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边城英豪

此后的几天,所有在周围和边城胜出的选手,都开始朝着殇山城赶了过来。倒是殇山城的优胜者原康这几天清闲了下来,他就像是被人直接忘记了一般,晾在了一遍。

期间,唐辞倒是过来找过几次,多是想讨好拉拢。可是原康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似乎也看得出来,这里真正说了算的不是唐辞,而是那几个少年将军。似乎没什么兴趣和任何人人深交,他来就是冲着赏金来的。

殇山城门外,几队人相遇了,相遇的过程不太友好。

一队人自西边而来,自隘口进入了殇山平原。另一队人乘着大船,沿着大河的河道顺流而下。最后一队人却是从草原而来,穿过了连绵的殇山。

三队人马在殇山城门前相遇,一见面就互不对付。

自隘口而来的那队人马,为首的一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高大,臂膀尤为粗壮,胸膛尤为宽厚,名叫杜烟。他坐在一辆看上去很是华丽的源能车辆中,这源能车在殇山很少见了,因为这东西毕竟造价贵啊,大多都是骑兽拉车。

杜烟从车后座露出自己脸,却也没把头探出来,打眼看见了从南边码头方向走来的那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戏谑的神色:“哟,我以为谁呢?这不是游一本吗?你一个算账的生意人,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南边码头来的被唤作游一本的人坐在一头七阶的凶兽岚角羊的身上,这东西也很少见,花钱也可以买到,但是最好的还是凭自己的实力驯服,这至少说明这个骑在凶兽背上的人实力很强!游一本一声冷笑:“大烟锅子,你还没抽死呢?”

边关的地方虽大,可是人少,就这么点儿有名有姓的,谁能不认识谁?杜烟来自于沈空明他们的灵璜城。游一本来自于楚天阔镇守的沙城。灵璜城在殇山西北,就在草原之上。沙城却在西边,大河的上游,位于两河交汇之处,依水而居。

两个城离的不远,两人老早就认识,他们都是这边城有名的义勇,说白了,就是介于佣兵和侠客之间的一种职业,他们比佣兵多点儿正义感,却又不能和侠客比,因为他们要钱要吃饭。

他们一般接受朝廷官府的赏金,追捕些强盗和通缉犯,没办法,边境之地,难免治安没这么好。贼人多了,六扇门的巡捕就不够,当地的悬赏就高了,不少人愿意专门赚这笔赏金。除了追捕贼人,官府的其他任务他们也会接。

为了管理这些人,大易朝廷专门在各地设立了义勇堂。这些在义勇堂讨生活的人,也就被人成为“义勇”。

杜烟和游一本都是义勇,不同的是两人出身不同,年纪不同,地位也不同。杜烟的父亲是江湖大哥,算是一个富二代,但是年纪不小了,靠着父亲留下的义勇团,也再也没什么建树。游一本不一样,这人是个账房先生的儿子,所以名字才叫游一本,因为他那个账房父亲希望他心里有一本账,他早年也账房的,算是义勇团的管账人,江湖叫“白纸扇”,可这个白纸扇,偏偏还很能打!

也许是两座城离得不远,杜烟和游一本经常打交道,而且两人之间,似乎闹得非常不愉快,都看不上对方。也许是都看不上对方的出身吧。

这两人刚一见面,火药味就浓了起来。也不怪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两个人在各自的城池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手底下都有势力。这次来殇山打擂,是朝廷的安排,也是露脸的事情,不可能不大张旗鼓。就算没有敲锣打鼓,招摇过世,举个幡子,拉条横幅也是应有之意。

在城门口之前,隔了很远,两人就看见了对方。看见了你就不能当不知道啊,不然你手底下的还不得以为你怕了对方?那自然是得凑上来,压一压对方的气焰,涨一涨自己的气势。

杜烟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样子说道:“哎呀,游一本啊,我听说了,你是沙城的擂主,恭喜恭喜。不过,出了沙城,我怕你你容易被人打死。你一个账房先生,还是回你的账房吧。”

游一本笑了笑:“我也一样,我也以为你不敢来殇山,毕竟你靠的是你爹。这儿没你爹的人脉,你被人打死更正常吧。诶,你们灵璜城的擂台,到底掺了多少水?”

