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蛰一剑

锃!

那是怎样的一抹剑光。

就仿若初春惊醒蛰虫的那一道雷光乍响,闪电划过。

是那般的快,是那般的突如其来,更是那般的自信。

阴影中的短剑直接朝着赵元的腰子扎去。

就好似烧的通红的刀子没入黄油一般,短剑豪不费力的破开赵元数层的护体罡气,扎在他的腰间。

“嗯?”

一声轻轻的带着疑问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不错的养剑法,不过可惜了,赵元非是那般普通的宗师啊!”

秋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行刺杀之道的那个剑客的脸色了,此时定然是充满疑惑与不解的。

“混沌帷幄吐奇气。”

赵元丝毫不理睬尚且插在自己腰上的短剑,轻呵一声,握掌成拳猛的向身后锤去。

于此同时罡气衍化混沌帷幄,包容了以他为限方圆三尺内的小天地。

身后那人见一击未果,果断的就要弃剑遁入阴影中,却发现为时已晚。

罡气包容的小天地之下,使其避无可避无所遁形。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如玉一般细腻的拳头缓缓落在在自己的脑门之上。

拳风鼓荡起长过眉眼的发丝,眼神交汇在一起,他看到赵元眼神里意料之中的戏谑。

继而,血浆飞溅。

能够轻易之间一剑速杀同阶的一代武道宗师,就此殒命。

“本以为只有你一个小矮子,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

罡气鼓荡将短剑以及污浊之物震开,使其不能沾染在衣服之上。

赵元回头,笑着说道。

继而四周有火花跳跃几下,驱散了黑暗,光明重现。

众人仓惶间四处扫视,继而迫于求生的本能汇聚在赵元的身边。

陆霄风同样如此,他从未感觉过自己距离死亡是那么近,在剑光亮起的那一瞬,他已经闭上了眼坦然迎接。

但那发现剑光并未临身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简直让他潸然泪下,分外珍惜生命的美好。

在烛火重新燃起的一瞬间,他毫不犹疑的靠到赵元的身边。

同时小心的看了一眼那个令他心悸的剑客。

果然是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的小矮子,少了一半的头,更显的低矮了几分。

“小石头!怎么可能?”

那个关外铸剑堂名叫铁镇的大汉不可思议的叫喊出声,他身边的两个徒儿一个躺倒在地,一个没了踪影。

“滚开,本大爷着急赶路,饶你们一条姓名。”

门口堵着的秋虹三人耳边突兀响起方才黑暗中的声音,凶狠中带着几分色厉内茬。

玉环儿听话的闪到一边,秋虹则是将没反应过来的白五一把推开。

黑暗中裹挟着一道低矮的人影猛然冲撞过来,显然他说的话只是用来诓骗而已。

“我这是成了被拿捏的软柿子了?”

秋虹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显然这大黑天浮屠是眼见同伴的刺杀失败,自知不是赵元一合之敌,想要跑路。

仓惶之间竟然舍不得再花上几个刹那的时间绕过秋虹,反而要硬靠着自己宗师的武道实力强行冲破。

“这可是你自找的。”

送上门的仙功秋虹不可能不取,况且今日见诸多高手争斗,他早就有些手痒,此时正是时候。

谪仙剑一跃至手,锋芒乍现。

昔年秋虹同师父游历俗世,曾试剑此间剑客,多次比试过后,他问叶鸿剑修的剑和剑客的剑有何不同。

叶鸿说,剑客的剑只能是剑,脱不了招式的藩篱,最多附着些似是而非的意,徒惹人笑。

而剑修的剑斩的是心中的不快、忧虑、哀伤、彷徨、犹豫、踌躇乃至一切烦恼。

一剑斩出求的是心平气和,无论你有再多的烦恼,一剑过后也俱归于无。

心乱了,剑便不再是剑。

如今,秋虹的心便有些不平静了。

或许是修为的提升让他收束不住自己的念头,导致杂念丛生,又或许是他故意留下的放大人内心欲望的蛊虫作祟。

而这一切烦恼皆由人起,自然也可由人而去。

那便是好大一个字--杀!

他的杂念从生,正要借这人的大好头颅一用,以平心静。

谪仙剑一道剑光如龙一般翻涌而起,心中的杂念如水般涌动化作无可匹敌的决然杀念,超脱了一切的束缚。

在空中绽开了一朵青莲花。

所谓剑意,最简单的便是这道杀意,一剑在手便是无法无天,不存在任何的犹豫和顾虑,就是要杀你。

黑幕尚未展开,却已然没了这般的必要。

噗通。

尸体落地,他的面目可憎带着几分屠宰羔羊般的残忍,唯有眉间一点剑痕绽开。

至此,二十四节气使又去其二。

“有些收获,但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效果。”

“看来还是要早早的结束这次轮回之行,回去将灵气尽数转化为真气,开始锻念的修行了。”

秋虹揉捏了下眉心,蹲下身子将一卷绘着古老黑天的丝绸画卷收入怀中,略一打量面容,不出意外正是铁镇的两个徒儿之一。

“多谢胡少侠救命之人。”

惊魂未定的白五脸色苍白的上来道谢。

秋虹摆手笑道:“白掌柜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继而三人向里面走去,杀人的节气使已然全数死亡,接下来怎么安排还是要看赵元的指示。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里面那个铁铸一般的汉子还在喃喃自语,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缩卷成了一团,看起来到更像是个伤心过度的孩子。

赵元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别太难过,并非是你教育出了两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而是他们早就被魔头冒名顶替,借着你徒儿的面貌做下恶事。”

铁镇也只是微微抽动着身躯,不再说话,显然是伤心到了极处,也是对着两个徒弟爱到了极处。

“走吧。”

赵元还有诸多的事务等待着他去处理,来不及去体会他人的忧伤,带头出了门去。

一行众人行走在难得平静的夜晚。

突然听到大厅处传来极为剧烈的争斗之声,将这平静打破。

“莫兄弟啊!”

一声悲怆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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