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没和其他人多交谈,也没管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在小厮的带领下朝三楼深处走去。
“哼,只是一首诗就这么得意,一会不一定怎么灰溜溜的出来呢。”
“也许是多年积累出来的诗,或者也是听左丘说的诗拿来自己用了。”
有人见陆离竟然能吟出这么牛的诗太不可思议了,如果陆离和姬子贺是一伙的,那剽窃左丘的诗也理所当然了。
这种想法大多数人都有,但只有个别几个人直接说出来了,看着陆离离去的背影眼中带有不屑。
“你们可真行,甭管李兄凭什么进去的,有本事你们也进去啊,就知道在这嚼舌头。”
“别说他不是剽窃的,就算他是剽窃的他也有能剽窃的人,你们难道也有那种知道的却没有被流传出的诗词吗?”余飞掐着膘指着刚才几个发声的人,挨个问道。
这几人都认识余飞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就纷纷闭嘴没有吭声。
余飞在周围扫了一眼,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李振不是姬子贺的人吗,怎么被诋毁了竟然没人帮他说话?莫不成真不是?
这种可能在他脑中一过,瞬间就感觉阁中肯定有意思了。
在脑中搜刮了一阵,想起他父亲一个朋友做的诗,当即就站出来朗诵开来,没过多久便被允许进入梅阁了。
引得外面的读书人都腹诽连连。
怪不得余飞要骂他们呢,敢情是自己也要剽窃别人的诗啊!
……
陆离走入梅阁,其内的布置与外界完全不同。
先入眼的便是满地的梅花,有红色的,粉红色的还有白色的,没等靠近便能闻到一阵清香。
在这些梅花中间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顺着小路走他便看到了提前他一步进入阁中的十位读书人。
其中查荣正对着姬子贺与左丘冷嘲热讽,想让左丘有点读书人的风骨不要参与到他们的赌约中来。
入梅阁的十个人中,除了左丘他是最有希望被选中的,之前他还试过利诱,承诺左丘他赢了之后便将姬子贺的杀剑赠与他,但都失败了。
正当他要进行威逼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便住嘴朝青石小路上看去。
看到来人是陆离的时候,他气的手都颤抖了。
“不亏是左大才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的佳作,真把梅阁当做谁都能进来的了!”
“让他进来这是为了表达你们的人想进来随便就能进来吗?故意贬低这里的其他人?”
姬子贺看见陆离的时候也极为诧异,没想到这个帮了他忙的人还真有一定水平,做的诗竟然能入曲姑娘的眼。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对陆离说道:“不亏是李兄,看来这个赌注还真不一定谁拿了呢!”
“我觉得应该是我!”陆离毫不忌讳的说道。
姬子贺脸上的笑容一滞,认真的看了他两眼。
对他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嘲弄了。
现在太过自信,一会打脸的时候疼的可不会是他!
倒是能进梅阁的都是读书人中比较出众的,单单就是这两句对话,便能被他们看出许多东西。
这俩人好像不是一条心的啊!
陆离确实表现的这个目的,本来他都懒得解释,但姬子贺一直拿他恶心人,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他随便找了个是座位等待其他读书人的到来。
泉香阁用他们从别处运送来的灵泉水煮茶给在座的读书人品尝。
如果等累了的话还会有阁内的丫鬟为他们捏肩捶腿,时间倒显得没有那么漫长了。
过了一会余飞也进来了,又引得一众人侧目。
陆离他们不确定是不是剽窃了别人的诗,但余飞这小子肯定是剽窃进来的,哪怕他是财政司主的儿子,也引得众人不耻。
余飞看都不看这帮人一眼,乐呵呵的就凑到陆离旁边,和他闲唠起来。
等再又进来五个人后,梅阁的大门便关上了,一共十七个人,在梅阁开启的历史上都算得上最多的一次了。
这时,一道美妙灵动的琴声在梅阁中回响,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丝丝细流淌过心间,令人舒然安逸。
众人都沉浸在琴声中,闭上眼睛体会其中的妙意。
待一曲终了,众人也回过神,看向远处深闺,那边有一座大大的屏风遮挡,但众人却知道声音就是屏风后面传来的。
“都说曲姑娘琴诗双绝,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姬子贺站起身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都不落于后,从各种角度去分析这琴声如何好。
倒是陆离对琴理不太了解,知道好听却不知道好听在哪里,看着别人都在夸,他只能把嘴紧闭脸上没多余表情开始装高冷。
然而实际上他却已经动用天眼开始观测屏风后的人儿了。
薄纱拖地,一双修长的玉腿若隐如现,小蛮腰圆润纤细,两条玉臂半露,粉红而晶莹,有超脱这个时代女子的大胆。
但看外貌,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令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得不魂牵梦绕。
这女子是真的美,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是绝顶的,也不怪这么多文人才子为了见她一面争先恐后,并以此为荣。
甚至陆离都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看久了收不回眼令人发现端倪。
就在众人吹捧曲姑娘的琴艺时,屏风后几个丫鬟都急坏了。
“娘子不能出去!还没到时候呢!”
“是啊娘子,等你有选中人的时候你才能出去,这样既能让其他人看见娘子您的美貌,也能让众人艳羡被选中的人。”
几个丫鬟都急坏了,不知为何平常淡薄宁静的娘子今日性子怎么变的这么急。
“我已经选中了要见的人,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公子才能做出那样的诗!”曲云溪声音急迫,弹完曲子就想把头从屏风后伸出去。
丫鬟们抱住曲云溪,劝道:“娘子,娘子这不符合规矩,没有说靠入门诗获胜的,那其他公子如何能愿意,虽奴婢不想腹诽公子,但万一是他道听途说的呢。”
“我不出去,真不出去,你们就让我看看,不然我心都乱了,弹琴都弹错了。”曲云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生劝起了丫鬟们。
丫鬟们面面相觑,明明其他人做的诗词也极好,为何娘子只倾心于一人呢。
不管是左丘左才子还是姬子贺查容,他们做的诗在她们看来也都好极了。
曲云溪又焦急又无奈。
别人可能不懂这诗的妙处,可她阅览诗词无数,怎能不知这诗是真的可以传世的!
而且这首诗还是送给自己的,一首传世的事绑定在自己这样的人身上,那代表什么?
哪怕自己老去,容貌不存,甚至已经死亡,但关于自己的故事却会存在于读书人的嘴里,这才是精神意义上的存在。
不说是他,如果这首诗是送给文坛上有名的文人学者,恐怕他们也都会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