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顾樵嵊是班里班长的时候就天天围着顾樵嵊转，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后面梁少爷来了，就改为缠着梁少爷了！”
“他还喜欢讨好老师，虚伪的不行，老师们都很喜欢他。”
说话的人个个都阴阳怪气的，眉宇间尽是对江巷的不满。梁沂言的视线从这几张脸划过，有几张面孔还挺眼熟，平时就爱凑在江巷那儿问题目，叫学霸叫的比谁都甜。
梁沂言冷笑一声，果然无论到了哪里，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有嫉妒和嘴碎这种东西。
“你是叫齐一炀对吧？”梁沂言把脚靠在桌上，双手抱胸靠着凳子，“听说你成绩比不上江巷，怎么连人品都那么差？”
人品？
梁沂言讲人品？？
众人嘴角一抽，在把教室都砸了的梁沂言面前，他们都可以理直气壮的来一句‘我的人品至少比你的好’，可惜没那胆子，只能在心里吐槽。
齐一炀脸色难看起来，收起了之前的义愤填膺，目光冷然：“梁沂言，你什么意思？”
梁沂言目光挑衅：“一个男人，还召集了一堆狐朋狗友在那跟个女人似的在背后议论别人，就算是女人都没你们这样嘴碎。”无广告网am~w~w.
下一秒，齐一炀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只是其他人倒还算是有眼色，抱着齐一炀不让他冲动。
梁沂言没有任何躲闪，仍旧是抱胸的姿势，甚至还讥笑一声：“齐一炀，我打人，是因为我不畏后果，你打我，你能承担后果吗？”
齐一炀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又恨又恼的瞪着梁沂言，咬牙切齿道：“梁沂言，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下。”
“行，老子等着。”梁沂言挑眉，没想到这齐一炀还挺有胆量。
顿了顿，他又朝着那几个人扫了一眼，声音猛然低沉下去：“以后再听见你们嘴碎，我会让梁家取消对你们的资助，让你们上学不是让你们嘴碎来了。比不上别人，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说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
也不知道老头子是以什么来当做补助标准的。江巷那样的书呆子到底脑袋还算聪明，人品也还行，资助他也算是理所应当。
但这几个人什么玩意？
学习学习不行，人品人品也欠缺，他们梁家是钱多没处花吗？这样的人也配得到资助？
半晌，他放下腿，不再看那些人，自己安安静静的趴着午睡了。
***
另一边，江巷练歌练的不算太成功。
顾樵嵊偷偷带了MP3过来，两个人一边拿着江巷抄好的歌词，一边塞着耳机听歌。
江巷的节奏感很差，五音也不全，跟着原唱一起唱都会跑调。
“阿巷，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对唱歌毫无天赋？”顾樵嵊扶额，听听！听听！这唱的还算是歌吗？怎么都在一个调上？
江巷不好意思的抿唇：“我唱歌不行。”
所以他很少唱歌，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那么巧就让他去唱歌。见顾樵嵊满脸苦恼的样子，他抓了抓头发：“要不你先回去吧，MP3借我，我一个人琢磨琢磨。”
“你一个人能琢磨出什么东西来？”顾樵嵊狐疑的望向江巷。
“有别人在我也放不开，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学东西很快的，你放心好了。”江巷不由分说的把顾樵嵊拉起来。
见状，顾樵嵊便无奈答应，又叮嘱了江巷几句，让他别练太久，要注意休息以后，这才留下MP3离开了。
附近只剩江巷一个人，他看着手上的歌词，先沉下心来把歌词背了下来。
后面练的依旧磕磕碰碰的，他自己听着都觉得难听，一时之间又更加低落起来。
五音不全加上对舞台恐惧，感觉这件事他真的会做不好，到时候不仅自己丢脸，还丢了梁沂言、丢了班级的脸……
练了一个中午，快要午休结束时，江巷才回了教室。把MP3偷偷还给顾樵嵊，他慢慢的来开凳子坐下。
旁边的位置上，梁沂言两眼阖着，浓密的睫毛盖下来，在眼睛下面打下一层阴影。江巷看着有些收不回视线，他听过一两次梁沂言唱歌的。
梁沂言洗澡时总爱哼歌，虽然只是些片段，哼的也很随意，但调子很好听，语气也温温柔柔的，听着根本不像梁沂言那样暴躁的人能唱出来的歌。
不知道他唱《国家》这首歌时，又是怎样的情景？
***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本来高三的体育课多数是被其他科目的老师要走了的。但前段日子有人来检查，学校便给他们放松了一些，两个星期让他们上一次体育课。
江巷尾椎骨还有些疼，便向老师请了假，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背单词。
没多久，身旁就跟着坐下来一人。
江巷下意识看过去，见是梁沂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地面，有些犹豫的开口：“这地上有些脏，你先起来，我给你擦干净再坐吧。”
“没那么矫情。”梁沂言翻了个白眼。
江巷抿了抿唇，没反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片刻，都没有主动开口。
一直到远处一个球砸过来，梁沂言手疾眼快的一巴掌拍开，尔后冲着那群人吼了一句：“没长眼啊！”
那几人讪讪的，捡了球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
江巷在心底叹息一声，起身拽了拽梁沂言的衣袖：“我们去树底下坐着吧？”
“一个球就把你吓怂了？”梁沂言有些好笑的瞥着江巷，手心火辣辣的疼，却也无暇顾及。
江巷摇摇头，声音平缓：“怕打到你。”
梁沂言愣住。
江巷已经伸手把梁沂言的手展开，看着白皙的手上已经有些红肿，江巷抬头看向梁沂言：“梁沂言，谢谢。”
其实那个球是打向他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梁沂言会主动挡那个球，但结果都是梁沂言帮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抿嘴一笑，其实梁沂言也不算坏，大多数都看起来十分暴躁，但偶尔还是能捕捉到一些温柔的时候。
梁沂言默了半晌，尔后不耐烦的抽回手，“滚开！”
见状，江巷眸里闪过一道笑意，没有再说下去。两个人并肩朝着角落里的树底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