杜烟冷哼一声:“大概,和你脑子里的水差不多吧。”

刚损了对方几句,还没来得及让冲突升级,就听见另一个冰冷而冷漠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让让。”

两人回过头,却见是一个没见过的少年,二十不到的年纪,长得很阴郁,皮肤苍白。这个少年说完,也不管两个人,自顾自地朝前走去,就像没看见两人一样,从两人身边走过。

杜烟顿时有些不好了,眉毛一挑:“你哪儿来的?”

少年扫了两人一眼:“乌海城,庄三寿。”

杜烟微微一笑:“乌海城?我知道,还在殇山城东边吧。怎么也跑来了?”

“来打人。”庄三寿淡淡一笑。他确实是来打人的,打擂台可不就是打人吗?这要是对手实力弱,打的开心了,就更好了。

杜烟冷哼一声:“臭小子,你找死呢吧?”

庄三涛冷冷一笑:“我来打人的,什么时候打无所谓,现在揍你一顿,也不是无所谓。”

“哟,这小子我喜欢。”游一本笑道。

谁知庄三寿回头一句:“你也一样!”

“臭小子,你是真的找死。”游一本马上改口了。

杜烟坐在源能车后座,游一本骑在凶猛的骑兽身上,可是这个庄三寿,那是慢悠悠地骑着一匹老马从俩人身边走过,身后也没有一个随从,似乎这家伙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按理说就算没有势力,那城里也会自发的组织一番,给这打擂的人披红挂彩长长脸,毕竟这个出来打擂的人是各自城池的脸面。

普通民间乡野,有人考上了兰台稷下那样的上等学宫,乡里也能好好张罗一番。

可这个乌海城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没人关注这个代表城池出来打擂的家伙。但看这家伙的态度,似乎他人员应该真的很差。

其实也确实,庄三寿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名气,就是一个乡野之间完全没人认识的人,结果成了一匹黑马,一路上打出来,无人是他对手。可关键是脾气还臭,性格还差,几句话的功夫他能把来祝贺他的人都得罪个遍。

这庄三寿也是不负自己的臭脾气,当即就开口给游一本怼了回去:“不服打,服了滚,别废话。”

九个字!九个字那真是把游本昌的火激了起来。

手中一团冒着黑烟和火光的东西抛了出去,当即就奔着庄三寿的面门而去。

可是下一刻,庄三寿整个人蓝光一闪,然后连人带老马就都换了一个地方。

冒着黑烟和火光的东西顿时打空了,却一下子砸在了杜烟那辆豪华源能车的旁边!一瞬间,整辆源能车被黑烟火光和尘土淹没。

在这之前,杜烟和他的司机以飞快的速度窜出了车辆,险险的躲过了爆炸。

杜烟一站起来就暴走了,指着游一本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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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本看到这一幕,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瘪犊子,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别说是游一本,就连冷漠的庄三寿都露出了一个挑着嘴角的嘲讽表情。

杜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一团漆黑,基本报废的源能车。这车可是他新买了不到两个月的,本来是拿来炫耀一番的,结果现在却让自己丢了大脸。

杜烟看着罪魁祸首,大吼一声:“干他们!”他吼完,周围也憋了火的手下随从一下子就冲了上去,片刻之间两团人就打在了一起。

本来游一本看着杜烟恼羞成怒还在幸灾乐祸,但是下一秒,他也笑不出来了。

庄三寿一道蓝光过去,他身下的岚角羊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四肢僵硬,眼睛黑灰,显然是死了。

杜烟这下子开心了,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就轮到游一本暴怒不已了,他暴喝着就朝杜烟和庄三寿冲了过去。

那个杜烟,手缓缓向着身旁伸出,一把武器被他召唤了出来。他是洪荒道,他所召唤出来的武器很是奇特,那缓缓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赫然是一个比人还要巨大的烟斗!

比人头还大一圈的圆形烟锅,比人腿还要粗几分的烟杆,烟嘴处逐渐变细,勉强一只手握的过来,烟嘴有一个拳头般大小。

这烟斗与其说烟斗不如说是一柄巨锤。

这杜烟使用这烟斗也像极了用战锤,手握烟杆靠近烟嘴的那端,把烟斗举过头顶,抡了两圈,然后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激射出去,烟斗左右开弓,砸的几个攻向他的人连连后退。

可是这还不只是一柄大锤,很快被他砸中的人身上就出现了问题。有些被他砸中了兵器,那些兵器竟然开始变成了烟雾然后飘散;有些砸中的是腿脚,那些人的腿脚竟也似兵器一般化作了烟雾;甚至有些是被砸中了躯干,那躯干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本来应该是那缺口的部分也化作了烟雾。这些烟雾每一团都有各自的颜色,七彩斑斓,煞是好看。

