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凌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道友没见过那两个女子,却知道她们浑身是血受伤很重?”
傅恬恬连忙夸张地做出一副说漏嘴的惊讶模样:“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啊,我哪知道她们往东边去干嘛了,丑的那个还拿剑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让我不准说出她们是去什么海上找什么灵丹。”
看来,这人是被威胁了,所以才用如此委婉的方式告诉他?
南宫凌以为自己懂了傅恬恬的“暗示”,便冲她拱拱手,御剑往东而去。
顺利解决!傅恬恬在心里悄悄比个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骗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被她使了障眼法的前方山洞突然显现,宗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脸色,她精神好了不少。也正是因为察觉到山洞中的宗晴将要苏醒,傅恬恬才会这般撒谎暂时把南宫凌诓走。
“前辈,那人走了吗?”宗晴开口问傅恬恬,看到她的装束形容,明明是隔壁田木匠的模样,却没有什么诧异神色。
傅恬恬看她的样子,估计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也不再跟她废话,只点点头道:“走了,我暂时把他诓走了。不过他恐怕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回来看的。我们也得快点走了。”
说到这里,傅恬恬突然一阵心塞。
由于修习道法的缘故,她一直就没什么法器,一把青钢剑应付一切,飞行时用青钢剑也就凑合了。
然而杀死马安之后,她的青钢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南宫凌就出现了,她也只能不去拔剑,尽快跟宗晴离开。
现在,傅恬恬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储物袋里,连一件飞行的法器都没有。
略微窘迫了一下,傅恬恬随即决定,脸面这种东西,能不要也是可以不要的。
她看向宗晴:“我没有飞行法器,你有吗?”
“啊,有的,”宗晴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她的船型法器,“只是这飞舟是适合筑基修士用的,速度会慢一些,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傅恬恬看了一眼那飞舟,对宗晴道:“很可以了,能用就行,多谢你了。”
于是,她们坐上了飞舟,傅恬恬操纵着飞舟,一路往怀清县的方向飞去。
幸亏她记性还不错,来的时候记着路,现在倒也顺利回去了。
大白天地,如果直接驾驶着飞舟进城,肯定会被别人发现。因此,在怀清县外一个无人的角落,两人下了飞舟。
傅恬恬和宗晴两个现在分别做男女打扮,宗晴又没了面纱,露出了绝美的容颜。
这种情况下,两人是不好一起回家的。
因此,他们便在这里分开。傅恬恬从城门口进城,宗晴则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施展术法跃上城墙,悄悄回家了。
傅恬恬的身份户籍证明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她顺利进了城,走在县城的街道上。
八天前,她还难得没有易容,穿着一身随意的装束的街上闲逛。
然后就遇到了杀人吸食人精血的邪修马安,被掳走,经历了一系列惊险的事,修为还升了一级。
这日子过的,还真刺激。
傅恬恬轻轻吁一口气,修真界的生活,对她这个只喜欢安安稳稳的美少女挑战太大了。
走到了巷口,马上就要到家了。
几个邻居正坐在胡同里闲聊,看到傅恬恬过来,他们纷纷很惊讶的样子。
傅恬恬并不知道,因为她和宗晴先后多日闭门不出,一副“失踪”的样子,这些邻居都纷纷传言,她们两个是私奔了。
她只满脸堆笑地跟那群邻居打了招呼,然后就回家了。
傅恬恬离开时院门是反锁的,走到家门口,她犹豫了一下,便干脆当着那群邻居的年,飞身而起跳入了院中。
反正她马上就要走了,也不想再费心去装什么掩饰什么,对一群没有利害关系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好装的呢。
傅恬恬进入院子后,感受一下隔壁的气息,宗晴也回来了。
于是,她又越过院墙,进入了宗晴家中。
宗晴比傅恬恬回来得早一点,正在自家院中等待。
因此,见到傅恬恬进来,宗晴脸上也并没什么吃惊的模样。
她迎着傅恬恬走过来:“前辈,您来了。”
“嗯,”傅恬恬点点头,“你现在能联络上你哥哥吗?”
宗晴手里拿着一张传讯符,对傅恬恬道:“正要与前辈说这件事。我回到家中后才发现,原来哥哥给我传讯了,让我去约定的地点找他。这些天来多谢前辈数次搭救照料,宗晴要向前辈告辞了。”
傅恬恬来找宗晴,本来也是想让她联系宗路舟将她带走的,没想到宗路舟竟来信了,倒是巧了。
傅恬恬对宗晴道:“既然如此,你就快去找你哥吧,怀清县已经不适合居住,我也要走了。咱们以后,有缘再见罢。”
说完,她冲宗晴摆摆手,回到了自己院子。
跟南宫凌对脸之后,怀清县是不能待了。这附近,凡是与万朝宗挨着的区域,傅恬恬都不打算待了。
她想收拾收拾,往西大陆腹地灵气较为稀薄的地方去。那里都是些小门派,万朝宗看不上,她现在炼气化神中阶的修为在那边也算得上个大能,生活想必应该比目前乔装改扮、藏头露尾要滋润的多。
傅恬恬一边心里盘算着,一边进了正厅,叭她淘买来的屏风、茶壶、摇椅等一一都收入了储物袋中。
正房的东西收完,傅恬恬又来到了卧室。
多日没有回来,房间内稍微有一点落灰。傅恬恬便先使了一个除尘诀将房间打扫一遍,然后才将她松软舒适的被褥枕头统统收到了储物袋中,妥帖放好。
接下来还有梳妆台、石头摆件、花瓶等等,傅恬恬当初买来布置房间的,凡是现在看着还喜欢的,她全都收进了储物袋中,分门别类摆放。
很快,房间内就变得空空荡荡,傅恬恬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傅恬恬站在院子里,抚摸着天井中大槐树的七天,最后又看了自己曾短暂生活的屋子一眼,随后嘴里念诵着隐身咒隐去身形,便悄无声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