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的吾歌,没有敢直视上官疏云迎来的目光,躲过去后轻轻点了点头。
“嗯”
“还是那个样子啊,一点没变呢。”上官疏云微笑着说。
接着从纳米空间里拎出来两坛陈酿,其中一坛丢向吾歌。
“一次任务的时候从地窖里找到的,你再不来,就要让韩明煦那胖小子给我祸祸完了”。说罢拍开封盖,仰天一口。
昔日与君别,一叶障疏桐。今君归来时,无有一杯重。
只是我面前的那个少年有了自己的心事,再也不会我这个哥哥说了。猛灌一大口的上官疏云心里泛起些许惆怅。
吾歌默默掂量着酒坛,打开封盖,犹豫了一下,也学着猛灌一大口,烈性就像汽水一样炸裂在胸口,呛的吾歌差点喷出去。
好不容易才咳嗽下去。目睹这一幕的上官疏云放声的笑了出来,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传出很远。
在总部的临时会议上,听到远远传来笑声的一众高级将领面面相觑,是什么让他们的守望者大人又像个少年似的!
这可一点也不像平时除了面对学生都不苟言笑的上官疏云。也许只有坐在左席第二位的王邢林心里有数。
而居民区一间酒馆里,正在敲着架子鼓的非主流少女,束着高马尾,短裤搭配花里胡哨的上衣显得率性随意。
听到笑声的她不用想都明白,是老师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来了,按辈分讲,叫一声小师叔也不过分。更何况那天远远看见,还挺酷的。
每个听到笑声的人都有不一样的反应,城墙下的胖子此时就一脸不爽,好像逗他笑是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不是有嘴就行嘛。
城墙上,看着上官疏云朗声大笑,吾歌也忍不住轻笑起来,搞了半天,自己这不会喝酒的本事还是有人记得。
“看疏云哥这架势,是知道我这几天就到?”吾歌小口抿着酒。
“唔,我那学生去后面自己磨砺的时候说看见两个人正往要塞方向赶,她没敢打草惊蛇,先回来告诉我了。我猜也就是这日子就能到。”
“这样啊,那天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是你学生啊,真没想到,你眼光也有这么……嗯,耐人寻味的一天”,吾歌神色莫明的看着上官疏云。
上官疏云愣了下,感觉这话里是在揶揄自个,但他的学生有什么不对劲吗?一身白裙落落大方,有什么古灵精怪?上官疏云纳闷的想。
这事吾歌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让该当老师的头疼去吧。他瞥向一旁的城墙上摆下的象棋残局,心里默叹,黑棋稍有不慎,就是必死的局面。正要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却正好迎上上官疏云似笑非笑的目光。
“来试试?”
“试试”,吾歌点着头。
两人在墙上盘膝对坐,中间就是残局,在上官疏云眼里红方必胜的残局,而他执红棋。
此时是黑棋先手,吾歌果断以车压上,把局面先一步打开,但上官疏云步步紧逼。几经交换,黑棋一方已经被封锁了。吾歌擒着眉头,久久未平,而上官疏云含笑的看着残局,他知道,现在这残局才真正开始。
接下来吾歌带着浓厚的杀气,以子换子,拼杀大半,而上官疏云也是不甘示弱,稳保优势的情况下试图反击,但越冲越凶的吾歌却硬是拼开了防线。
下到这,上官疏云也不得不叹息,和局了!这是他和王邢林对垒留下的残局,王邢林下到一半,知道赢面几近于零就罢手了,而吾歌却硬是冲出个和局来,这让王邢林知道了,又该说这小子逞匹夫之勇,愚昧!毕竟,棋不是那么下的,但真到那一步了,该这么下,王邢林也得这么下。
吾歌和上官疏云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没有赢,自然也不是输,至于胜负,这相见恨晚的场面谁还去计较呢。只是后来有人再来到这座城墙上,久久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一子。
夜晚的星空,只留有两个喝醉的人,躺卧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