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恬恬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那人:“这是我手中面额最小的一张银票了,你真的找不开吗?”
看着对方果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傅恬恬心中满意:她就要让对方兑换不开这张巨额银票,然后才好有借口离开,再去弄一张方便的身份玉牌。
现在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傅恬恬心中高兴,面上却还是皱着眉头的样子,提议道:“不然这样吧,既然你现在兑换不开这张银票,我就先不买票了。我先去城里转一转,找家钱庄将银票兑换开,然后再来买票。你看这怎么样?”
傅恬恬的提议合情合理,守候在码头的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傅恬恬就与他告辞,顺利转身离开,往东临府府城的方向而去。
“你方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是因为没有什么身份玉牌,所以才找理由离开吧?”东流忍不住问傅恬恬,“那人不过是个练气期的小修士,你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灭杀掉。怎么还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和他周旋?”
傅恬恬向东流解释道:“确实,以我的修为,直接离开、或者干脆讲那人灭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因为那虽然只是个小角色,通往东大陆的航船背后的老板却不是泛泛之辈。一则,我现在根基毕竟浅薄,航船的幕后老板是东大陆的人,他的修为未必就比我低。再者,我现在主要的目的是去东大陆,而且因为我身份已经暴露,最好是能够尽可能低调地去东大陆。贸然对一个东大陆来的小修士出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说不定会对我前往东大陆的旅程带来妨碍。与其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危险之中,我倒不如麻烦一点,用点计谋蒙混过去,这样反而会避免可能有的更过的麻烦。”
东流听了傅恬恬这样一连串的解释,倒是有些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你想的倒还挺周全的。”
傅恬恬无语地扁扁嘴巴:“要不然呢?”
傅恬恬一边走着,一边跟东流斗着嘴。她收敛了自己周身所有的气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与凡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再加上方才傅恬恬一出手就拿出了八万两银票的阔绰,便有不长眼的盯上了傅恬恬这个“柔弱的独身女子”,想要趁机从她身上占几分便宜。
傅恬恬虽然伪装成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她的神识可是一直都在运转的,周围情况完全是了如指掌。
察觉到前方的树丛中有个练气初期的大汉在埋伏自己,傅恬恬心里微微冷笑,就打算直接用她的“功夫”教训一下这个打劫的。反正练气初期和没有修为也差不了多少,用伪装出来的拳脚功夫也足够了。
“站住!呔,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无知的小丫头,快快留下买路财!”
好了,那人已经从草丛里蹦出来,要草她冲过来了。
三,二,……。
傅恬恬默默计数着,准备等数完最后一个数就对那个胆敢袭击她的人动手。
然而还没等她把最后一个数字数完,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青年突然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了过来,然后,越过傅恬恬的头顶,一脚将那个企图打劫她的大汉踢飞了出去。
“大胆狂徒,竟敢在光天花日日日之下拦路打劫,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那青年是傅恬恬早就看到的,他筑基后期修为,在挺远的地方走着。傅恬恬本以为修真界中人大多凉薄,那青年就算知道前方有人打劫也不会管,因此压根没有将他考虑在内。
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跑了过来见义勇为,一脚就将那个拦路打劫的大汉给踢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了。
傅恬恬用神识能够观测到,那个大汉倒在远远的地上,口吐鲜血抽搐不止,也不知短了几根肋骨,几截腿骨。
这一脚可是够重的,足见青年修为根基不差。
傅恬恬再仔细将他一看,不由微微吃惊。她没想到那青年看起来年未弱冠,眉宇间尚且带着几分青涩稚气,年龄竟然也是真的小。他的具体的骨龄傅恬恬弄不清楚,但她可以确定,那青年的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
不到三十岁的筑基后期,这个修为在同年龄层中虽然算不上顶尖,比不上顾长风周宁那群妖孽,但放在西大陆,却绝对是佼佼者了。
那青年将大汉踢走之后,回头看着傅恬恬。傅恬恬正在观察着青年的年纪修为,一双眼睛是定住的,看起来倒像是吓呆了。青年对她露出和善的一笑:“姑娘,你不要害怕,那个沿途打劫的恶人已经被我收拾了。他已经被我废了修为,再也不能去做恶事了。”
虽然傅恬恬并不需要这样的“见义勇为”,但青年出手纯是处于一片好心,傅恬恬自然要感谢他。她冲着青年微微一笑,向他道谢说:“公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傅某在这里谢过公子了。”
青年笑呵呵地摆摆手,一副做了好事得到回报后很满足的样子:“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哈哈。”
竟然这么容易满足吗?傅恬恬心里不由觉得好笑。看这青年一副单纯的样子,她倒是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师承,能够养出这么纯然的人来。
傅恬恬便向男子问道:“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十分感激。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青年没想到傅恬恬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俗女子,竟然有胆子主动向他询问他的名字,先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随后他自我理解过来:这年头敢独自一人跑到沟通东西大陆的东临府的女人,和那些闺阁之中极为重视规矩的娇滴滴大小姐自然是不同的性格习气。
因此,青年只是略微疑惑了一笑,就冲着傅恬恬洒然一笑,道:“在下姓墨,单名一个辰字。你直接叫我墨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