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迟失眠睡不着,非要秦晏讲一讲他们是怎么相爱的,
秦晏从和江迟的初遇开始讲起,才讲到江迟把他从化妆间扛出来,江迟就尴尬的脚趾扣地,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江迟只觉自己此生的脸都在秦晏面前丢尽了,十分希望失忆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晏。
秦晏却偏偏记得很清楚,他掀开被:“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有讲你当时是怎么说我坏话的呢。”
江迟翻身躺在秦晏腿上:“以后还是对外宣称,我对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那个版本吧。”
秦晏莞尔道:“这也能胡编吗?”
江迟说:“美化一下吧,要不然我也太蠢了,莫名其妙地把你从化妆间扛走,还把你认成别人,简直笨死了。”
秦晏却说:“也算阴差阳错,假如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秦晏,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江迟摇摇头:“最差也是一见钟情那个版本,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早晚会把我迷死。”
秦晏低头看着江迟:“那你敢来追我吗?”
江迟心血来潮,倏然坐起身,眼神明亮地看向秦晏:“我现在知道你谁,又不记得咱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我们就当重新认识,我认认真真地追你一次,好吗?”
秦晏说:“好啊。”
江迟欲言又止,忍不住问秦晏:“楼下那俩小孩到底是谁的?”
秦晏长眸弯起,眼中满是狡黠:“不是你生的吗?”
江迟缓缓吻上秦晏的眼睑:“好,那我再给你生一个。”
秦晏低下头,和江迟交换了一个吻。
双唇接触的瞬间,江迟猛地揽住秦晏的腰,把人抱到怀里。
江迟捧着秦晏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爱人脸颊,低声说了句:“张嘴。”
秦晏薄唇轻启,与江迟吻得更深。
灼热难耐的亲吻中,江迟哑声问:“可以吗?”
秦晏没回答,只是阖上了那双波光涟涟的眸。
江迟吮吻着秦晏颈侧,在锁骨处留下一块深红的吻痕:“你太好追了,宝贝。”
江迟十分克制自己,不疾不徐,始终很温柔地亲吻着爱人,最过火的动作也只是隔着衣服触碰秦晏。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秦晏不自觉地仰起头,手指按在床单上因过于用力指节处微微泛白:“江迟,这有些奇怪。”
江迟声音低沉:“什么奇怪?”
秦晏偏过头,脖颈泛出大片诱人的粉,他有些涩然地说:“感觉有些陌生......像是......另一个人。”
江迟又吻上秦晏的嘴唇:“我们之前不这样接吻吗?”
秦晏耳朵都要烧红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刚开始......总是亲很久。”
后来都是直接来,有时候很着急,连衣服都不会脱。
江迟低头含着秦晏的喉结,细细地吻着:“我想多亲亲你。
见江迟如此不开窍,秦晏有些急了:没有不让你亲,可以一边来一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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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忍俊不禁,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不是我着急,是你着急。”
秦晏瞪了江迟一眼,命令道:“快点江迟。”
江迟听从了秦晏的指令。
触电般的感觉炸开,秦晏忍不住想躲,却被江迟紧紧箍在原地。
秦晏不受控制地颤抖,www.youxs.org。
仿佛是他主动诱惑着没有记忆的江迟,www.youxs.org。
江迟的记忆忘记了秦晏,可他的身体没有。
稍一靠近,他们就犹如磁铁的正负极,自然而然地契合在一起。
他们拥抱在一起,遗失的记忆碎片愈加清晰,逐渐串联在一起。
江迟垂首与秦晏额头相抵,低声唤了句:“晏晏宝贝。”
秦晏抬起湿漉漉的眼:“江迟?”
江迟吻在秦晏的唇角:“真是好久不见。”
秦晏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莞尔道:“三天而已,你全想起来了?”
江迟和秦晏蹭了蹭鼻尖:“嗯,想起来了,你是我的晏晏宝贝。”
秦晏含笑看着江迟:“不是你主人了?”