这些被击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杜烟猛然把自己的嘴贴在了烟嘴上,烟嘴很大,不可能像普通烟斗一样,用嘴唇包着吸,但是把整个嘴巴贴在上面,却还是可以堵住烟嘴口的。

杜烟就这么用自己的嘴堵住烟嘴然后用力一吸,那些兵器、人体等等飘散的烟雾,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钻进了烟斗中。

吸到杜烟再也吸不动了,他在一下子松开,嘴巴也离开了烟嘴,可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嘴巴和烟嘴附近还逸散着淡淡的彩色烟雾。

而就在这之后,杜烟的实力猛然暴涨了好几分,这些被他吸入的烟气,似乎还在提升着他的实力。而那些身体被他化作烟雾,然后被他吸入的人,此时一个个都像被抽掉了灵魂一般,轰然倒在地上,眼神中似乎还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有意识,可是身体却不像是还能再动弹的样子。

周围的人瞬间就被这一幕吓傻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谁也不敢硬接这杜烟的大烟斗。

而另一边,还有一个人也打的兴起,这就是游一本,这人是个玄黄道的兽化,他一上来就化身成一只古怪的凶兽,这是一条类似巨蛇的生物,不同的是,这巨蛇身体两侧有一层翼膜,翼膜从头延伸到尾,中间靠前断最宽两端慢慢变窄,翼膜上还有横向的茎支撑着,看上去这怪蛇的身体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芭蕉叶。

翼膜不断煽动,周围狂风呼啸,怪蛇也腾空而起!在这战斗场上空蜿蜒游动,来回飞翔。不时的一口口裹挟着浓烟的燃烧物质就喷吐了下去,一股股焦油的味道马上开始弥漫在空气之中。

油借火势,火上焦油,一时间一小片区域内说不上焚天煮海,可却也是烈火熊熊,黑烟弥漫。

当即就有几个参赛者直接被一口浓烟呛得呼吸困难,眼睛都睁不开。然后就在片刻之后,被紧随而来的焦油黏在了身上,烧的惨叫连连。

旁边的城楼上,有几个人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是别人,就是萧雨歇,刁英,黎动,时羽和组织擂台赛的唐辞。

本来几个人是打算过来欢迎欢迎邻城来的参赛者的,结果却看到了眼前这有意思的一幕。

站在城墙上的刁英看了这条怪蛇一眼,嘴里缓缓呢喃道:“这是,化蛇?这小子都能全身兽化了?”他也是兽修,也是玄黄道兽化,对这个和自己同一道能力的家伙颇为感兴趣。

萧雨歇满不在乎地说道:“一般般吧,萧旦也能全身兽化,玄黄道和我们天地道不一样,你们大部分不都是在圣阶以前就能短时间兽化吗?这个人叫游一本,停在九阶好久了,听说他来这里打擂就是寻找突破的。浸淫九阶许多年,肯定能够全身兽化了。”

刁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哎!我一直差了一点,总是卡在全身兽化的关口。话说这游一本年纪也就二十几岁,这么说,他到九阶的时候比我们还小?郝莱莱那个层次的?”

时羽听完在旁边插了一刀,说道:“用点儿功。比我们有天分的天才多得是,这家伙就是,只是可惜大概心性到这里了,那份毅力不足,卡住了。”

然而冒着黑烟和火光的焦油很快遇到了对手,一团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蓝色光团漫天飞舞,然后将焦油死死挡了回去。仔细观察却看到,那些蓝色的拖着长长尾曳的光团,居然有着一个个骷髅的脸庞!

萧雨歇有些好奇的呢喃起来:“幽魂?魂修?”

