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引起了文庙和道观的强烈反应。
炎黄二帝更是慎重不已。
因为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除了浑身包裹着的阴影外,无一不与吾歌相似。
这意味着什么,在炎黄二帝心里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在某个不确定的时间、地点里,莫斯曾经窥探过吾歌的秘密,虽然不能说是全部,但以莫斯的能力,即使是复制,也必然是有把握的。
清光乍现,犹如洪流一般拦住黑暗吾歌的去路。
道观显然看出来莫斯的意图,是希望看到两个吾歌之间的对决,能不能解决吾歌不重要,在这个距离下,莫斯能更好的窥视吾歌的秘密。
所以吾歌战斗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想到这里,炎帝色变,猛然回头看向远处,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翻涌而上。
有时候,刀并不一定需要的,是自己的。
莫斯既然能想办法分散一部分力量出去,自然也就能够在神明国度做更多的事情。
远不止制造一个魔神出来!
脸色难堪的炎帝,头一次涌现了愤怒。
身为人族的祖先,他身上寄托的,是人族对于生存的殷切期望,他和黄帝二人,是人族的领袖,古老如神明。
如今,在这般大难之下,却被莫斯蒙蔽了双眼。
本以为死守深处,就能够隔断莫斯对外界的渗透,却不料,莫斯所难做到的事情,远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
黄帝率先提剑迎面对上黑暗,不管问题有多困难,黄帝总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对付困难,也许不如炎帝那般谨慎,但也正是黄帝的这种气质,让他成为人族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共尊之主。
佩剑轩辕,剑身上刻一面山川草木,一面日月星辰。
金光四散间,黑暗都要被逼退。
而黑暗吾歌手中提的,是伏阙。人类要塞最后的工艺大成之作,灵质级武器,天权杀伐和惩戒的兵器。
虽然不是原品,但是黄帝依然把它当作原品看待。
第一次交锋,黄帝展现了什么叫真正纯粹到骨子里的古武,每一个步伐都能和天地大势相合,每一击都牵动着山川草木,日月星辰的力量。
黑暗吾歌节节败退,在连续的斩击下,隐隐有要溃散的迹象。
黄帝混不在意,在没有真正击溃敌人前,任何优势都有可能是假象。
而炎帝这边,神农鼎滴溜溜的转动,但是炎帝显然也看得出黄帝的上风之局,只是现在皱眉的也是炎帝。
他并不认为吾歌的战力只有这些,那自然而然的,莫斯也不会只有这点本事,但凡有这功夫,再造一个魔神出来都绰绰有余。所以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黄帝确实是强过黑暗吾歌的,炎帝对此毫不怀疑。
猛然间,炎帝注意到了变化。
黑暗吾歌后撤的步伐在细微的改变,变得和黄帝更像了!
甚至说,一模一样!
本来吾歌就有很深厚的古武功底,但是比起老祖宗黄帝来说,还是不够看的,但差距也并没有大到无法弥补。
若是以前的吾歌,自然不可能在战斗中补上短板,可现在的吾歌,吞噬了大量意识体后,完全有能力去推衍出来,只是吾歌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但是黑暗吾歌毕竟是源自莫斯的,魇的力量,让黑暗吾歌根本不需要太强的智慧和学习能力,因为有些东西,复制粘贴更加容易。
一时间,炎帝好像把握住了什么似的。
猛然唤动神农鼎飞向黑暗吾歌上空,迎风暴涨的同时,在清光和浩然正气的加持下,如流星一般倒扣而下。
迅猛的速度,连黄帝都不得不踉跄后退才避免被罩进去。
虽然不解,可黄帝也是清楚炎帝的脾性,自然不会冒失做事,一定是有缘由的。
于是沉声问道:“怎么了?”
炎帝苦涩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他会的更多,到时候肯定反击的。”
黄帝眉头紧琐,炎帝说的他也有所察觉,但仅仅因为如此就要放弃战斗的话,未免有些太果断了。毕竟一味的避战可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即使是现在,黑暗吾歌都在解析神农鼎的构架!
炎帝也明白黄帝的不悦,当即解释了一番。
听明白这种养成式的操作,黄帝面色阴沉,也不再纠结于炎帝的过分举动。
“可是这么拖着,也不行吧,你的神农鼎能撑多久?”
面对黄帝的疑问,炎帝哭笑道:“没什么好办法了,对于神权物质,除了吾歌外,就是道观和文庙也只能暂时压制而已,根本解决不掉,杀不死它的,只会让它更强大!”
“至于神农鼎,怕是要废了。”
听到神农鼎要被废,黄帝再沉稳的心态也无法冷静了,愤怒的火焰在轩辕剑上燃起正义之火。
炎帝拉住黄帝,劝道:“我们不就是要拖住这深处的吗?”
“使命我们要做到,坚持到吾歌来!”
神农鼎内,黑暗在一点点侵蚀其中的神性……
……
吾歌仅仅只是向前三步,就跨过了很远的距离,来到之前需要赶路近月余的路程。
也是这三步,让吾歌感受到很多目光的窥探和不善。
远比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要主动的多,甚至在主动中,隐藏着一些炙热的情绪。
就好像猎人看到了猎物,就等价于拿到了悬赏!
再有七步,吾歌就能走到司命那里,这是吾歌自己的估测。曾经在这里毫无方向感的他,如今再来,似乎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但是这七步,会让吾歌平稳落下吗?
于此同时。
司命这边,正要动身去见吾歌时,无数水珠在空气中凭空凝结成一个人形。
而这个人,司命也不陌生,正是河伯!
只不过和河伯本尊比起来,这不过是一个分身而已。
司命阴沉的看向福伯,有些不善,他以为河伯是来拦路的。
但其实真要来拦的话,本尊应该到才对,毕竟对手是司命的话,河伯也不敢太过轻率。
“司命,你当真要与整个神明国度为敌吗?”
河伯轻声问道。
司命皱眉回应,本就俊秀的面庞,也多了些不解。
“什么意思,我只是去见吾歌,为什么…莫斯解封了?”
司命突然失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吾歌那边的目光,也变得焦急起来。
河伯只是微微点头。
甚至还有意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司命默然,他知道河伯可能自身难保了。
“太多的神明受制于它,所以,你和吾歌要面对的,是整个神明国度,你做好准备了吗?”
河伯有些无力,好像真的对这个局面有些绝望了。
司命飒然笑道:“真正的司命已死,现在的司命正在为他的死亡哀悼而已。”
河伯哑然,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大抵是疯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