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清坦然道:“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清柔气结,这家伙也太敷衍了吧?
她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多说,依旧一瘸一拐的朝着县内走去。步行的速度,就算是乌龟看了都要流眼泪。
周自清在一旁催促道:“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即使是一天一夜不闭眼也很难赶到县中啊。”
“要你管!”清柔冷冷的道:“我又没有让你等,若是你嫌慢就先走好了。”
“哦,好吧,那我先走了。”
周自清说完后没等清柔回复,就一溜烟的没影了,只剩下清柔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八蛋!”清柔狠狠的骂道。
真就直接将自己给丢在这荒郊野外了?
但凡是个有点色心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王八蛋骂谁?”周自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清柔一愣,条件反射的向后看去,差点和周自清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
“滚啊!”
...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永安县。
二人能明显的感觉到,永安县的整体气氛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永安县是安静祥和的,那现在的气氛就比以前多了一些沉闷,就像是阴雨天即将到来,让人的心情都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周自清知道,这是阴气所带来的改变。
他深吸一口气,赶回了王家。家丁们已经起床忙碌了,慕瑶正盯着在假山上面上蹿下跳的猴子们,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慕瑶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她本来想和清柔去集市上一起吃个早点的,可她却发现清柔的房间是空的。而她又碰巧听到了两个柳烟院落的家仆交谈,说是周捕快一大早居然也不见了...
于是她心乱如麻了。
难道周捕快居然和师姐悄悄私奔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出现,她就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看到周自清和清柔一同回来后,她更是感觉到天都要塌陷了。
“你们,你们...”慕瑶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周自清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姑娘怎么还要哭呢?难道是被猴屁给崩到脸上,熏的了?
恩...以前听别人说猴屁比较臭,没想到已经到了辣眼睛的程度。
清柔也不知道师妹到底怎么了,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两个居然背着我相约!”慕瑶刚说完,尾音还没结束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人瞬间懵逼了。
私奔?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周自清哭笑不得,他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后,慕瑶半信半疑的道:“你们真的不是偷偷约会去了?”
“真不是。”周自清叹息道:“你没看到你师姐都受伤了吗?”
慕瑶这才观察到清柔走路一瘸一拐的,的确受了伤。她面色一白,没想到在她心中一向奉为神明的师姐居然也会败...
清柔虚弱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并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一下就好了。”
周自清还是第一次看到清柔的笑容,不由得被这副美如画的脸蛋给吸引到了,愣愣的看着她,几乎失了神。
清柔也发现了周自清的目光,顿时面色一红,嗔怒道:“你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睛给挖出来!”
清柔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以往的冰冷,反倒有些情侣间撒娇的感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并没有真的生气。慕瑶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姐对一个男人这种态度...
要知道,即使是那些同在司天监相处了数年的师兄弟,只要是男性,清柔就从来没有对别人和颜悦色的说过一句话,面色总是冷冰冰的,甚至对师傅也是如此,这也是‘冰冷师姐’这个外号的由来。
可是师姐为什么会对周捕快用这种口气说话...难道说师姐也看上周捕快了?
不!这不可能!师姐可是师傅最骄傲的女弟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快?
慕瑶有些惶恐,自己怕不是引狼入室了...
周自清被喝斥,本能的一缩脖子,小声嘟囔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不是没看过。”
清柔脸上腾的升起两朵红霞,随手就是一道真气打了过去:“你在乱说些什么?还不闭嘴!”
“真凶...”周自清耸了耸肩,刚准备离开,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喂,谢谢你。”清柔看起来满不在乎,可声音却又出乎意料的真诚。
周自清知道,她指的是自己逃跑的时候没有将她给放弃。
“你打算怎么谢?以身相许?”周自清鬼使神差的回了这么一句。
“滚!登徒子!”清柔恨不得一掌将他给拍墙里去,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看着周自清离开的背影,清柔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的这么快过。
慕瑶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师姐...”
“恩?”
“你好像很紧张...”
清柔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师妹好像是喜欢周捕快的。
见鬼,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清柔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
“也许没有吧。”慕瑶闷闷不乐的道。
...
永安县集市上有着一家远近闻名的医馆,素有‘小医仙’之称的靳灵就是这间医馆的主人,肩负着治病、抓药、熬药等重任。
由于长相甜美、医术高超、温柔善良等优点,她的医馆在永安县是出了名的。不仅身体不舒服的病人都来她这里看病,就连一些没病的都得给自己整点病...
在正午时分,她的医馆迎来了一名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体型臃肿,面色蜡黄,被送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昏迷了。靳灵对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名妇女并没有任何的伤痕,身体素质虽然不算好,但也保持了平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真的好奇怪。”靳灵盯着女人胖的和猪头一样的脸,喃喃道。
她从医也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见过的病人没有五千也有三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事。
靳灵抬起头,看向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中年妇女就是被这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用拉粮食的二轮架子车给推过来的,也是她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