萧雨歇他们曾在奎尔沙漠边缘宿营的时候,遇到过那些成群结队的幽魂,幽魂是魔灵生物的一种,魔灵生物在进化的时候抛弃了肉体,单独以精神能量体的形式存在,大部分没有灵智和意识。

有些修炼精神力的魂修,会寻找并捕杀这些魔灵生物,然后用它们的精神能量来让自己的精神力更加纯粹和强大,这是一门很少见的法门,因为魔灵这种精神力生物很稀有,只有少部分地方会产生,而且数量最大的都是最弱的,没什么卵用的幽魂。

用幽魂修炼,就跟啃指甲就想把自己吃饱一样,基本不可能。而稍微强大些的魔灵生物,又实在是太稀有,一般人一辈子可能一个也碰不到。再加之,这个魂修法门本身就更稀有,大部分都被一些特殊的势力当收藏品保存,轻易不视人。而且这种法门实在是过于难练,对于天分和心性要求又高,所以索性就没什么人修炼。

可是在殇山这边城,这穷乡僻壤,还真让萧雨歇见到了这么个人。

这个家伙很显然,用特殊的法门将很弱小的幽魂,变成了这么一种,凶悍的战斗手段。

其实,这个人名叫庄三寿,这个人的能力很奇怪,他自己称其为“蛊魂”,他能让魔灵生物像养蛊一样互相吞噬,没有别的魔灵生物,也总能把幽魂一点点养起来,只要找到的幽魂足够多。而幽魂越来越强大,也会将实力反哺给他自身。

再后来,他实力增强,境界上升,就开发出了自己的新用法,那就是夺人神魂。也不一定是人,凶兽、元素生物都行。他一般也不用活人的,杀人犯法,他在大易境内也不敢,但是出了大易国境,那就管不着他是不是杀人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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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歇一边看着下面的战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唐辞聊道:“唐老大,这次擂台赛,花销不少吧?你自己也搭进去不少银子吧。”

唐辞一摆手:“嗨,那点儿不算什么,外围开个盘口,很快能赚回来。”

“黄赌毒的,以后还是尽量不碰的好,国法在那儿。我给你弄个别的来钱的法子。”

唐辞没料到萧雨歇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人有些愣住了,萧雨歇却继续说道:“您不用马上给我答复。我说说这个法子,你先听听,好好想想。”

唐辞憨憨一笑:“诶,大人您说,您说的也对,黄赌毒没一样是好东西我知道,可我这手底下这么多人都要吃饭不是。”

萧雨歇一点头说道:“这么着,你啊,去北边,找栗末贵人们,花些钱,从那些栗末人手里买奴隶,买人口。奴隶吗便宜些,栗末人吗贵一点。那些栗末贵人,为了自己奢靡的生活,为了少养一些累赘的人口,有的是人愿意把自己部族的人卖掉。你把这些人口买过来。女的扔窑子里当妓,也好让你院里那些青楼女子好好过日子。男的当奴隶使,然后让他们挖矿,筑城,放牧,种地。可劲儿折腾,敢偷懒就往死里打,也不用给工钱,随便给点吃的让他们饿不死就行。再说了,都是些栗末蛮族,真累死了病死了,那也就拉倒。”

唐辞听到萧雨歇的这些话,身上一寒,把活人当奴隶活活累死这种话,从这么个少年将军口中说出来,居然异常的淡然。唐辞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少年将军心狠手辣,心是冷的。他踌躇片刻还是开口:“可是,您说的这挖矿什么的,我也没矿啊,还有筑城放牧什么的,我也没门路啊。”

萧雨歇呵呵一笑:“你没有,我有啊!山里的矿产,之前我找朋友勘探过了,太守大人已经零星的小规模的找人开挖了。还有这放牧耕种,我已经开始举办官营农场,官营食品工坊。到时候,缺的就是人工,除了当地招募农人,我就指着从栗末弄点儿奴隶过来做苦力了。至于筑城,你也看到了,这竞技场所在的新城区,那也刚刚有了个雏形。”

“只要你把栗末人当奴隶买过来,剩下的就是怎么调教的问题,用在哪里,您放心。实在不行,那还可以转手卖出去吗。辽东的矮人,更北方的艾斯贝尔,奴隶这东西,你还怕卖不出去?实在不行,我在归墟那边还有点儿关系。”萧雨歇自己就是归墟之主,世上最大的奴隶贩子!

