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杨勇信瞬间被激怒,接过针包后一阵冷笑道:“还是那句话,做人要懂得谦虚,否则被打脸的时候,场面上就难看了。”
“咱们也别磨嘴皮子了,动手吧!”唐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杨勇信冷哼了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天我就教教你做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唐枫想起不久前杜江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现在坟头草应该都长出来了。
杨勇信没听懂他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磨蹭了,能不能抓紧时间?”唐枫说着,将目光转向病人。
“不知者无畏!”杨勇信拿着针包再度冷哼了声,走到手术台边准备针灸。
他学医十几年,又跟着吴清源做过几年助理,帮吴清源打过下手,开始针灸前的准备工作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的,而且持针、行针手法也还有几分火候。
可当他开始下针后,唐枫立马就感觉到了差距——和吴清源之间的距离,那简直就是天堑。
吴清源行针,动作就像是水往低处流一样自然流畅,而且隐隐有种节奏韵律,而杨勇信下针则有点像是一边拿着秘籍一边照着秘籍往下扎针。手法不算粗糙,步骤也都对,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差点什么。
一场针灸下来,没有什么差错,不过可圈可点的地方也不多。
可杨勇信似乎还颇有成就感,当病人痊愈下床时,似乎炫耀般朝着唐枫叫唤:“唐大神医,不好意思,没有出现失误,让你失望了吧?”
“信哥毕竟是主任医师级别的嘛,处理这种病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倪晚清相帮唐枫说话,故意先捧了杨勇信一句,后才笑问,“唐枫只是读了几天的医术和练了几天针灸而已,信哥该不会真想和他比吧?”
杨勇信显然看出了她的意图,冷笑道:“晚清你别帮他说话了,有些人如果不受点挫折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的。”
“信哥,你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医生了,和唐枫这样一个初学者做意气之争,不划算吧?”倪晚清还想帮唐枫说话,“赢了他,对你的名气不会有任何好处;可如果他恰好侥幸赢了你,那传出去,你的名声不是就废了?”
杨勇信怔了下,可很快就坚决道:“我的名声算什么,只要能帮院长好好磨下某人的性子,就算把我的名声拱手让人又有什么关系?”
居然还把自己说的这么有奉献精神了?而且搞得好像挑事的是我一样?真是够不要脸的!唐枫嗤之以鼻,不及倪晚清继续帮自己说话就干脆道:“晚清,没关系的,既然杨师兄这么有奉献精神,又这么有诚意,你就给他个机会嘛。”
“可是……”倪晚清还是神色有些担忧,下意识看了眼外公,想请他说句话,别让唐枫和杨勇信做这种争端。
可吴清源却坐在一旁闭上眼睛小憩,耳朵上还戴着耳机。
倪晚清有些急了。
“放心吧。”唐枫安抚了她一句,直接走到手术台边。
杨勇信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倪晚清神色紧张。
吴清源则适时的睁开眼,盯着唐枫的动作。
唐枫摊开针包,并没有马上捻针,而是闭上眼睛,让整个人平心静气,后才再度睁开眼,捻起银针。
捻起银针的瞬间,动用透视眼,仔细看清患者的情况,在脑海中确定针灸思路,这才开始下针。
扎下第一根银针时,由于缺少在人体上扎针的经验,他扎得有点慢,且扎入后为了找准适当的深度,中间停顿了片刻。
杨勇信看到后,马上怪声道:“针灸中,一大忌讳可就是扎入人体后还不松手,很容易伤到经络的。”
唐枫置若罔闻,默默用透视眼关注着患者体内气的流动,直到时机合适,才再次下针。
“针灸中,又一大忌讳,行针中停顿太久。”杨勇信再度吭声。
倪晚清不懂这些,可听到唐枫才下针两次就被杨勇信挑刺两次,脸上的担忧不自觉更深了些,同时心里也觉得唐枫真的有些冲动了。明明针灸水平还不够,非要装逼……
唐枫浑然不知倪晚清的心思,也无视了杨勇信无知的言论,继续追寻着患者体内的气行针。
刚开始的时候,他扎针的手法还比较谨慎,可随着扎针次数的增多,慢慢就变得驾轻就熟起来。之前那种扎铜人时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带到了真人身上。
再加上真人身上能直接捕捉到气的变化,他行针时甚至隐隐形成了一种节奏。
那种节奏在杨勇信和倪晚清看来,有点像是随心所欲,可在吴清源看来,那就是浑然天成——
就好像唐枫的针在引导着某种神秘能量一样,每每新的一针扎下去时,病人就会给出适当的反应,且反应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细致。
到最后,唐枫几乎银针下,病人的反应就同步出现。
针与病人的身体形成一种微妙的关联!
吴清源刚开始只是摘下耳机,到后来干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枫。
当唐枫结束针灸,拔出所有银针,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时,吴清源几乎掩饰不住眼底的激动。
杨勇信看不出深浅,见手术床上病人瘫着没动静,还以为是唐枫的针灸无效,当即阴阳怪气道:“唐神医,你的病人好像并不配合呢?”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唐枫又用出了这句名言,后就默默开始为银针消毒。
杨勇信正想继续奚落,病床上的病人突然翻过身,满脸陶醉道:“好爽!”
“爽?”杨勇信先是被吓了一跳,跟着就满脸古怪的问。
病人眯着眼睛,脑袋通红,悠悠道:“从来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就好像身体全都被疏通了一遍一样,通畅!”
“错觉吧?”杨勇信不信,直接拉着患者要去给他做检查。
病人却直接摆手,没好气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老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别想再骗老子做什么狗屁检查!”
说完,狠狠瞪了杨勇信一眼。
杨勇信见病人五大三粗,顿时被吓退。
病人见他退开,没好气的啐了口,后转头看向唐枫,低眉顺眼,神情尽是讨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