江迟额头抵在秦晏肩头,臊得脖颈通红:“别提了,我总有种这辈子的脸都在你面前丢尽的错觉,然后隔不了两天就会做出更丢脸的事情。”
秦晏高深莫测道:“现在能承认那本扔在沙发后面的《五十度灰》是你的了吧。”
江迟揉了揉鼻子:“我是怀着批判的态度看的,我没有那个爱好,往哪边的都没有。”
秦晏掐着江迟的下巴,眯着眼审视江迟,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迟后背火辣辣的发痒,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秦晏在江迟喉结上轻轻一按:“你没有吗?那为什么那么喜欢玩领带,玩废多少条了?嗯?”
江迟脑子里瞬间闪过一车‘领带的错误应有场景’。
“那是你自己咬坏的,”江迟小声反驳道:“在宿舍里,太大声会被投诉的。”
秦晏长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语气低沉危险,透露这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你如果肯轻一点,我就能忍住不出声,你是故意的。”
江迟浑身一僵,立即道歉:“我错了,以后都不玩领带了!”
秦晏慢声询问:“你那是喜欢玩领带吗?”
江迟很怕秦晏误会自己不尊重他,当即心跳如擂,解释说:“我绝对、绝对没有一点支配和控制你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咱们就不玩那些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晏勾起唇角,轻轻挑起江迟的下巴:“江迟,你不要总是很紧张,我是你终生的伴侣,你有权力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无论你是想玩领带还在想玩别的什么,我都不会感到被冒犯。
江迟呼吸微窒: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的爱好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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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亲手把领带递到江迟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偏好的东西,你不用为此感到羞耻。”
江迟抱了抱秦晏,耳尖羞耻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你的偏好是什么?”
秦晏喉结微动,声音几乎瞬间就哑了:“我想往你身上写字。”
江迟面露茫然:“啊?写字?”
秦晏点点头:“嗯,你的肌肉很漂亮,用毛笔沾着墨水写满行书一定很好看,我想在你的脖颈、胸膛、后背、手臂上都写满我喜欢的古文,最后在你手腕脉搏的位置盖上我红色的私印。”
江迟:“......”
秦晏说完后略感赧然,低声问:“是不是很奇怪?”
江迟看了眼手边的领带:“那倒没有,只是显得我的偏好更低俗了。”
秦晏:“......”
江迟抬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漂亮结实肌肉,问:“现在要写吗?”
取笔研墨,红袖添香。
狼毫笔沾了墨汁,以江迟的皮肤作为宣纸,笔走龙蛇,在江迟右肩处落下一行字。
江迟只觉得有些凉,而后一阵墨香在他肩头晕开。
秦晏先是写了两行字,然后停下笔端详片刻,突然说:“写《兰亭集序》怎么样?”
江迟半仰着头等墨水干透,说:“都行。”
他赤着上身,从脖颈到右肩处已经写下了两行字,纹身般透出一种神秘而古拙的美感,www.youxs.org。
江迟犹自不知自己此时有多好看,秦晏的呼吸却变了。
他悬腕提笔,在江迟身上写下了整篇兰亭集序。
秦晏用了王羲之的行书,运笔迅疾而遒劲,一气呵成。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笔锋处含蓄端秀,细腻跌宕,洋洋洒洒地在江迟手臂收了尾。
写完后,秦晏停笔端量。
在江迟沉凝的眼神中,秦晏伸出嫣红的舌,在狼毫笔尖一舔。
江迟呼吸倏然一沉。
秦晏舌尖含着墨,微微垂首,在江迟手臂内侧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取出私印,盖在了江迟的脉搏之上。
江迟反手拽住秦晏的手腕。
秦晏居高临下地俯视江迟,如同在参观一件南宋官瓷,眼神专注又隐含几分痴迷。
江迟握了握拳,感觉到肌肤上的自己随着动作而舒展。
他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虬结,和潇洒俊逸的行书相得益彰,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江迟问秦晏:“好看吗?”
秦晏伸出手,隔空抚摸这江迟身上的字,如眩如惑:“好看极了。”
江迟钳起秦晏下巴:“你舌头上沾了墨。”
秦晏像是知道江迟想要什么,他俯下身:“你尝尝?”