唐辞一时没答话,萧雨歇这一连串操作,他看的明白,这是在削弱栗末的人口,人口都被萧雨歇买过来了,不就等于栗末人口在减员吗。

而且必要的时候,萧雨歇把自己从贵人们手里买栗末人口的事情散出去,那这些贵人把自己部落的人卖给大易当奴隶的事情,能寒了部落里所有人的心,部落里的人心也就散了。

这也是一点点给栗末放血的法子,和之前萧雨歇在民间发悬赏,买栗末人的人头一个意思。而且以后,栗末奴隶这项生意也可以是殇山城的一个来钱的产业。

可是问题是,这么一来,他就真被萧雨歇绑死了,奴隶的来源在他手上,可是这奴隶的用处,这些下游的生意却全在萧雨歇手上。这哪一天萧雨歇不开心了,把这奴隶的销路一掐。唐辞就得抓瞎,那些奴隶就得烂在他手上,他手上的流动资金就得断掉。没了进项,跟着他吃饭的人那也得反。

可是唐辞也听的出来,萧雨歇的话里隐含的威胁。把奴隶活活累死,这种没人性的事儿说的这么轻描淡写,那要杀他,是不是也是很轻描淡写的事?

唐辞一开始就知道,这几个少年将军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这个年纪军功在身,镇守一座边关小城;又是朔漠台里的狠人,朔漠台入学试那种三分之二的阵亡率他是听说过的,这意味进朔漠台的人一定是一路杀进去的。这种人不存在心软的选项——慈不掌兵!

可萧雨歇接下来的话,却更让唐辞汗毛直竖。只见萧雨歇指了指下面那些正在战斗的人,说道:“看见没,那些人也是发财的路子。他们现在已经有很多因为擂台赛被聚集到殇山了,以后吗肯定更多,这些人,你可得好好利用。”

唐辞眉毛一皱:“这怎么利用?”

萧雨歇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简单啊,你啊,发个花红悬赏,别的不要,就要栗末人的人头。青壮年男子的贵些,老弱妇孺的便宜些。当然,不但收人头,也收栗末人的其他东西。比如,他们栗末人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比如他们栗末人的图腾,比如他们栗末老者屁股底下的蒲团坐垫,比如他们栗末小孩挂在身上保平安的牛骨饰物,还有最重要的——他们栗末人的牛羊!所有的东西,越多越好!”

唐辞的脸色有些难看:“问这些人收这些栗末才有的东西?他们怎么会有?”

萧雨歇冷冷一笑:“都让他们却弄栗末人的人头了,也不能让他们光为了人头跑一趟,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捎带脚的事儿,人家拿了人头顺手能拿上,让人家多赚点儿嘛。”

“可是这些东西我弄哪儿去?”唐辞脸色有些为难起来。

“卖给我啊,我有路子销出去。”萧雨歇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唐辞的肩膀。唐辞却是脖子一缩,使劲咽了口口水。

“您这是打算?”唐辞有些神色惊恐,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实力比萧雨歇高出一大截,可在萧雨歇面前,他有种全身冰寒的感觉。其实他面对那四个少年将军都有不一样的感觉。萧雨歇是冰寒,黎动是忌惮,时羽是警惕,刁英是压力。反正没一个让他感觉舒服。

萧雨歇听完唐辞的疑问,微微一笑:“我们来栗末和大易的边境筑边城,开边疆,你觉得朝廷吃饱了撑的让我们来?让我们来,就是让我们来灭栗末的。兵马可以,但是没法儿一直动兵戈,不能动兵戈的时候,就用着法子,放放栗末的血。我们不在战场上宰栗末人,也不能歇着不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呢,不能歇,不然心里不踏实。”

想了半天,唐辞清楚,萧雨歇一边让他问栗末贵人买人口,一边向这些边城的武夫悬赏栗末人的人头,件件都是让栗末人不得安生的事儿。他要这么干了,以后在栗末那边是上了必杀名单的。这是自绝退路,以后只能傍着萧雨歇。

可是现在,他已经在帮萧雨歇办擂台赛了,这条毒计的第一步,把这些边城武人聚集起来,他已经帮萧雨歇办了,他已经甩不掉这个锅了。只要萧雨歇在擂台赛上一宣布收购栗末人人头,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擂台赛是他办的。

他不得不佩服,萧雨歇的计划环环相扣,他真没怀疑过,擂台赛背后藏得是杀机,虽然这杀机针对的是栗末。可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猴。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他终于开口说道:“此地,此地人多眼杂。”说完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被很多人围绕的城楼,实在称不上隐秘,“大人,我们要不要还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聊聊。”

萧雨歇一抬手:“请。”

说完,萧雨歇对着刁英说道:“我们下去和唐老大聊正事吧。”

刁英看着下面的斗殴呵呵一笑:“来人,把准备的欢迎仪式撤了。他们打完以后告诉我谁赢了就行,然后让他们自己去给他们安排的驿站。”

“明白。”千亭马上从旁边走过来答了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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