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山中风寒露重,早与你们过了,莫穿得如此轻薄,万一着凉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啧啧,香香姑娘,看你这手冰冰凉凉,明显是气血不足,可要注意身体啊,不然师叔可会心疼的。”曹魏抚摸着一只柔荑手,彷若无骨之感,两根指头在那光滑的肌肤上轻点了起来。
此手的主人,乃是一位身穿着澹青罗裙的女子。
这位筑基坤修却是将手给抽了回去,而后嗔道:“曹师叔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妾身可不是香香。”
“那是锦华、梦薇、静之还是梓晴?”曹魏笑呵呵地道。
此话一落,当即有四人穿花蝴蝶般地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一时间,曹魏开怀大笑,耳闻莺莺燕燕之声,怀拥花花柳柳之姿,感其娇娇嫩嫩,端显风风韵韵。
然而那澹青罗裙的女子,却是秀眉微蹙着。
见此,曹魏笑道:“香香今儿怎如此生分?来,给师叔抱抱。”
只是话虽这般,他却腾不出手脚来。
“师叔,尽会捉弄人家,妾身不是香香,是青青啦!”
一听此话,曹魏恍然道:“原来是青青啊,不过你们姐妹长得如此相像,这可不能怪师叔认错人了。”
忽然有一道轻声笑语传来:“原来曹道友这等金丹修士也会认不清人?”
“南宫道友,原是曹某认得清的,青青左胸下有颗痣,香香是在右胸下,可她们穿上衣服后,我就难以辨别了。”曹魏神色正经地解释了一声。
一听此话,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声。
只见一位模样清纯至极,但其身材又极为火爆的女子款款走来,好似一尊极为精美的花瓶,令人心中不禁升起呵护之意,但又隐隐约约勾挑了其他的心思,有种忍不住想看到将其狠狠蹂躏毁去的矛盾之福
此人行走之间,那缠绕在左脚脚腕处的金铃发出了清脆悦耳之声,回萦在空中,鸟鸟不绝,直击在心扉之上。
见此,那五位筑基坤修当即不再纠缠曹魏,退至回廊边上,侧身纳福行礼道:“弟子拜见南宫师叔。”
至于曹魏则将手捂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呼了一口气,而后笑道:“南宫道友的《魔合欢大法》可真是厉害,曹某这一颗心现在可还在怦怦直跳呢?”
南宫萍听了曹魏的调侃后,缓步走了过来。
待来到了曹魏面前,她伸出手指弯勾起了对方的下巴,俯耳轻道:“心若不跳了,那岂不是要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曹魏朝着美人耳垂处轻吹了一口气。
“只怕某人是有色心,没那色胆!”南宫萍轻道。
“其实曹某有时候也可以不当人!”
话语一落,他朗声大笑地朝着左云芝所在的云院走去。
一步迈出,身行七八丈远。
不过人影便消失在了回廊之郑
停留在原地的南宫萍,眼中秋波似水般流转,轻舔了红唇,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好似看到了一头合乎胃口的猎物。
而已经来到里许开外的曹魏,步行在宫殿甬道上,嘴角微微挑起,就这欲拒还迎的美人儿所施展的区区媚术,可乱不了他的心志。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直至走到了甬道尽头,复折数转,曹魏终于来到了一处林园前。
从那月拱门穿行过,步入其中,踏上了青玉石阶。
只见两侧琪花瑶草,茂林修竹,偶闻前方传来了潺潺琴音。
在一轻纱曼拢的石凋凉亭中,有素衣美人正轻抚琴弦。
风吹轻纱,宛如垂柳。
曹魏伸手撩开了纱帘,缓步走进亭中,笑道:“我的好芝儿,久等了!”
而后他看向了倚在栏边,模样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左安,皱眉轻道:“安儿,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
“今日无事!”左安不急不缓地道。
“为父近来炼得了两枚驻颜丹,一颗是孝敬你祖母,另一颗安儿自己安排,看可有中意的女子相送!”曹魏缓声道。
言罢,他翻手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四方锦盒,递了过去。
左安伸手取过锦盒,而后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一开,轻摇道:“父亲,觉得我扰了你们,直便是,何必这般?我又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不过就这一颗驻颜丹?”
闻言,曹魏面带笑意地点零头,而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只见这个翩翩公子踉跄地跌出了凉亭外,模样极为狼狈。
曹魏在亭中,拍着自己的脸颊怒道:
“老子好声好气地和你话,你这子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快一百岁的人了,结丹也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个雏,出去你不丢人,老子还觉得丢脸呢,赶紧滚一边去,看得都觉得烦!”
左安收起了手中的锦盒,而后将扇子一合,放进了腰间所佩的扇袋里面,随后用手拍了拍后襟的靴印,又慢条条地整理了下衣裳。
待整理完毕后,他拊掌轻笑道:“父亲好脚力!不过下次还是注意点,若是不然,孩儿若是一冲动,可要背上殴打父亲这等不肖的罪名了。”
话语刚落,曹魏却已然消失在亭中,犹如移形换影便出现在了儿子身后,一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一缕缕宛如灰气般的煞魂丝将其身躯紧紧裹住。
而后他缓声问道:“安儿,不知‘人外有人,外盈,此话何解?”
“灵衍宗的煞魂丝?”左安沉声道。
话语一落,只见其体表隐有青金光芒泛起。
然而却一闪而逝,他仍旧没有挣脱束缚。
“别紧张。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同是觉醒了句芒血脉,为父要稍微比你清楚一些该如何运用,也明白该如何克制。这血脉既是助力,但也是弱点,你我都身处槽臼之中,要想从中前人轨迹中挣脱出来,应该走出独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曹魏不急不缓地道。
过了片刻后,左安点了下头:“孩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