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双姝斗法 兴尽而归

波涛不动鱼龙跃,梧桐无声凤凰叫。

突如其来的,一股恶风破空而来,所幸二人都是御灵一道的弟子,天生灵识强大,在被偷袭前察觉了危机。

第一次操控飞剑,张玉山有些紧张刺激,一手捏诀,一手引灵,飞剑自左前方一个漂移,调转了方向。

神龙摆尾。

长鱼静看起来温温柔柔,动起手来却是毫不拖泥带水。

周身云层漫流,竟是变幻莫测起来,化作锁链镣铐将来敌束缚起来。

云雾散尽,张玉山看清对面的正是一只獠牙黑猪。

这年头,猪都上天了。

张玉山忍不住笑意,这御剑灵台里面联通万兽峰外围,吸纳生老病死的灵兽灵识以及兽化的浊气。

浊气本重气,但因为受到灵兽一生打熬,沾染了灵性,化作魑魅魍魉般的存在,才被御剑灵台收纳。

试炼弟子的任务便是击溃兽灵,返还浊气与万兽峰。

黑猪哼哼唧唧,完全由生前一股暴虐意气支配,这一层的兽灵都在五环实力以下,颇有磨砺之功。

张玉山凝神御空,这黑猪皮糙肉厚,长鱼静的法术似乎杀伐不够,有心助力一二,但无力再多一分力量了。

云卷云舒,那化作镣铐的云纱忽地又张开,黑猪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挣扎着。

长鱼静袍袖翻飞,三枚玉符陈列于前,均是飞鱼模样,颇为小巧可爱。

也不见长鱼静如何动作,只见得几个云篆文字被她打入飞鱼玉符之中。

玉华光显,云雾更盛,那黑猪已然被鱼群包裹,点点浊气正在逸散开来。

“水云禁制!”

张玉山在心中低喝,自入道以来,张玉山不是不想修习法术,而是以炼气二重境的修为而言,能修炼的法术只有些个辅助法诀,剩下的不过是糊弄世人的把戏罢了。

是以低阶弟子里面,多是靠着剑术刀法去对敌的,毕竟灵力低微,花里胡哨的法术不如刀剑来得直接。

而这禁制之法就更加难得了,不同于法术是以灵力的规模取胜,禁制更是牵扯到了灵力的组合与叠加,是另一种形式的阵法之道。

不曾想这长鱼静居然还是以禁法入道,想起杨天青方才所说的启灵长鱼家,看来这女同学来头的确不小。

杨天青早就把方才的话丢之脑后了,此刻正在极力催动法诀朝着云海深处飞去。

“他们已经交上手了,我们可不能落后,你有把握吗?”

薇姐嘴角略微勾起冷弧,皓腕上兽环闪烁,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箭双雕。

大哥大姐组自持勇力,找上了两只鬼面枭的麻烦。

绿芒穿过,两只鬼面枭一个照面就是双双负伤。

杨天青默默调整着双方的距离,心中却在咋舌。

没想到这薇姐御使的居然还是木灵之属,只见得她肩头一朵莲花悄然绽放,圣洁而清妙,只是每一次开合,都是一场屠杀。

莲华炼神咒!

木念薇显然施展的不是普通道法,若有若无的莲花相笼罩在鬼面枭上,惹得它们俩惨叫连连,犹如身处炼狱。

此处犹如信步于闲庭,别处却是蜂虿作于怀袖。

黑猪发狂了。

拳头大的血色飞蚊自黑猪身上跳出来,口器上沾着点点浊气,却令黑猪更加疯狂起来。

眼见云纱禁法束缚不住黑猪了,长鱼静依旧不慌不忙,法诀变幻,玉符鱼群回撤。

“你能行吧?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先迂回一下!”

时下禁制之法分列六门:生死、晦明、幻灭。

以张玉山这几日恶补的浅薄见识,云水禁制似乎归属幻禁门类,讲究的是虚实变幻。

可是眼前这姑娘施展的却是有几分灭禁之法的味道了。

回过头丢一个白眼让张玉山自己体会,静姑娘从百宝囊般袍袖再度摸出三枚玉符来。

六尾灵鱼各自衔尾相接,围成一束玉环。

小姑娘素手遥指,玉环欺身压上,犹如灵猫抖水,将飞扑过来的血色飞蚊撞成一缕缕灰烟。

云纹突现,灵鱼玉环倏忽一闪,刹那间缩成一团光点,趁黑猪一个不注意,钻进它的体内了。

“看好了!”

小姑娘娇喝一声,张玉山赶紧凝神屏息,生怕错过了下面的细节。

“咔嚓——”

就像是踩在冰封的河道上,这声响虽小尤大,敲响了催命的丧钟。

浊气纷流,却犹如落石径直坠下——天清地浊,失了兽灵的束缚,浊气归于尘土。

“靠近,靠近!”

骄傲的船长催促着她的舵手去迎接战利品,只手一引,一团幽光落入船长手中。

简单禁制之后,长鱼静收起兽灵来,这才回头得意道:

“如何?哈哈真痛快,一直想来玩的,今天终于用上了!”

“那你很棒棒哦!”

张玉山还能说什么,他只看见了世界的参差。

他甚至一个水球术都没有人家禁制耍得熟练,实在是大开眼界。

经过首战的磨合,三组剑光显然都更加默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手上的幽魂也渐多。

甚至于申猴儿那组居然掌握了飞车党的技术,在杨天青那组正要收服一头烈火驹的时候,申猴儿的长臂白猿顺手牵羊,随后扬长而去,直惹得大哥大姐舍了猎物去报仇。

三炷香的时光稍纵即逝,众人依依不舍地从御剑灵台走出。

“各位师弟师妹们可否尽兴?我们这里还准备了灵膳,今天可有新鲜的火烹玄羊腿哦!”

因为众人都是新晋两院弟子,所以第一回入台并不需要支付灵石,将所得幽魂兑换成灵石,各自分赃后,几人大笑出门去。

“哇,你的灵宠好漂亮!”

张玉山唤出紫金雕,惹得双姝又是一阵赞叹。

的确,飞行宠物虽少,但众多弟子下来,也是有不少的,只是大多鹰隼鹤鹳之流,是不能和浑身紫金相间的穿云异种相比较的。

就像是前世的超跑,在这校园里面好不拉风。

顺理成章地,张玉山当起了司机,将众人一个接一个地送回了别院里面。

“下次再见哦,‘天一生水’,下次有机会再唱你家乡的歌吧!”

张玉山眼前一亮,这话有些耳熟。

“你的名字……”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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