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孙叶子倒是不嚎了,见沈昭和小云毅出来,二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苏晚晚知道可能是孙叶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孙叶子有大伯娘收拾,她也不想在这里听她哀嚎。
人家是为了救你受伤的,而且只是骨裂,又不是真残了,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此时怕是已经感动地好好照顾自家男人。
她倒好,哭个没停,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真是神烦。
“二哥,我们走了,你好好养伤。”
苏晚晚在门口喊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就要走,这时张翠花又赶了上来,非要把鸡蛋再给苏晚晚拿回去。
“沈渊也受着伤呢,以后来坐坐就行,不用带东西,回去给沈渊补身子用。”
苏晚晚无奈,她知道推脱不过,其实现在这个年月,能去家里看看坐坐就好了,可以不带东西的。
她是觉得不好意思,去人家家里不能空手,左右空间里还有很多鸡蛋。
“咋不需要了,沈衡不比沈渊受伤重?沈衡更需要补身体吧,娘,咱家正好没鸡蛋了,沈衡吃啥?这是弟妹给沈衡拿来的鸡蛋,我们不能不要。”
孙叶子在屋里听到他们二人的说法,竟是忽然从屋里蹿了出来,直接就要从张翠花手中抢鸡蛋。
张翠花嘴角一抽,一脚给踹了过去,直接把孙叶子给踹倒在地。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吃吃吃,咋不吃死你!自己偷藏吃食,自己要去找死,连累我儿子受伤,你还有脸了!”
“呸,什么玩意儿!”
张翠花这次是真的怒了,当着外人的面就如此作妖,还要不要脸了。
屋内的沈衡眸中通红,轻轻闭上了眼睛。
“娘,我和二叔刚刚进屋的时候,看到二婶婶在吃鸡蛋,咋就家里没鸡蛋了呢?”
小云毅拉了拉苏晚晚的手,好似很震惊。
小玥儿也是瞪大了眸子,问道:
“二伯伯受了伤,为啥二伯娘吃鸡蛋呀?不是给二伯伯吃的吗?”
苏晚晚:.......
你俩也是小机灵鬼。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孙叶子竟是这么下头。
大伯娘家就养了三只鸡,一天能有几个鸡蛋,在这个年代,鸡蛋可是金贵着呢,给病号吃的鸡蛋,还是自己丈夫,她真能下得去嘴。
张翠花听完,也是一阵暴怒,一巴掌朝着孙叶子的脸招呼去:
“就那两个鸡蛋,给沈衡吃的,你还让吃了,你个臭娘们,馋死鬼投胎转世不是!你男人是为了你受伤的啊,你的心怎么那么硬!”
孙叶子挨了一巴掌,忽然嚎嚎大哭起来:
“不得了,婆婆打儿媳妇了,他是个男人,保护我不应该的嘛?两个鸡蛋我吃一个怎么了,我吃了才有力气照顾他,嫁到你们家我才算倒霉了啊啊。”
孙叶子一阵哀嚎,越想还越委屈。
“嫁到你们家,我也受罪了啊,吃一个鸡蛋还要挨打,有没有天理。”
苏晚晚:.......
虽然说都是穷闹的吧,可这孙叶子也够极品了,分不清形势啊。
张翠花被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厥过去,幸好苏晚晚眼疾手快扶住了。
家里其他人都在麦场忙活,苏晚晚这也不敢走,万一大伯娘被气晕,或者打起来,大伯娘再厉害,毕竟年龄大,怕也不是孙叶子的对手。
“受罪!那你给老娘滚回你孙家,看看你是受罪还是享福,赶紧滚!”
张翠花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
孙家好几个丫头,下面只有一个男娃,没壮劳动力,过的清苦,这孙叶子到底哪里来的脸说到他家受罪了。
孙叶子看婆婆生气,起了身还真要走。
现在沈衡受伤,家里人都忙,没有她,看谁去伺候他。
到最后还得让她请回来伺候。
正要走,猛然想起外头那些野猪来,谁知她又回了头,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我不走,村里那么多野猪,要分肉呢,咱家沈衡受伤最重,咋滴不得多分一些。”
张翠花抄起一旁的大扫把就往孙叶子身上招呼去。
“不要脸的东西,沈衡是救你伤的,不是救粮食伤的,还想多分点,你脸大!”
沈昭早就出门喊了大哥和大伯回来,正看到张翠花在打孙叶子,赵燕上前抢过了婆婆手中的扫把。
沈松青一个叹气,也是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二儿媳。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把她送回孙家去,我老沈家不能有这样的儿媳,嫌我家受苦,你还是回你家享福吧。”
沈松青敲了敲旱烟杆子。
“你们......你们要休我?不,你们凭什么,休也得看看沈衡同不同意。”
孙叶子一脸不可置信。
现在沈衡受了伤,要修养好几个月呢,他们怎么敢休自己的?
她自认为她和沈衡感情也好,沈衡那老实巴交的性子,也不敢休自己。
“我同意,休妻。”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了沈衡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决绝。
众人都愣住了。
就连张翠花也有片刻的怔忡。
苏晚晚和他们夫妻接触的不多,只知道沈衡性子有些闷,能忽然说出这话来,怕也是积攒了太久的情绪爆发。
不过苏晚晚还是懂事的,别人的家事她绝不插手,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头上,这都是别人家的事。
只要插手了,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怨恨自己。
就如同前些日子在镇上遇到二伯家的事,她和沈渊一句话也没再多说,直接走了。
后来沈华来了一趟大柳树村,告诉他们二伯最终也没有休了二伯娘,不过二伯娘带着女儿回娘家住了。
苏晚晚不想多管闲事,带着几个孩子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孙叶子哀嚎一下,直接冲到了房里:
“沈衡,你说什么?你要休我?我做错什么了,不要休我......我走了谁照顾你........”
孙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刚开始可能还想要强势几句,说着说着,忽然转变了画风,竟是苦苦哀求起来。
再到最后,开始不住的道歉。
苏晚晚猜想着,这休妻,怕是不可能了。
孙叶子也是能耐,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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