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血光刃,也就是古时征战沙场用过的兵器,这些兵器夺取了无数人的性命,沾的血光无数,杀气也重。
不管啥武器,杀气重了,就能起到驱邪除煞的作用,好比屠夫的杀猪刀。言归正传,楚雄手里的这枚铜钱,明显是由血光刃制成的。他把铜钱按在鬼婴的眉心鬼穴上,大喝一声‘灭’。
“妈妈!”鬼婴还惨叫着妈妈,很快就化成黑雾,逐渐消散。赵媛媛早就晕死过去了,不知道楚雄的到来。“你咋不把它度化了?”我问道。
说实话,我觉得鬼婴挺可怜的,造孽的明明是大人。楚雄摇头,“度不了,这小鬼怨念太重了。”
“幸亏你来了,可你是咋找到这里的?”我想到把他打晕的事,底气有些不足。楚雄哀怨地看着我,无比委屈说,“只要知道你的名字,要找到你很容易,可是你干嘛要打晕我?”我以为楚雄仅凭名字,就能找到这里来,是因为他是灵异事务局的成员,倒没想到他还有其他身份。
眼下尴尬极了,我脱口说,“我、我当时肚子太疼,脑子不清楚嘛!”
“肚子疼,关脑子什么事?”云畅不解问。我刚要开口,就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鬼气正逼近寝室,是冷寒川来了。
糟糕!要是让他看到楚雄半夜出现在寝室,那我之前编说的借口就不攻而破了。而且,以冷寒川的脾气,非要了楚雄的小命不可。
现在要楚雄跑已经来不及了,不能让他跳窗,厉行风也习惯从窗口进来。
还是让楚雄藏起来吧,但寝室里没地方可以藏啊?厉行风也会察觉到人气的,我急得团团转。
楚雄也察觉到鬼气,他拿出法器,准备和厉行风大干一场,“那只鬼来了,春晓别怕--”
“别说了,快躲进去!”我打断楚雄的话,把他推到床边。
“春晓,你要我躲到床底下?”楚雄难以置信地问。“不想死的话,快点!”我低吼道,使劲地推他。楚雄误解了,以为我在关心他,羞涩说,“春晓,我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保护?放心,我会--”
“闭嘴,快给我进去!”我气得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头装了啥。
眼看冷寒川快来了,我只好按着楚雄的头往床底下塞,“藏好,别被发现了!”
“哎!春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楚雄嚷嚷道。他自己往床底下爬,刚藏好,一道鬼影从窗口飘了进来。
冷寒川现出身形后,我强装镇定地问,“你咋回来了?”
冷寒川冷厉的目光扫向四周,“你刚才有麻烦?”
我愣了下,他知道我有麻烦,难道是因为额上的追魂印?
这个追魂印能感应到我的位置,多少应该能察觉到我有没有危险吧?不过,他是专赶来帮我的?我有些意外。
见我失神,冷寒川蹙眉问,“为何不说话?既能除掉鬼婴,怎会被吓住?”
“谁说除掉了,就不会吓到了?”我辩驳道。心里暗惊,冷寒川不单看出有鬼婴出现过,并被灭了。
店里不止有楚雄一个人,几个人的人气混在一起,他应该察觉不出吧?生怕被冷寒川看出啥,我僵站着,不敢动,更不敢往床底看。
冷寒川定看了我一会儿,凛声说,“鬼婴不是你除的!”我故作埋怨,“谁说不是了?你不在,我只好和鬼婴拼命了。”
冷寒川可能看出啥,飘身在寝室里来回,我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好停在床前,我心下一咯噔,赶紧打了个哈欠说,“这么晚了,我好困啊!”正要躺到床上,冷寒川就擒握住我的手臂,“你在撒谎!”
我压下心虚之感,“你胡说啥?我哪有说谎?”
“你没能耐在短时间内除掉鬼婴!”冷寒川冷声道。他认为我凭靠自己的能力,就算能除掉鬼婴,也要花费很多时间。我假装不服气说,“你少瞧不起我,区区鬼婴,难不倒我!”
“是吗?”冷寒川的声音更冷,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掌中多了一枚铜钱。
我瞪大了眼,这铜钱是楚雄灭鬼婴那枚,咋会在厉行风手里?楚雄这家伙搞啥?居然不把铜钱收好,我硬着头皮说,“是师父给我的,刚才就是用这个除掉鬼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所以此时此刻,我时不时的会忍不住往后张望。
可正是因为这片刻的分神,我迎头撞上了一个冰冷又硬邦邦的东西。我回头一看,橘黄的手电筒光照下,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面孔近在我的眼前。
他微微低着头,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看,嘴角挂着一抹诡异万分的冷笑。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激得我浑身毛孔都竖立了起来。
“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后退,颤抖着双手捏着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对方光着脚穿着一件白衬衫,鲜红的血浸透了他半边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可是下一秒,疼痛并没有施加在我的身上,一束强劲的电光宛如天雷一般在我眼前炸裂,鬼魂一瞬间被电光笼罩,发出“嗷——”的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倏尔之间,地上只剩下一捧黑色的灰烬,被风吹散开去。
我的眼睛因为疲劳充血,视线不是很清晰。缓缓的抬起头,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朝着我走过来,他的周围萦绕着蓝色的电光,浑身散发着强大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气场。
这熟悉的压迫感……是他!冷寒川!
可是,他刚刚为什么不理会我?
他走到我的面前,倾城绝世的面庞阴沉得可怕,幽深的眼眸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还不说实话?”冷寒川浅色的薄唇微微开阖,寒意森森。
“那里捡到的,没有鬼婴的气息!”冷寒川目光移到窗台。想来楚雄身上不止有一枚血光刃制成的铜钱,从窗口进来的时候,刚好有一枚掉在窗台上。
我哑了,啥都编说不出来了,只能暗暗祈祷云畅不要从床底下爬出来。
“谁来过?说!”冷寒川声音骤厉,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这时,床底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我心想完了。
楚雄整个人滚出床底,看到我被掐住脖子,怒急眼了,“放开春晓!”
“他怎会在这?你们有染?”冷寒川勃然大怒,如同捉奸的丈夫般。
我脖子疼得要断掉了,无力地辩解,“我、我和他没啥,他、他不是来找我的。”
“还敢狡辩?”冷寒川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我没有--”我困难地开口,心里把楚雄骂个半死。不等我把话说完,楚雄就说,“我和春晓有染,关你这鬼何事?赶快放了她!”楚雄这家伙怕我死得不够快?我真想把他敲死啊!
“找死!”冷寒川把我甩开,疾身和楚雄缠打在一起。我撞在墙上,滑倒时,疼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见楚雄和冷寒川打得不可开交,我着急大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楚雄捏出一道法诀,大声说,“春晓,没想到你一直被这鬼欺压,处于水深火热中,我一定会救你!”
“欺压?好个水深火热!”冷寒川化解云畅的攻势。他看向我的眼神极其骇人,我欲哭无泪说,“楚雄,你别胡说了,我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春晓,我都看到他恐吓你了。”
楚雄认定我是被逼的。他的拳脚功夫再快、术法再厉害,也比不上冷寒川这修为高深的鬼。
楚雄被击飞出去,我急声大吼,“你闭嘴!我自愿的,自愿的!”
但我越着急,冷寒川越震怒,他甚至幻出三尺青锋,如寒光疾影地挥砍向楚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