外形如石峰,占地方圆二十余里之广,有一条足以八车并走的青石板道盘山螺旋而上,在道路沿途之中,开辟了不少十余丈高的石门,人来人往,显得极为热闹。
而曹魏人还在车中,两人就听到了从石门内传来的滚滚声浪,铺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