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震惊的模样,鹿鸣真人微微一笑。他接着讲述道:“虽然这个将要被杀的金丹修士气息有一点熟悉,但离得近了,我们却发现,他跟师弟身份玉牌上传来的第一道陌生气息,并不完全相同?依然,不是他。我们央请夙心真人暂时饶过了那人,然后看他容貌和修为,跟烈焰门的惩戒长老、玉鼎真人上官虹很是相像。
“无视,”鹿鸣真人继续道,“师父与我,便带着这个疑似烈焰门玉鼎真人的人,找上了烈焰门。烈焰门果然一口承认这就是他们的惩戒长老。但是对他是否做过坏事,却矢口否认、全部都推拒掉。为了让他们认罪,师父和我又找了夙心道友前去作证。夙心道友先是在烈焰门结界外被玉鼎真人上官虹的一个党羽企图偷袭拐卖,她将对方教训了一通之后,又在结界之内碰到了玉鼎真人上官虹的另一个弟子偷袭。再次将对方制服之后,她找上了这伙人的老巢,解救了一群被拐卖的无辜少女,这才被上官虹发现,对她出手,想要害她姓名。
“最后还是夙心道友技高一着,狠狠地重伤了上官虹。因此,我们便将目睹了她们大部分作恶过程的夙心道友,请到了烈焰门,想要与他们当面对峙。谁知,烈焰门在我们离开之后就做贼心虚关闭了护山结界,没办法,师父只好用剑劈开,然后才带着我们到了大殿,去找他们理论。”
“谁知,”鹿鸣真人的语气再次陡变成,“谁知烈焰门的这些人,知道自己的阴谋暴露,竟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以杀害师弟的真凶为诱饵,将师父困入血溶之阵中,对我和夙心道友进行围攻。”
“啊呀!”听到鹿鸣真人说问剑真君被困入了血溶之阵,在座众人都忍不住一声惊呼。毕竟,血溶之阵这样阴毒的阵法,他们怎么都想象不到,烈焰门这样的名门正派是怎么摆的出来的。
鹿鸣真人说到此处,声调再是一变:“多亏了师父他修为高深,最终还是打破血溶之阵,破阵而出。师父出了血溶之阵之后,一剑一个,将那些丧尽天良人一个接一个,全都斩杀在了问仙剑之下。只留了一个心地善良正直的长老锡鼎真人,让他收拾残局、清查烈焰门内部弟子有无胡作非为行伤天害理之事者。而我们,因为大半天的激战都受了点儿伤,就及早回来了。昨日回来时天色已晚,s师父和我也要先闭关修养一番,也就没有急着来告知掌门。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鹿鸣真人一席话说完,在座众人都沉默了。他讲的“故事”信息量太大,需要他们好好消化一番。
昭音真人第一个开口,还是先关心了问剑真君的身体:“那血溶之阵,我也有所耳闻,据说这是天底下一等一邪恶可怖的阵法。问剑师叔被困血溶之阵中,不知可有受伤?身体如何?”
昭音真人的话问出口,其他几位真人也跟着关切道:“是啊,不知问剑师伯身体可否有恙?”“师伯可有被伤到?”
问剑真君听到众人关切,微微笑道:“那血溶之阵万分阴毒,我也不是吃白饭的。只是损失了一些精血而已,修行一番就能补回来了,并不碍事,你们不必着急。”
说完前面的话,问剑真君突然话锋一转,脸色转而严肃:“只是,我虽然无恙,烈焰门一个名门正派,宗门内如何会出现邪修才会摆的
血溶之阵,却是要查证清楚的。烈焰门中有人勾结妖邪是定然的了,你们大家,万不可轻忽。”
他的脸色深沉起来:“这些年,我虚云门声势壮大,称得上在大陆的中西区域称王称霸,时日长了,难免心生骄傲懈怠。但其他门派虽然不如我们实力深厚,却恐怕也在想各种歪点子与我派相抗衡。今日发现一个烈焰门藏有杀招,他日,恐怕还有什么流沙门、黄石门。那些看似俯首帖耳的门派,他们私底下做过什么小动作,昭音,要辛苦你去查证了。”
掌门昭音真人连忙道:“问剑师叔说的是,昭音等一会儿便派人前去暗中排查。”
问剑真君又道:“烈焰门的掌门和大部分长老,都已经被我杀了。烈焰门只剩锡鼎真人一个金丹修士,我们不好背上屠灭一个宗门的罪过。烈焰门多年来暗中行杀人掳掠之事,苦主绝不会少。你去调查烈焰门低阶修士有无胡作非为者时,对锡鼎真人能回护就多护一下吧,最好将他扶上烈焰门掌门的位子。”
问剑真君的这几句吩咐,逻辑清晰,思维老到,尽显精明本色。他自从爱子去世后就长期浑浑噩噩,哪怕清醒之时也没有头脑这么灵光的时候。为何今日却,考虑如此缜密?
昭音真人有些激动地看着问剑真君:“问剑师叔,您……您的病,可是大好了?”
问剑真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长叹一声:“吾儿大仇得报,我混沌百年,今日,终于从大梦中醒来了。我,已经好了。”
“恭喜问剑师叔了!”昭音真人喜上眉梢,连声对问剑真君道恭喜。
其他几位真人也纷纷站起身向问剑真君道贺。
问剑真君却笑道:“我病好了,你们这么开心干嘛?是觉得以后打架,又有人上了吗?”
他促狭地一笑:“老道可是马上要去闭关的人了,以后没有什么大事,我可不会出来。你们呀,这算盘打错了。”
一个容色明艳的金丹女修,面带惊讶地对问剑真君道:“问剑师伯,你刚刚病好了,就要闭关吗?难道不打理一下剑峰这百余年来积攒的事务?”
问这话的,是阵峰的管事长老,舞霓真人。
问剑真君看着舞霓真人:“舞霓啊,我刚好了,你就想给我找事情做?嘿嘿,我跟你说啊,你师伯我未雨绸缪,早就找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