江迟仰起头:“不能贴太近,墨还没干。”
秦晏薄唇微启,伸出了那截沾着墨色的舌头。
江迟也伸出舌,在对方舌尖上一舔。
淡淡的苦涩在江迟味蕾上晕染开,江迟皱起眉:“很苦。”
秦晏舔了舔唇:苦吗?我倒觉得很甜。99[”
江迟按捺不住,起身拥住秦晏,急色地捧起那张冷俊又艳丽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秦晏躲着江迟身上的墨汁,一直往后靠,最后却退无可退,被抵在墙角亲吻、抚摸。
江迟身上的墨凝固了,墨水绷在皮肤上像是伤口结了层痂,有些微痒意,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肌理渗入血肉,渗入筋骨,渗入灵魂。
他动作愈发迅猛,仿佛这样就能止了身上心头的痒。
秦晏被抵在墙角,浑身力气都悬在一处。
他承受不住般咬着唇,眼前的字迹逐渐模糊,直到他眼中生理性的泪珠被睫毛沾走,视野才再度清晰。
江迟像是疯了似的,一点章法也没有。
秦晏招架不住,终于抬手抵在了江迟胸口:“江迟,这样不行。”
江迟身上的墨迹干了,又被汗水打湿,黏腻腻晕开那些字,他抱起秦晏,一边走一边欺负人。
秦晏紧紧攀着江迟的后背,蹭了满手墨水。
“去床上。”秦晏说。
江迟却不肯,宛如个优雅的疯子,彬彬有礼地拒绝道:“不可以的宝贝,墨水会沾到床单上很难洗,你坚持一下。”
秦晏靠在江迟胸口,半边脸上都印了字。
模模糊糊地,江迟勉强认出‘惊梦’二字。
刹那间,江迟以为自己看清秦晏在落笔写《兰亭集序》前,写下的两行字是什么了。
“在我身上写挽联?”江迟环着秦晏,沉声垂问:“是‘等闲暂别犹惊梦,此后何缘再晤言’?”
秦晏混乱地摇着头:“江迟,我好累。”
江迟扳起秦晏的脸,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爱人脸上翻转的阳文,又隐约瞧出一个‘朝暮’来。
“你告诉我你写的什么?”江迟缓下动作:“说了我就饶了你。”
秦晏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如同病人,可他的声音中仍带着一丝冷清。
他很不老实地回答:“兰亭集序。”
江迟凝视着秦晏,手指一动,也不知碰到了哪里,已然脱力的秦晏如猛地一颤,好似脱水的活鱼,剧烈挣扎起来。
江迟一只手就按住了秦晏所有的动作,用刑般残忍地研磨着秦晏,审问道:“兰亭集序里没有惊梦,也没有朝暮,你到底写的什么?”
秦晏阖上眼,哑声念道:“暂别归来......无惊梦,此后朝暮.....与君眠。”
江迟心旌摇曳,刹那花开。
秦晏语调微颤,声音破碎如凋零的玫瑰,一片一片的落尽江迟心间。
暂别归来无惊梦,此后朝暮与君眠。
两句话宛若一道符咒,牢牢束缚住江迟的魂魄。
“此后朝暮与君眠......秦晏,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江迟抱起秦晏,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覆身过去吻着:“我没你这么好看的字,也不会作诗,我既平凡又庸俗,但我想要你,这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是胆大妄为,是你允准的。”
秦晏手搭在江迟后颈之上,微微扣紧:“江迟,我不能没有你,这世上需要拯救的人不计其数,只有你能救我,别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好吗?”
江迟与秦晏额头相抵,虔诚得近乎驯服:“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如保护你一般保护我自己,再也不会随便受伤,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我知道错了。”
江迟身上的墨汁被汗水晕染,逐渐模糊变形。
结构端秀的字迹扭曲成奇怪的符号,乍一看像是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咒文,有种驰魂宕魄的诡异美感。
秦晏端详着晕开的字迹,冷峻的眉梢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信,就问:“你不做英雄了吗?”
江迟低下头,动作中带着写臣服意味,他说:“秦晏,我从来不想做英雄,我只想在你身边。”
时间有千千万万需要拯救的人,自然有千千万万的英雄去救。
他只要秦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