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
这个老婆子咋就这么不要脸?
他那句话岂知之后是这么说的:‘岂知下官跟她商量好之后,她转身就去告知了这三人……下官的人还探查到这三人给了她两万两银票,宅院两间,田庄两座还有百年野山参三根……
下官当即便怀疑赵卓氏跟着三人勾结一气,正好将计就计……’
可这老太婆却咬死了不承认,她娘的她是收了钱不办事!
知府也隐晦地瞪了一眼宋县令,他不是说事情万无一失的么,这老太婆是咋回事儿?
幸好宋县令的脑子转得快,他拱手对知府道:“大人,此刁妇早已跟他们三人勾结在一起,所以才会矢口否认。
此三人用巨款贿赂赵卓氏,让赵卓氏堂上翻供……下官还怀疑此三人收买赵卓氏,让赵大丫为内应,帮他们杀害祝家父子四人!”
他真是聪明,三言两语就圆过来了!
赵老太太:“冤枉啊知府大人,宋大人说的事儿民妇都没干过,宋大人都是瞎说八道的。
我孙女儿又不蠢,她都要临盆了还去帮着外人去害她的男人。
先不说她会变成见不得光的犯人,她的孩子又咋整?
有一个杀了自己父亲的母亲,他们将来长大了咋做人?
再有,抓奸拿双,抓贼拿赃,宋大人左一个怀疑,又一个怀疑,您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知府也问宋县令:“你可有证据?”
宋县令斩钉截铁:“回大人的话,下官有证据,下官一直派人跟踪赵卓氏,就在此三人进府城来告状前,亲眼见他们将两万两银票,两处宅子的地契,以及两处田庄的地契交给赵卓氏。”
“并且下官的人一直跟着赵卓氏,赵卓氏收钱之后就没再见别人,并且进城就被抓了,故而那些财物还在她的身上,大人一搜便知!”
他的话音一落,公堂之外顿时一片哗然。
收了这么多银子,两万两啊!
一下子就家缠万贯了!
一下子就暴富了呀!
难怪要指使孙女儿杀人呢!
公堂上,赵老太太见宋县令拿那些个财物说事儿,三角眼就眯瞪成了一条缝。
难怪这个狗官给钱给得那么利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呀!
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大人冤枉啊,宋大人他胡说八道,两万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几个人能拿得出来,这三人我是不认识的,他们三家这么有钱的吗?
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
那三人连忙附和:“是呀大人,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家里根本就没啥钱,若是家里有钱,能买得起大屋与奴仆,家里的女人就不用抛头露面去街上买菜卖花儿,也不会被祝家父子四人看上并糟践……
还请大人明鉴!”
知府:……
“大人,是不是事实还请大人派人搜一搜赵卓氏,这钱到底是哪儿来的,等从赵卓氏身上搜出来再审问此三人。
他们是拿不出来钱,但不代表别人拿不出来钱。
或许是下官惩治过的犯人借用他们三人的手来陷害下官也未可知!”
操蛋的,这来头的乡下婆子都这么聪明的么?
思路竟然这么清晰,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漏洞。
这事儿安排地急切,宋县令只想着栽赃陷害,并未去考虑这三人他娘的是穷光蛋,别说两万两了,就二十两让他们拿出来都悬。
所谓一句谎话要用无数句谎话来圆,他是个中老手,心中稍微慌乱一下就立刻稳住了。
并十分隐晦地给了知府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知府回了一个老子再相信你一次的眼神。
“来人,带赵卓氏下去搜身!”知府的命令一下,便有两个健硕的婆子上天来将她带下去。
搜身的时间有点长,堂上的三人依旧在喊着冤枉,宋县令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直到。
直到那两个婆子跟赵老太太重新上台,宋县令十分激动地问:“怎么样?搜出来了吧?”
两个婆子跪地道:“回大人的话,民妇从赵卓氏身上搜出一个钱袋子,里头装了二十多两银子,几十个铜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宋县令闻言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就拱手对知府道:“知府大人,赵卓氏身边还有几个人,东西不在赵卓氏身上,一定是在其他人身上,还请大人下令搜查!”
赵老太太闻言顿时就炸毛了:“知府大人冤枉啊,我孙女儿他们又不是嫌犯,凭啥要被搜身?”
“会吓着孩子们的!”
见赵老太太这么激动,宋县令就来劲儿了,他道:“大人,下官敢保证东西一定是在她的同伙那里,求大人下令搜身!”
说完,他又对赵老太太道:“不过是搜身而已,又不是打板子,你这般大的反应到底是在怕啥?”
赵老太太哭求:“民妇的孙女儿素来胆儿小,民妇是怕吓着孩子,若孩子被惊了魂儿该如何是好。”
她越是这般,宋县令跟知府越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于是,知府惊堂木一拍,命人去搜身。
老太太在堂上嘤嘤嘤地哭,宋县令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道:“刁妇,这就是你贪心的下场!”
他原本会以为这老太婆会把他扯进来,说东西跟银子是他送的,结果这老太婆只字不提。
以至于宋县令精心准备的说辞根本就用不上,这就让宋县令十分不满。
这女人咋就不能按套路出牌呢?
有毛病!
要知道她只要敢说钱物都是他送的,他就能给这老太婆扣上一顶攀诬朝廷命官的帽子。
哎……
可惜了。
“毒妇,你勾结这几个人谋害祝家父子,马上就证据确凿了,你便是哭死在公堂上也没有用!”
“如果喊冤有用的话,证据是用来干嘛的?我要是你们就省省力气吧!”
他的话音一落,赵老太太还好,那三人则是绝望地嚎啕大哭,更是有人指天悲呼:“有冤不能伸,天理何在啊!”
“啪……”知府的惊堂木一响,“肃静!”
“咄咄咄……”杀威棍也被衙役们杵响,“恶……无……”
“再敢喧,板子伺候!”知府被哭得头昏脑涨,遂呵斥道。
这个时候,被拍下去搜身的人上台来,端着的托盘上堆满了东西。
上有有一卷儿纸张,瞧着就像是银票。
宋县令真想仰天大笑。